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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春色如许,四月初始,正是梨花开的旺盛之时,京畿里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二楼客栈的隔间里,沈洛雪和虞清欢对坐饮茶。

沈洛雪看着窗外飘落的梨花,笑道:“清欢,我得到消息,权倾朝野的大都督玉安和陛下合谋,要秘密杀死狐家。”

虞清欢一边把玩着戴在自己雪腕上的玉镯,一边问道:“玉安?”

沈洛雪抿了一口茶,解释道:“玉安你可能不认识,但他另外一个名字,你一定知道。”

虞清欢停下把玩手腕上的玉镯,饶有兴趣道:“哦?是谁?”

沈洛雪眼神微沉,薄唇冷冷吐出三字,“赵,子,衿!”

虞清欢心中震惊,居然是他!但面上依旧冷静,“原来寒国大都督就是赵子衿!”虞清欢嘴角露出淡然的笑,“难怪当年他在江湖武功排名榜夺第一后就凭空消失了。”

沈洛轩送来的卷宗里有玉安的详细记载,其中还说过玉安手中有一支军队,名为飞燕军,五万左右。可这支军队玉安却将它全送给了沈洛羽。

卷宗记载虽详细,可唯独就没写玉安就是赵子衿。

那如此一来,要么就是沈洛轩忘记加上去了,要么沈洛轩不知道。

还有一种可能,沈洛轩故意不让人写!

沈洛雪和虞清欢谈话间,突然一个男子似流星赶月般埋头疯跑了进来,他撞在矮几上,打翻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沈洛雪一眼就看出这地上穿着紫衣,头发疯散的男子是狐家小公子——狐灵!

狐灵腰细身长,一双眸子明媚动人。他匍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沈洛雪爬去,大声哀求道:“殿下救我,求殿下救救我!”

狐灵哭的梨花带雨,那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由得有几分心疼。

狐灵话音刚落,一群壮男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他们为首的是狐栋和杨真。

狐栋一进来就对着狐灵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让你跑,让你跑……跑呀……”

狐灵也是个有几分骨气的,纵被打的全身酸麻胀痛,但他依旧用贝齿死死咬着下唇不吭一声。

狐栋追到狐灵打他时,他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进来时都不看面前坐的是谁。

而杨真进来时,在看到沈洛雪的那一刻,直接吓得面如死灰。

谁不知道寒国七公主是个杀人如麻,喜怒无常的性子,她若一个不高兴,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照杀不误。

杨真双膝发软,但他还是大着胆子上前手忙脚乱的将狐栋拉开,还一边拉一边心惊肉跳的说着,“别打了别打了,殿下在这呢……”

狐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到殿下二字,他才停手往上座看去,这一看,可把狐栋吓得目瞪口呆,狐栋瞬间心跳如鼓,方才打狐灵的气势瞬间化为乌有。

他双膝发软,一下跪倒在地,刚准备磕头时,只听沈洛雪轻笑,“礼就免了吧,出门在外,可别暴露我的身份。”

狐栋和杨真一个劲的诺诺连声,连忙笑着应道:“是是……”

看着杨真和狐栋两人愚笨无知,笨手笨脚的模样,沈洛雪只觉有些好笑。

沈洛雪瞥了一眼地上衣冠不整的狐灵,他从地上快速爬起身,慌乱的整理着衣服。虞清欢却是瞥了几眼狐灵,看他这身形样貌倒还真是如沈洛轩所说那般俊美无双。

沈洛雪笑的放荡不羁,可语气却极冷,如三尺寒冰,“我今日心情好,便不罚你们扰了我的宴席,带着你们的人,赶紧滚吧。”

听到沈洛雪放他们一马,杨真和狐栋两人立马点头哈腰,他们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立马上前粗鲁的握住狐灵的雪白皓腕,不带一点怜香惜玉。

狐灵的皓腕被他们握的生疼,但他还是拼命挣脱,因为他明白,攀上沈洛雪,沈洛羽或沈洛轩随便一人都是他最后活着的希望。

今日狐栋带他来酒楼,准备让他上二楼房间伺候狐栋和杨真时,他也是在无意间看到了沈洛雪,所以才大着胆子反抗,一路连跑带滚,不管不顾的冲进沈洛雪的隔间里。

狐灵拼命大声哀求道:“殿下,殿下救我……”狐灵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殿下,殿下您曾……额……”与我有过一夜情缘,您忘了吗?

