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卓雾栖侧眸看他，男人精美的侧脸在黄昏般的路灯下一闪而过，她轻轻一仰头，“你想问什么。”
“想问你之后的打算。”迟淮衍开着车随口问了个。
卓雾栖收回视线，落在窗外，没有说话。
……
这次联考试卷是结合各省出名学校联合出的考卷，难度程度堪比高考试卷。
一大早老师们来到办公室开始算平均分以及全省排名。
统计分数的期间，各科老师们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有点忧心的闲聊，“我这一统计发现，数学上一百的人很少啊。”
数学卷子，他们想过会很难，但没想到会难成这样，后面答题卡几乎全是空白，也只有几个人在上面写了几串数字，到最后都还是错的。
这次考试是几个省之间的对决，平均分以及排名都会拿到省市上面比较，月省是八省中最强的最强的存在，如果被比了下去，面子上就有点挂不住了。
数学卷子很变态，从没几个人上一百就能发现。
这时二班班主任周艳端起热水喝了一口，然后看向隔壁办公室的程晴，“程老师，你们班数学上一百的有几个？”
程晴还在改数学卷子，看着八十九十的成绩，心里早就烧成一片，如今又被周艳这么一问，脸色当即没好多少，“还能考成什么样。”
周艳笑着，也不介意程晴的语气，翻开下一张卷子，“你说这试卷如果换成景慕倾，你觉得会考多少？”
景慕倾已经被退学了，提起她，程晴表情变得挺复杂的，如果景慕倾在的话，这试卷她肯定能上一百，到时候他们班的数学平均分又会高出不少。
如今，景慕倾因为造谣的事被退学了，程晴的脸沉得可怕，如果不是因为卓雾栖，景慕倾本该万丈光芒！
瞧着程晴不怎么好看的脸，周艳呵呵笑了两声，继续改卷子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突然抬眸看向十班数学老师。
现在改试卷的办公室都是分开的，语文的一间办公室，数学的一间办公室，也是为了让各科老师方便交流。
在周艳想要问出什么问题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里面老师头都没抬的唤了声，“进。”
一只玉色般的手推开门，同时清冷的声音响起，“老师，我想请问联考的试卷还有多的吗？”
熟悉的声音让程晴率先抬头看去。
门口穿着南中校服的男生，肩背挺拔，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又冷又沉稳。
程晴看到他，脸上表情愕然，“付同学，你回来了？！”
门口的男生礼貌点头进来，在众老师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站在程晴面前，又重复了一遍，“老师，我想试试联考的试卷。”
付辞时在还没去燕京之前，是南城一中的断层第一，如今回来，让程晴震惊过后就是喜悦。
这段时间十班因为温画意的出现步步紧逼，她已经知道这次联考成绩十班必定会超过重点班，原本就不抱希望了，可是现在——
程晴激动的找出多余的试卷和答题卡，“那边有空位，你慢慢写，不用着急。”
付辞时点头，走到休息区写卷子。
办公室的老师完全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在燕京做交流生的付辞时会回来。
而付辞时自己，其实是在听说八省联考的难度之后才选择提前回来的，在那边自己已经没有能学到的东西了，高三来了几乎每天都是考试和写卷子，倒不如回来写写联考卷，看看自己在燕京学校学习一年的成果。
程晴满意的看着，余光瞥向十班老师改卷子的位置，扬了扬唇，“虽然付同学没有参加联考，但这次的成绩，孟老师我们私下来比比如何？”
十班数学老师没回答，周艳实现从付辞时那边移回来，按了按心脏，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要说的话，“对了，刚我就想问了，你们班温画意考了多少？”
说起温画意的名字，在休息区写卷子的付辞时手一顿，冷眸微微动了动，也就停留一秒，他又开始手中的事。
孟老师统计着分数，手里刚好统计完温画意，笑了两声，“不多，也就一百四十四。”
公认难度的试卷考上一百四十四可谓是难如登天。
办公室安静了几秒，程晴看着电脑上自己最高分的九十多，咬了咬牙，不再自取其辱，继续坐下批改试卷。
孟老师见没人说话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拿起温画意的试卷看了看。
能考出一百四十四的高分，让他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温画意每次的作业或者考试，数学基本上都在一百四出头，但这次纯属是觉得卷子太难了，他退而求其次的认为温画意这次的考试成绩最多都在一百三左右。
卷子第二面最后一题是附加题，温画意也拿了分，字写的也漂亮，总体看来该拿的分温画意都拿到了。
把温画意的卷子放到一边，把还没改完的卷子拿出来继续改。
***
这边十班早就围成一圈讨论试卷题了。
“黎湘填空题最后一题你写的啥啊？”韩尧拿着试卷放在卓雾栖桌上，问了一圈没一个人知道，烦躁地抓抓脑袋，“说一个我写的答案就行了。”
十六题的填空题，全班几乎都没做出来，韩尧绕了一圈只能来到学霸圈子问。
温画意转过身，把自己试卷放在桌上，看向靠着椅子漫不经心的人，“77，你写了多少。”
韩尧：“？？？”
黎湘：“……”
二人对视眨了眨眼，韩尧奇怪发问，“不是，为啥要问栖姐？”
“难道……”黎湘忽然睁着大眼睛看向卓雾栖，满脸期待，“77，你快告诉我你写了啥，说不定我就对了。”
反向选择。
卓雾栖：“……”
意义在哪儿？这又不是选择题。
在这边讨论的兴致大发时，谢迹迷迷瞪瞪提着包过来，“你们猜，我看谁了。”
反常的态度让这边停止了交流，以前只有是什么大新闻，谢迹都是幸灾乐祸或者激动兴奋的大喊出来，这次居然有些呆木。
韩尧作为谢迹的接话人，问出来，“你看谁了？”
谢迹转了转眼珠，望着韩尧有点瘆人，“付、辞、时。”
“嗯？！”韩尧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听错了，蹙眉，“你再说一遍，谁回来了？！”
谢迹把包丢韩尧身上，‘啪！’地双手拍卓雾栖桌上，瞪着大眼，惊呼出声，“付辞时回来了！”
班级吵闹讨论题的声音，在此刻忽然寂静。
班上的同学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议看向温画意他们的方向还有些都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情绪。
付辞时曾经出名的下一个雾薄阳，校第一，曾经总分成绩七百往上，现在去燕京学习了回来，恐怕实力都不是温画意能比较的了。
温画意感觉到他们似有若无的视线，笑，“我自认自己能力不会差。”
这段时间因为有迟淮衍给的实验册，她解题的思路等一系列问题都流畅不少，虽然这次考试有难度，但也只是花费时间计算的问题。
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卓雾栖看了眼，拿上手机往外走，“我出去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