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麟天随口应道,“它不饿,不必管它。”
三更半夜给锁风金鹏吃了那么多的美味,足够它饱一整天的了,真若饿了,锁风金鹏早就缠着他要吃的了,岂会沉浸在梦乡迟迟不肯出来。
出了天麟帝苑,慕容雪在右侧,帝麟天在左侧,两人相隔半步之距并肩行走着。
寒香入鼻,难以适应,帝麟天趁着这个机会,斟酌一二,提出了自己的困惑,“我说慕容雪,你的体香怎么会这么冷?”
猜到过冰曜神通方面的缘故,但慕容雪的体香很纯粹很自然,可能性不大。
“既是香味,又何须管它是冷的还是热的。”慕容雪斜眸侧视,不答反问,“怎么?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帝麟天的回答相当干脆相当直白,为了后续的发表意见,他必须果断的坚定立场。
慕容雪足足瞥了他七个呼息,才转移目光正视前方,回到话题的原点,轻声慢语,“如果我说,我的体香天生带冷,你信不信?”
听到帝麟天的回答,她不生气不失望不反驳,这个问题不少人都问过她,包括慕容晴。
排除至亲的极少数人,其他大多数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太待见这种寒冷的体香。
从小到大,慕容雪连个要好的谈心姐妹都没有,相当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归结于此。
她对此表示没辙,曾经尝试过不少的方法,发现唯有用她自己的冰曜神通才能将其冰封,可是特别消耗冰曜神通,无法持久,吃力不讨好。
因此,除了像昨晚内样不想引人注目的特殊情况以外,慕容雪对自己的体香秉持着不管不顾的冷漠态度,多年来皆是如此,习以为常。
大致能猜到帝麟天问这个的原因,如果帝麟天对此有意见的话,说实在的,慕容雪自己都不清楚到时候会不会顺他心意?
“这样啊,真可惜。”帝麟天只是礼貌性的回了一句,之后再无言语,令慕容雪感到挺意外的,由心而发的问道,“帝麟天,可惜什么?”
“可惜你是天生带冷,我没有叫你压制的理由。”帝麟天谛视着她,如实相告,“放心吧,以后我都不会再提此事了。”
没办法,他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
当了解来龙去脉的一刻,帝麟天反而对慕容雪滋生了同情,哪里还忍心说出为难她的话。
“你凭什么相信我?就不怕我骗你吗?”慕容雪九分好奇,一分宽心,若非是有姑姑在前,说不定会为他挤出一分微笑。
“凭直觉,你信不信?”对于帝麟天跟她如出一辙的回复,慕容雪不给面子,矢口否认,“不信。”
帝麟天无所谓,懒得接话。
慕容雪没话说,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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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脚程加快,即时经过一座座富丽堂皇的殿堂,四周人影逐渐增多,各方吆喝异常热闹。
见到他们二人,众人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候。
“少爷~少爷~少爷~”
“雪小姐~雪小姐~雪小姐~”
帝麟天偶尔挥挥手,多数吱个声。
慕容雪点个头示意,根本不回应。一方面是性格使然,一方面是注意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
不管是家丁还是丫鬟,甚至是管事长老,基本上都在忙着布置喜堂,分外喜庆,格外隆重。
一张张新式名贵的桌椅,整齐有序。
一张张色彩鲜艳的红毯,遍地都是。
一张张饱含祝福的囍字,张贴门窗。
一张张乐在其中的笑脸,神采飞扬。
人影稀疏,空间静谧,按捺不住兴致的慕容雪执言相问,“帝麟天,最近有人要办喜事吗?”
这么大的筹办阵仗,可以说是倾尽帝麟天庄的底蕴了,究竟是谁的婚事能有此殊荣,她倒是真想见见对方是何许人也?
“啊咋~你不知道吗?”
帝麟天反应很大,他一直都以为慕容雪是知道他的婚事的,之前还纳闷慕容雪对他的婚事不闻不问的,以为她不打算参加婚礼了呢。
敢情人家是不知道啊,这就失礼了。
慕容雪横眸一瞥,稍仰下巴,不以为然道,“没人通知我,我怎么知道?”
既然姑姑慕容晴没有通知她,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她还不至于为此而上心。
帝麟天停下脚步,肃了肃脸色,郑重其事,“既然这样,那我来告诉你吧,可不准笑话我哦。”
“帝麟天庄两天后要举办婚礼的人就是我。”
一听,慕容雪骤然停步,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的心跳,俨如万马奔腾,砰砰直跳。
她的血液,俨如火山爆发,沸腾灼热。
她的思绪,俨如四野干涸,一片死寂。
她的心情,俨如毒沼蔓延,糟糕透顶。
下一刻,慕容雪双手握拳,以一种寒霜凛冽般钻心刺骨的恶寒眼神,狠狠逼视着帝麟天,语重三分,“你要成婚,你要跟谁成婚?”
瞧瞧她内极力压制暴动情绪的紧绷脸色,一个不小心失控,真有可能会一手抓住帝麟天的胸襟,将他拎起来拷问。
“这个嘛,我还不知道。”
帝麟天实话实话,但是受不了她突变的眼神,往右半侧脸,略微解释,“前天我刚回来,大嫂跟众位长老就给我安排了亲事。”
时间上是这么个理,慕容雪稍稍冷静,追问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可不。”帝麟天回脸对视,眼里透露着三分无奈和四分坚决,以及三分赞同。
“谁叫我一无是处,没有胜任庄主的能力,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很正常的嘛。”
“至于对方是谁,我不关心,也就没问。”
语落声又起,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苦思不得其解的帝麟天询问两句了。
“慕容雪,我寻思着这是我的婚事,我都还没怎么样呢,你着急个什么劲?”
“不就是忘了通知你吗,大不了我向你赔个不是,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吧?”
帝麟天心里何尝不委屈,这事儿能怪他吗?怎么到了慕容雪的眼里,好像成了他的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