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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晚九点过七分,女生宿舍二楼。

羽生穗理此时刚刚洗漱完毕,她享受着和五条悟同规格的高级改造宿舍,半倚靠在一张柔软舒适价格一看就不菲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地翻阅着自己许久不推进度的工作手册。

一边看她还一边喃喃分配:“一到五十页丢给甚尔,五十一到一百页给夏……咦,还没积压到一百页,那就先欠着吧。”

她嘟嘟囔囔:“反正夏油杰也没有甚尔死的那么早,他还能活不少年呢……”

“杰知道你这么算计着他的死期吗?”这时,女生宿舍二楼的窗外突然传来一个该死耳熟的欠揍声音。

羽生穗理:?

她匪夷所思地看向窗边:“五条悟?”

只见本该一片静好的床边,一个手长的白毛探出半个身体,就像从都市传说的电视里爬出的女鬼一样惊悚,最重要的是……这是二楼啊!

这个白毛堂而皇之的爬女生宿舍的窗户也就算了,居然还更加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扒拉窗边的绿植。

一边扒拉还一边抱怨:“真是除了勉强有点观赏性之外一无是处……”

羽生穗理:“……”

如果不是你这个家伙今天扒拉了窗子,这些植物也不会想到自己有除了观赏性之外的价值吧。

她紧了紧拳头,念在五条家帮自己还了今天摧毁操场的欠债的份上,努力强忍着没发火:“你最好给我一个半夜中邪的合理解释。”

或许是因为还不太熟练,五条悟爬窗的动作不快,好不容易以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降落,结果还带着不少泥点子一起甩在了地上,就像一只刚刚鬼混完还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猫猫。

羽生穗理:硬了,拳头硬了.jpg

五条悟浑然不觉。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羽生穗理的房中,毫无边界感地左右看了看房间布局,然后大剌剌地瘫在了羽生刚刚坐的沙发上,还不忘在路过冰箱的时顺手捞一块草莓蛋糕。

“我说穗理酱啊,你这房间布局怎么和我那么相似?不会偷偷关注老子吧?”他煞有介事,“唔,蛋糕放了一天吧?有点不新鲜了。差评差评。”

高专,女生宿舍,二楼。

“轰——!!!”

在某个白毛相当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举动下,羽生试图忍住,但是最终还是没忍住。

白毛被锤进了墙里,然后墙壁没撑住,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墙壁也跟着坏掉了一小块,然后跟着五条悟一块掉在了楼外的地上。

而刚刚还态度随性的白毛,此刻就像一块随风飘摇的破抹布。

羽生穗理轻巧地翻过窗子,然后重重地落在白毛的上方,一脚踩在了他身旁的碎石上。

果不其然,五条悟完好无损。

因为有无下限的存在,这家伙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是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太逗了。

羽生穗理反手抽出一把刀,用危险的刀尖对准五条悟的喉咙,然后重重的往下一刺——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那么大一声……穗理!冷静啊!”家入硝子被动静吸引,一探头,那点睡意都没有了。

紧随其后听见动静赶来的夏油杰也跟着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道:“羽生!虽然悟他很欠但是真的罪不致死啊!”

刀尖停住了。

在距离五条悟喉咙大约一个硬币的距离。

羽生穗理缓缓维持着那个姿势,和五条悟的蓝眼睛对视片刻。

意识到羽生穗理真的生气了,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那双如碧蓝海水般澄澈的双眼中清晰地倒映出羽生穗理的怒容,他破天荒说了一句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话:“老子错了嘛。”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说出这话,别说当事人羽生怎么想,反正家入硝子的表情就从担忧一瞬间变成了:

——地铁,老人,手机.jpg

夏油杰也不忍直视地捂住脸,觉得刚刚情真意切担心五条悟噶掉的自己是个傻叉。

羽生穗理转过头对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说:“没什么大事,我和悟酱发生了一点小矛盾而已。”

夏油杰抬头看了看漏风的二楼墙壁,一个明晃晃的大洞摆在那里,他哽了哽,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特别复杂地说了一句:“那……那你们好好解决矛盾,我就先走了。”

家入硝子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转发到高专大群后,也心满意足地收回了视线。

羽生穗理收了刀。

“你这个晚上应该不是专门来讨打的吧?”

五条悟泫然欲泣:“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没有正事要做吗?”

“是的。”

这话说的太快,五条悟一哽。

他觉得自己再不说正事就要再挨上一刀,于是也不打算再浪了,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然后用几乎罕见的认真态度看向羽生穗理,问:“老子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的术式又是怎么回事?”

