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大婶儿逐渐走远的脚步声。
见大婶儿这样害怕,想来这个猪怪应该很吓人。
要是仓图大哥在就好了,乐阳想着,那她他们就可以收了这猪怪,让它不能再作乱了!
可是现在,她没有法力,一具凡人身,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收服妖怪了。
乐阳有心想帮一帮这庄子里的百姓,可是……
她闷头往前走着,想了又想,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诶,对了!
乐阳眼前一亮,记得大圣送了她一根毫毛。
这毫毛可以幻化出一个大圣来,有大圣三成的本事。
对付那山野猪怪,可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她有天金镯护身。
现在又有了仓图的赤剑炼造出来的匕首,这匕首与赤剑一样削铁如泥,无比锋利。
乐阳实在不忍心见庄中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任妖怪欺负。
她要搏一搏,不能让这妖怪继续作恶!
决心既已定,乐阳再次敲响了大婶儿家的屋门。
“大婶儿,你可知那猪怪住在何处?”
“好姑娘,你怎么还不走,”
大婶儿从院中匆匆跑出,眼看阳光的温度降低了许多,万分焦急害怕,
“再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你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怎还有心思打探那妖怪住在何处!快些走吧!”
“无妨,大婶儿,你快告诉我,它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好姑娘,你问这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如果知道,告诉我便是。”
大婶儿仰头看天,她得快些回到屋里,将孩子和老人搀扶到地道中躲避起来,以免被那猪怪发现。
“就在西北方向的山林中。”
“好,多谢。”
“好姑娘,你可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大婶儿透过门缝,打量着眼前这个白皙可爱的小女儿,旁人听说妖怪,吓得撒腿就跑,她不仅不害怕,倒还打听起来了。
可是看这小娃一般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有过人本领的。
大婶儿只当乐阳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奇妖怪长什么样的小孩子罢。
“只是路过此地,顺便问问,多谢大婶儿,你快些回屋里去吧。”
乐阳行礼告辞,向着大婶儿指的方向去。
要说不害怕是假的,遇长狮王时,有仓图大哥保护她。
那时,乐阳回忆起来,她只管跟在仓图大哥身后便是。
再加上大圣师徒也途径那地方,有大圣在,又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长狮王解决掉了。
但是这一次,没有仓图大哥,也没有赶巧碰上大圣。
乐阳想着,她得好好筹划一下,可不能被那猪怪吃了去。
待乐阳走入大婶儿手指的山林中,借着夕阳的余晖摸索着往林中深处走去时,一个约有两人高的洞穴出现在了她得面前。
洞穴门口雕刻着三个大字,乐阳一眼便认了出来。
“天蓬府。”
可见在天庭时,乐阳确是好好学习了的。
天蓬,怎么这样耳熟。
乐阳想到了天蓬元帅,不过这猪怪的洞穴取名天蓬府,又是源于什么呢?
乐阳顾不上想这些,急忙躲到一旁的草丛中,悄悄观察着。
耳听得,有时大时小的声音传来。
像是,乐阳倾耳细听,鼾声?
怎么会有鼾声呢?
难道是那猪怪在睡觉?
乐阳环顾四周,没有异常的动静,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洞穴外,往里探去。
鼾声如雷,此起彼伏,想来那妖怪睡得很沉。
乐阳试探着往洞穴里走了两步,洞中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随即往后退,不知道这妖怪怕什么?
乐阳正思索着,鼾声戛然而止,她愣住了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黑暗中,突然亮起两个绿色的圆点,粗重的呼吸声带来的热气喷到了她的脸上。
“哪里来的小丫头?”
这声音听着,感觉带着几分痴相,和妖怪一点儿也扯不上关系。
不等乐阳回答,洞中突然明亮了起来,原来是燃起了蜡烛。
乐阳看清洞穴中的一切,一张扯着红纱帐的石床,一张石桌,两个石凳。
石桌上放着一个酒壶,两个酒杯,一个装满花生、桂圆和红枣的盘子,洞穴的两边,也都点满了红烛。
“你是哪里来的什么妖怪?”
乐阳看清眼前的妖怪,肥头大耳,长鼻子,肚子滚圆,活脱脱的一头猪精!
“我是神仙!”
“胡说。”
“小丫头,”猪精说着凑到了乐阳的身前,“生得这样娇俏,不如你也从了我,今晚一同入洞房!”
“呸,你长得这样丑,我才不要呢!”
“嘿嘿,”猪精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痴笑着,
“小丫头,你可别小瞧老猪,
我本是掌管十万天河水兵的天蓬元帅,下到这凡间来,变幻了模样罢!”
“天蓬元帅。”
乐阳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猪精。
“怎么,听说过我?”
“何止听说,你为何来到此处,我都一清二楚!”
听得乐阳的话,猪精一惊,后退去两步。
“天蓬元帅,骚扰嫦娥仙子,触犯天条,被玉帝罚为猪身,打下凡间,”
想起这桩天庭的旧事,乐阳确定,眼前的应该就是天蓬元帅不假,
“竟没想到堂堂的天河大元帅,受了惩罚,不思悔改,竟还在凡间作乱,伤害无辜!”
“我哪里伤害无辜了?”
“你若是没有伤害无辜,为何人人都惧怕你呢?”
“这,”猪精转了转眼睛,接着道,“我那只是为了求娶到心爱之人,吓吓他们罢!”
“心爱之人,天蓬元帅既如此钟意嫦娥仙子,
为何到了凡间,这样快便有了心爱之人。
说来不过是见色起意,为非作歹。看来玉帝罚你,一点儿也不冤枉。”
“你,这……”猪精语塞。
“如若你口中的心爱之人,真心钟意于你,又何需你这样逼迫强娶呢?
天蓬元帅,我看,玉帝不该只罚你成猪身到凡间,
应当,把你扔到天河里去喂鱼!”
“你这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样牙尖嘴利!”
“你管我哪里来的。”
既是天蓬元帅,乐阳心中有数,听得师兄说过,这人倒是不坏,但是色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