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九州立过功,我为人族流过血!”
南疆蛊神的情绪越发激烈,忽然高声大喊道:“我自降临九州以来,从未做过半点侵害人族之事。”
“这些年统御南疆、约束百越,亦是于大秦有功,令得他们安分守己,从未踏入大秦半步。”
“你为大秦帝主,岂能如此功过不分?”
“有功不赏,不教而诛,岂是圣王所为?”
“我只求离开九州,苟全性命,何错之有?”
南疆蛊神把自己描绘成了白莲花一样。
但姜承乾心中的杀机,却未有半点削减,反而越发浓烈起来。
如果说之前,姜承乾欲杀之而后快,仅仅只是因为立场不同,非我族类的缘故。
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有点厌恶此人,难以抑制杀心了。
只因他在南疆蛊神身上,看到了儒家虫豸的影子。
道貌岸然,强词夺理,口舌如簧,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厚颜无耻,殊为可恨,个个可杀。
除了佛教贼秃外,姜承乾最讨厌的就是儒家虫豸。(注1)
念及于此,姜承乾当即冷冷道:“毁灭你,与你何干?”
南疆蛊神闻言暴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阴冷的话,“你就不怕强行留下我,让九州烽烟再起,血流成河吗?”
面对南疆蛊神的威胁,姜承乾只是冷冷一笑,“你也配?”
这种强烈的自信和毫不遮掩的鄙夷,深深地刺痛了南疆蛊神的心。
让它不由回忆起当初被中古诸子暴打,各种蹂躏的惨痛记忆。
只见它额头青筋暴起,死死攥住双拳,“本座胡毋生,请当代圣王赐教!”
听到这话,姜承乾面色微沉,心中想起大秦史书上的一段记载。
当初在中古末年,大秦刚刚建立的时候,百家学派其实都有着十分崇高的地位。
毕竟终结前朝伪周、横扫域外邪魔的主力是中古诸子。
大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个捡漏的,必须得承这份情。
但是在大秦建立不久,百家学派内部就暴发出了激烈的冲突,法家、兵家联合大秦,将儒家学派差点杀绝。
这一场战争,最终演变成了对整个百家学派的清洗。
当初的儒家圣地:稷下学宫,也被大秦联合兵家、法家连根拔起,史称“焚书坑儒”。
不过对于这一战的起因,大秦史书上的记载,却是语焉不详。
仅仅只有一句话:奉天承命,诛绝邪说。
最初看这段历史的时候,姜承乾还以为是普通的“兔死狗烹”,没想到根源竟然是在南疆蛊神身上。
这一位曾经掌控稷下学宫的谷梁学派开创者,才是给儒家学派引来灭顶之灾的罪魁祸首。
但这也正是姜承乾杀意盈胸、杀心如铁的原因。
只因谷梁学派才是儒家虫豸的根源,谷梁学派的开创者,简直就是犬儒祖师爷。
姜承乾能容得下上阴学宫,那是因为上阴学宫的主流是公羊学派,其思想的核心是大复仇,以及华夷之辨。
正所谓: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公羊学派的儒家士子,尊崇的是出将入相、夏君夷民。
而且教化蛮夷的主要手段,就是恩威并施,并不吝于杀伐之事。
前世汉武灭匈奴,叫嚣得最欢的就是公羊学派的儒生。
但谷梁学派的理念核心,却是“君臣父子”、“亲亲相隐”、“仁义道德”。
它们的“疲民、愚民、奴民”之策,跟佛教贼秃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后世那些“平生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和“水太凉”的“道德君子”、“众正盈朝”,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是谷梁学派的传人。
犬儒就是它们的代言词,“宁与友邦、不予家奴”的思维,更是被这帮虫豸发挥到了极致。
它们的原则就是:我不管谁当皇帝,我只想当士大夫。
哪怕是跪舔异族,奴役、屠戮本族百姓,出卖祖宗和妻女也无所吊谓。
“入关后,自有犬儒为我辫经”这句话,说的就是它们这帮虫豸。
而且它们还擅长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曲解经意。
比如“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句话,本就是意思是:卿大夫可杀不可辱,要给予基本的体面,但对庶人不能要求太苛刻,不能用卿大夫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本质上来说,这句话的主旨是在强调权利与义务对等。
但是到了犬儒虫豸的口中,却把这句话解释成了“阶级论”,堂而皇之地大搞双标,为自己的特权寻求合理性。
甚至于,那些吃里扒外的“公知了猴”,有一个算一个,都踏马是谷梁学派的犬儒余孽。
何止是姜承乾容不下它们,就连武德充沛的儒家初代扛把子,棺材板早就已经压不住了。
如果他能活过来的话,估计第一时间,就要把这些虫豸掼杀在茅坑里,一如当初“诛少正卯”一样。
虽然胡毋生开创的谷梁学派,在九州还没来得及荼毒百姓,就已被大秦先帝斩杀在萌芽当中。
但是这并不代表它的罪孽,就会因此而少半分。
念及于此,姜承乾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本就还想给胡毋生一个痛快。
但是现在,不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姜承乾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注1:佛教,不是佛家,作为一种哲学思辨,佛家思想确实有可取之处,整体也是劝人向善。
但佛教作为一个组织,除了青灯古佛的苦修士和极少数的高僧大德,绝大部分的和尚,都是吃人饭不干人事,包括但不限于恐吓、奴化百姓,兼并土地,放高利贷等等等等,纵观历史上他们的恶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而这已经是经过华夏历代统治者的暴打,尤其是“三武一宗”四次灭佛的教训后,开始跟“能歌善舞”一样,变得“我佛慈悲”的佛教。
事实上,哪怕是在现在这个时代,越、缅等地的佛教,也还是杀人放火的法外狂徒,美孝子的佛教,更是武德充沛的代表,堪比晚唐的魏博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