原本在他眼中静默的蔚蓝色仿佛酝酿起了安静的风暴。

羽生看着他半晌,突然嗤笑了一声。

“你认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那倒不是。”一瞬间,五条悟刚刚迫人的气势瞬间消散,他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很好奇,在你到来之前,老子从来没看见过灵魂的存在。”

“你身上没有咒力,却可以在一瞬间凝聚起难以想象的咒力量,还能使用五条家的祖传术式。”

“这两件事,老子实在是想不明白。”

羽生穗理明白了。

合着是来求解惑的吧。

她说:“为你解惑啊,当然可以,但是你毁坏了我的宿舍,现在我的宿舍里全部都是灰尘,你得把你的让给我。”

一瞬间,五条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自己打坏的宿舍墙也要怪老子?”

“如果不是因为你吃掉了我昨天好不容易抢到的草莓蛋糕,还要吐槽它不新鲜的话,我想我还是能够好好说话的,你明白吗?”羽生微笑。

五条悟:“那老子怎么办!”

羽生:“谁在乎呢?”

五条悟:“……”

为了得到问题的答案,他屈辱的同意了。

“……好吧,大不了老子就去找杰一起睡一晚上。”

羽生穗理微笑。

依照刚刚答应的,她伸出了手,片刻后,手上涌现了一团熟悉的咒力能量。

五条悟这一次比上次看的还分明,这是【苍】还未发射出去的状态。

羽生说:“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你们咒术界不是早早对咒力这种东西做过解释了吗?既然负面情绪可以转化成咒力,那我当然也可以。”

“你本身有那么大的负面情绪?”

“那可不行啊,我一个地狱公职人员,怨气太大可怎么上班呢?”

五条悟:“那这是怎么做到的?”

羽生穗理看着他,幽幽道:“但人之将死,负面情绪总是最大的,你说呢?”

普通人在临死之际也能够看见咒灵,就是因为将死的恐惧会转化为足够他们看见咒灵的咒力。

五条悟明白了。

羽生穗理是牵引灵魂的死神。

“我用的咒力不是我自己的,而是由亡魂的负面情绪转化的,理解了吧?”

五条悟拉长了音调:“搜——嘎——”

“至于我为什么可以使用无下限,你为什么可以看见灵魂……这个其实都是一个解释。”

羽生穗理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们在意志的眼中,被视为‘1’,而不是‘2’。”

世界遵循某种平衡,五条悟的诞生让咒术界的实力拔高了一大截,因此咒灵的实力也会更加强大。这样的六眼,本该有一个就够了。

世界上可能会诞生两个六眼吗?

羽生穗理想,或许“意志”是不允许的。

但是她出现了。

她是奉命来清理意志蛀虫、牵引灵魂的“公务员”,某种意义上讲算是来这个出差的,不算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这双她自己都已经忘记来历的六眼却是真实存在的。

为了保持“平衡”,世界的咒灵本该在她到来后又提升一部分实力,但是她也不知道组织那边和这边意志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咒灵的实力没有升级。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羽生和五条悟的六眼加在一起,才能被视作“1”。

可因为本质上来讲,羽生穗理是帮助本世界牵引过剩灵魂的“帮助者”,如果实力真的像咒术界双胞胎一样被人分去了一半,工作效率就会低,大概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意志又在崩溃的边缘,所以保留了羽生的原战力。

“总而言之,因为我们相同的眼睛,你拥有了和我一样能看见亡者的视野,我可以使用你的术式,但我们原本的力量都不会被分走,懂了吧?”

“这不就是卡bug吗?听起来还真有你的。”五条悟游戏玩的不少,立刻就理解了,“那我为什么不能会那个、就是那个——超级酷的空间能力?”

羽生穗理毫不留情:“这是绑定我灵魂的空间,你就别想要了。除非你答应死后成为我的同僚,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个。”

五条悟嫌弃:“死了还要工作,老子才不要。”

羽生遗憾表示:“真是可惜啊。”

折腾到这么晚,晚间凉风一吹,羽生穗理也觉得有点累了。

她转过身,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你那个宿舍,我征用了啊。”

“我说穗理酱——”五条悟突然喊她,“你现在既然已经是做这个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死了一次?”

羽生穗理脚步一顿。

她转身,颇为稀奇地看着他,随即答道:“那确实。”

“……你是怎么死的?死亡的感受……是什么样的?”他别别扭扭,随即强调道,“老子只是好奇啊!”

羽生穗理想了想。

“唔……”六眼敏锐地捕捉到五条悟的表情,她没忍住笑了,“悟酱,这么关心我呢?”

“都说了是好奇!好奇!”

“是是是,好奇好奇。”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老子说话啊!”

羽生穗理睁着一双碧蓝的眼睛看着他。

默然片刻。

她突然道:“其实还好,我对死亡的记忆很淡。”

她都不会去刻意回想自己是怎么死的。

反正她现在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