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逝去
“大嫂,我走了啊。”
“去吧,早点回来。”
帝麟天打个饱嗝,挺着肚子,行色匆匆的从慕容晴的房里出来,脚步疾速,快若游船。
“对了阿麟,你内边~”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来自慕容晴的叮嘱,但由于脚程的远离,导致后半段没能听清。
我内边?
我房间?
我房间怎么了?
算了,不管它。
帝麟天稍作思索,果断放弃回返问个清楚的念头,半步不回头,一路走到底。
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以慕容晴的性子早就交代了,不可能拖到现在,再加上他又不是不回来,不差那么几个时辰。
一旦折返,极有可能被慕容晴揪着不放,问东问西,谈天说地,今晚甭想出去了。
望着消失在眼帘的帝麟天,慕容晴姻粉色的唇瓣气嘟嘟的,煞是妖艳。
这阿麟也真是,跑那么急干嘛?
过远了,他肯定没听清我的话。
这两人碰上,应该没问题的吧?
让阿麟吃点苦头也好,谁叫他不回头的。
慕容晴转瞬回屋,关紧门窗,熄灭烛火,甚至布置了一层黑色的隔音结界,万无一失。
“出来吧!”
“小姐!”
三步前,一个若有若无的暗影凭空出现,几乎无缝衔接的应答,尽显恭敬。
“觅露,这三年来,可曾有人欺负阿麟?”
觅露,陪嫁丫鬟,实力高强,极少露面。
身负暗曜神通,具有隐藏优势,使她能够活跃于黑暗中,不被常人所知。
这些年奉命暗中护卫帝麟天的周全,如若不然,慕容晴岂敢放心让帝麟天一个人出远门。
“小姐放心,没人欺负少爷。”
“这就好。”
“阿麟他,他的缩阳神功没有再用过吧?”
慕容晴本来是难以启齿的,幸亏身处黑暗之中,才有了掩盖羞耻的勇气。
“小姐多虑了,少爷时刻铭记你的叮嘱,从未对人使用过缩阳神功。”
答案偏了,慕容晴不满意,纠正追问。
“他自己呢?”
“少爷他怎么了?”
觅露不明所以,不知从何说起。
“哎呀,我是问你,出远门的这三年,阿麟有没有对自己用过缩阳神功?”
慕容晴索性忍着羞耻,挑明了讲,反正这事觅露也是知情的,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事关帝麟天的终身幸福,必须重视。
“没有。”
慕容晴紧绷的一根心弦得以放松,意想不到的舒坦,趁着大好心情,步入下一个话题。
“阿麟的神斗卡呢?他没有送过人吧?”
“没有。”
“小姐,少爷此番出行收获颇丰。”
“他的神斗卡封印了一只锁风金鹏。”
“什么?阿麟没有受伤吧?”
慕容晴嗦的一下站立起身,顾不上堪称奇迹的壮举,优先关心帝麟天的身体状况。
曾千叮万嘱,让觅露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在帝麟天面前暴露,更不准轻易干涉他的历练,唯有在他陷入危难之时才能够出手。
“小姐不必担心,少爷未曾与之交战。”
觅露回忆往昔,简明扼要的陈述一波,“少爷没有莽撞行事,暗中观察了一些时日。”
“锁风金鹏比较贪吃,少爷跟它达成了一笔交易:为期一年,供它吃喝,它则在必要之时借助力量,锁风金鹏同意了。”
慕容晴转忧为喜,太好了,至少一年内,阿麟的战力有了保障,看谁还敢小瞧他。
内个臭小子,明明有这么大的收获居然不告诉我,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疼他。
慕容晴平定心绪,郑重嘱咐,“觅露,不可掉以轻心,去盯紧阿麟吧。”
就在她准备撤去隔音结界,重新点燃烛光之际,觅露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出声制止。
“小姐且慢,我还有一事要禀报。”
“何事?是有关阿麟的吗?”
“不,是,是有关大小姐的。”
觅露极力控制也遏制不住的颤抖音波,酷似晴天霹雳,打得慕容晴精神崩溃,浑身脱力。
一个不小心,躯体往后瘫软,狠狠撞翻无辜的凳子,还是帝麟天刚刚坐热乎的内一张。
万万没想到,一个本该封锁的字眼,强硬的闯入慕容晴的脑海,导致她的情绪波动俨如怒海狂涛,炮轰翻滚,不断轰击荡漾起伏的心弦。
说得出的伤感与慌张,心情紊乱。
说得出的惆怅与痛苦,呼吸抽搐。
说得出的忧虑与担心,眼皮直跳。
“你,你刚才说什么?”
谁能想到?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慕容晴,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这是一种连帝麟天都未曾见过的有气无力,悲愁交错,理智失控。
“小姐,我见到大小姐了,就在三年前。”觅露尽量轻声慢语,唯恐慕容晴经受不住。
三年前,多么奇妙的一个时间点,就好像专门等待帝麟天孤身出远门一样。
慕容晴在狂喘几口气后,十指趋于合拢,眼皮趋于定格,思绪飞快蹦哒。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关键所在,眨眼间支立身体,咬舌沉肃,凝声速问。
“然后呢?难道她跟阿麟碰面了?”
这么多年来,慕容晴最担心的莫过于此,一旦被帝麟天知道此事,后果难以预料。
“不,大小姐只是在远处观察,从未有过出手的征兆,也从未有过跟少爷碰面的打算。”
“每隔一两个月,她才会亲自过来观察少爷几天,然后悄无声息离去,每回皆是如此。”
“少爷的话,他尚未知晓大小姐的存在,这点我可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