要论亲戚关系,他们同先皇还是兄弟呢?哪里轮的到那萧槿小儿做了皇帝?
他们不服!
潞州王的将领姓满名蒙,是员猛将,带领这一群乌合之众攻城实在是让他心中十分恼恨。这也没办法,他生性耿直,不会虚与委蛇,并不得潞州王的欢心,所以只能派来攻虎渠了。
在潞州王看来,虎渠县就是个小小的县城,即使地理位置再重要,那不也是个县城!易守难攻仰仗的不过是天险!
满蒙也打听过了,这虎渠的县令姜怀远是个进士出身的文官。
文官!都是迂腐的豆腐!绝大多数都是孬种,见他们这么多兵,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满蒙鄙视文官,连带瞧着身边的严江寒也不顺眼。只是个小白脸罢了,功夫也不高,怎么敢出来领兵?上过战场吗?
严江寒对他倒还算是恭敬,原因是他确实没上过战场。但荆州将领太少,他之前又在荆州王跟前故作高深,让人觉得自己是不世之材!
不世之材怎么能不会打仗呢?昔日,诸葛孔明不也是能率军远征的嘛!
深刻地分析了当前形势,严江寒决定破釜沉舟。
在此之前,他也有一番调查,除了姜怀远此人之外,还知道傅玄带领的守备军才是本次较量的最大障碍,所以才让人提早收买了郑通等人,给以足够的钱财,将他们前往京都报信的路给切断,如此,短期之内援军来不了,若是他们占领了虎渠,控制住交通要道,之后两位王爷的主力到达,对京都形成合围之势,那天下大势可以定矣!
想到当初杜老爹一家对自己的羞辱,当年对他的不公,严江寒心里只想着要出人头地。
他知道今科状元郎是何珩,就是表妹死活要嫁的那个男人!不久的将来,他们也该能见面了吧?
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过比杜兰月更美、更有个性的女子。事后他才发觉,自己当年是真心想要求娶她的,只是她缺少一双慧眼!
没错,杜家人所缺少的就是一颗慧眼!
月色迷蒙,初秋的深夜里不觉升起了一层薄雾,只是很快,这层薄雾就被冲天的火光给驱散了!
叛军攻城了!
城墙上的战鼓擂动。守备军全副武装戒备,傅玄在城头看着远方,一声令下“大伙儿准备!”
顷刻间,守备军按照安排准备好了手中的武器,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的阵地,绝对不能让一个叛军上来!
城楼下的百姓,情绪十分高涨,他们担心的攻城还是来了。这样也好!就让那些叛军瞧瞧民众的力量有多强!
有的人拆了自家的房屋,因为当年建造所用的石材都是十分坚固的岩石,放在投石机上正好!因着位置距离城墙近,也不用担心长途运输的问题。
梁齐率领县衙里的捕快以及一众衙差,坚守在城门处及城楼台阶入口处,他们的任务也十分艰巨,既要维持秩序,又要防止有叛徒偷开城门。
不多时,火光冲天,只听到城外呼喊声一片,夹杂着口号声,梁齐知道,这是敌人攻城的口号。
满蒙所率领的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好在他是知道如何打仗的,早先就让人准备了云梯,火油等物品,此刻又十分有序地安排一队一队的进攻。
首先一队人马将云梯等器械拉到城墙根儿下,并搭建起来,方便后续冲锋队攀爬。
紧接着后头的冲锋队第一梯队开始攻城,后头不远处则是弓箭队,他们负责远程射击,一来是为了掩护先头部队,二来将燃烧了火油的弓箭射入城墙进行火攻。
他们想要得到的是虎渠,至于这虎渠里头烧成什么样?百姓的死活如何?都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何况他们三万大军,后头还有好几万的大军,这样还怕不够住呢!
守备军早有准备,对攻城的叛军开始射击,他们所用的是弩箭。
弩箭的射程比弓箭近些,力道更大,而且又是可以连发的诸葛连弩。
一番射击下来,让敌军的先头部队损失惨重。有的位置连云梯都没安排好呢!更别提冲锋队了!
冲锋队都是乌合之众中的精锐选手,虽说是瘸子里面挑将军,但也有身手不错的。
满蒙自以为所选的冲锋队队员并不比训练过的正规军差些,可饶是这样,还是连城墙都靠近不了。远远望过去,眉头紧锁。
严江寒倒是也能看出不对了,“满将军,虎渠县的守备力量不容小觑呀!”
满蒙未曾看他,嘴角轻蔑地一撇,“怎么?严将军一个读书人还能看出些门道儿?要不这统帅你来做好了?”
严江寒尴尬地笑了笑,“将军开玩笑了,您是两王认定的统帅,我哪里敢越俎代庖?只觉得他们的武器比较先进,似乎是传说中的连弩,若是他们用连弩阻挡咱们,还真是让人头疼。”
满蒙恨恨道,“严将军懂得不少,这确实是连弩。只那又如何?咱们的人多,他们的连弩再多,弩箭也是有数量限制的!”
他不信虎渠城内的武器准备得多充分!
说完,便下令另外两队人向前,必须要将攻城云梯给架好,如此,先锋队才能登上攻城。
严江寒未再做声,只心里觉得这城恐怕不是那好破的。至今,接应自己的郑通等人还没消息,估计是不乐观了,恐怕是被抓了。
虎渠守备军在短时间内便能做好准备,后头必然有高人相助。他们这次行动看起来不难,但对于大军南下是有重要作用的。
若是不能攻下虎渠,大军的行程就会受到拖累,到时候各地的边防卫所知道消息前来支援,将会有一场恶战。
偷袭虎渠,贵在一个“偷”字,若能成功,天下将唾手可得。他也会因从龙之功得到嘉奖,封侯拜相,当是天下男子所望之事。
所以,严江寒希望满蒙能派出更多的士兵上前冲锋,他们不缺的便是人…
就算是这三万人都命丧于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