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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次旦和次仁,跟着乐阳走出房间,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被惊住了。

没想到,仓图看起来身形瘦削,竟有这样大的本领,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几人杀了个干净。

二人再看向仓图时,稚嫩的双眸中,尽是崇拜。

“快走吧,”仓图拿起桌上的毛巾,擦干净脸上黏腻的鲜血,接着将赤剑也擦干净,

“店老板大概已经叫人去了,晚一会儿,我们可能就走不掉了,

次旦,你知道往哪里走,能最快离开镇上吗?”

次旦仰头看着面前的仓图,很显然还没有缓过来,可能是被满地的尸体吓到了。

“次旦?”

仓图再一次喊出他的名字,他才似醒非醒地点了点头,“走,走,走!”

他的口中重复着走,步履却慌乱得不知道该先往哪边迈。

“次旦,”仓图拉过他,拍了拍他的脸颊,语气严肃,“带我们走,带我们活下去!”

活下去,三个字响在次旦的耳边,是的,要活下去,他们能活下去了!

哪怕只是多活一个时辰,多活一天,但只要有活着的希望,只要还活着,就要继续活下去!

次旦逐渐恢复了神智,带着几人来到了后厨,打开了厨房后的小木门,钻了出去。

三人紧跟着次旦,沿着逼仄的小巷,躬身往前跑去,听着耳边叽哩哇啦的喊叫声,谁也不敢贸然抬头看。

正在这时,一道粗狂的男声,响在他们的头顶,“在这里!”

听到响在耳边的话,四人齐齐抬起头来,房顶上,几个男人正手拿着弯刀,俯视着他们。

仓图看着这些穿着统一皮软甲,头戴圆顶尖帽的兵士们,知道他们不可能那么容易逃出去了。

“跟我走!”这个时候,次旦爆发了强大的动力,不等这些兵士跳下来,他带着三人,穿过一道木门,进入了另一条小巷。

“往这里走!”次旦跑在前面,再次冲开一道木门,钻进了一处小院,进入小院后,俯身便钻进了一个洞口。

仓图和乐阳定住了脚步,次仁紧跟着钻进了洞口,二人目光相对,回身看了看身后,沸腾的杀喊声愈来愈近。

顾不得那样多了,乐阳捏紧鼻子,钻进了积着粪便的洞口,仓图也紧跟着钻了进来。

见几人都钻进来后,次旦在洞底的边缘摸索着,搬开了一块石板。

“快,从这里出去!”

在次旦的指挥声中,三人接连沿着这个刚好够一人爬过的洞口,往前爬了出去。

次旦钻入洞中,将石板推回原位,确认那些兵士没有追来。

这些都是老爷院中的府兵,老爷并无官职,但有足够的财富,足以让他在此地掌管所有。

管家说,老爷的父亲是老爷,老爷的父亲的父亲,同样是老爷,老爷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也是老爷。

所以,老爷生来便是少爷,老爷的父亲死了后,老爷自然就成了老爷。

谁也不能在这片土地上对抗老爷,因为从他的祖辈起,他们便都是老爷。

四人沿着窄小的洞穴往前爬了许久,终于,爬到了洞穴的出口,次仁用力推开挡在出口的石板,钻了出来。

乐阳跟着钻出洞穴,抬眼看去,他们正站在雪地中,眼前是一片荒凉的碎石地,身后是密集的房屋,前方也是密集的房屋。

他们处在两个村镇的中间,身后似乎还能听到镇中的喊杀声。

“这是哪里?”仓图顾不上身上沾上的粪便,问到次旦。

“往上走。”次旦来不及回答仓图的问题,带着大家往山上爬去,待大家都躲到了雪堆后面,他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

“他们会追来吗?”仓图倚靠着身后覆满积雪的石头。

“那个地方,是用来排放粪便挖的通道,”次旦缓了一口气,回答着仓图刚才的问题,

“我父亲以前负责清理镇上的粪便,能多一些收入,幸好今天的粪便不多,我们还能借此爬出来。

他们找不到这里的,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你父亲并不是懒惰的人,为何最后你们会被卖给老爷抵债呢?”仓图不解。

“姐姐生病了,浑身滚烫,父亲不愿意带她去看医生,因为家中才刚刚有了一点点积蓄。

母亲听着姐姐痛苦的哭声,听她一声声呼唤着妈妈,便独自带着姐姐去了镇上的郎中那里。

但是家中的钱还差五钱银子,钱没给够,郎中不愿意给姐姐治疗,

母亲看着希望就在眼前,不忍心丢掉姐姐不管,她在床前守着姐姐坐了一晚上,

她说,如果明天姐姐还有气息,她就去老爷那里,借一两银子,来治姐姐,

母亲守在姐姐床前,一夜没睡,姐姐痛苦地呻吟声响在她的身旁,声声妈妈,折磨着母亲的心。”

天还未亮时,父亲从屋外走了进来,他在屋外的雪地里蹲了一个晚上,或许,他也听到了姐姐的声声呼唤。

父亲是个老实的中年男人,他看着躺在床上,生死一线的女儿,缩在羊皮袄里的双手紧攥。

天亮了,姐姐的呼吸愈发微弱,但还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腹部在起伏着。

母亲抚摸着姐姐的额头,站起身来,她得目光扫视房间,大概是在寻找父亲的身影。

房间里,没有父亲的身影,母亲转头看向床上的姐姐,她让我帮她把姐姐扶到她的背上。

母亲背着姐姐疾步踏出了屋子,迎面撞上了正要进门的父亲。

父亲的手中拿着刚去老爷府上借回来的一两银子,老爷放的是要收利息的,不敢多借。

利滚利,一个月不还,就要连本带利欠下十两银子来。

父亲说,等明天他去山上打猎,取了兽皮回来,拿去店里卖了,就可以还上老爷的债了。

说到这里,次旦的声音戛然而止,望向远方。

“然后呢?”乐阳疑惑着,猜测着事情的结局,姐姐还在吗?

她感觉,可能次旦的姐姐已经不在了,因为悲痛使得次旦的双眼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