狐灵话还没说完,只见鲜红色的液体在空中翻飞,最后溅了自己一脸温热的鲜血。

而自己的脖子处也被一只好看的手死死掐着,狐灵难受到眼泪都落了下来。

而杨真和狐栋被吓得摔倒在地,他们惊恐万状的看着蹲在地面,眼神如冰,掐着狐灵脖子的沈洛雪。

此刻,疯、美、艳、狂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但空气中却飘着嗜杀的气息。

只听沈洛雪声音冷冽,如千年霜雪一般冷,“滚!”

这睥睨天下的语气,足以威慑四方,让杨真和狐栋直接被吓的丧魂落魄。两人从地上爬起后,脚底似抹油一般跑的飞快,而他们的手下也慌乱离去。眨眼功夫就跑的不见人影。

虞清欢看着人都散了,便站起身走上前,对着沈洛雪道:“人都走了,就别再掐他了。”

沈洛雪松开了手站直了身板,狐灵红着眼流着泪,猛地咳嗽。

沈洛雪冷冷凝视着狐灵,语气阴鸷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狐灵知道,自己骗不了沈洛雪,若自己说谎,依沈洛雪的性子,只有死路一条。

他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实话实说道:“草民想说,自己与殿下有染,想以此引起殿下的注意,请殿下救救草民!”

虞清欢应道:“殿下的声誉早就被毁了你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重要的,只是你们狐家毕竟官居正四品,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为太后效力,你这么一说,若被有心之人听见,小题大做也好,从中作梗,挑拨离间也罢,可都对殿下不利啊。这句话足以有理由让太后讨伐公主府。”

狐灵微微点头,“草民知道,但是,但是殿下,草民真的不是故意的。草民只是想活命而已,所以才想求殿下救草民一命。”

虞清欢不解问了一句,“救你?”

“因为草民知道,太后迟早要杀狐家的。”

沈洛雪问道:“你如何得知?”

“因为狐家是太后手里的一把刀,这五年太后着手打压狐家,狐家已经不被太后重视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狐家是弃子,迟早会被太后铲除的。”

虞清欢和沈洛雪对视一眼,沈洛雪悠悠笑出声来,“我只当狐家的人都没有脑子,原来,还有一个聪明的。”沈洛雪轻叹,“狐灵,你应当知道,我从来不多管闲事,也不会救人。”

狐灵微微点头,流泪道:“我知道的,但是,我想活着。狐家怎样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我只想保住自己的命……”狐灵磕头道:“求求您了,救救我吧……出生狐家也并非我所愿,我在狐家忍辱负重多年,现在只想求得自保。您是我唯一能活着的希望了,只要您能救我,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狐灵若不是到了绝望中被生死所迫,他其实也不会这么低三下四,死皮赖脸的哀求沈洛雪,他真的是被逼无奈,毫无办法。

这些年他活的像一件衣服,人人都能穿完后将他一脚踹开。他为了活着,奴颜媚骨的伺候好所有人,不管男女,只要能活他做什么都愿意,他这样没有尊严的活了二十四年。

沈洛雪走到蒲团上重新坐好,虞清欢却问道:“沈洛雪,宫里是不是还有一位贤妃啊?”

经虞清欢一提点,沈洛雪突然心生一计,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狐灵,“狐灵,我可以救你一命。但救了你之后,你就进宫去贤妃身旁伺候着吧。本宫会想办法让你以太监的身份伺候贤妃,但不会是真太监。最后,本宫给你赐个名,你入宫后就叫玉灵吧。”

听到沈洛雪松口救自己,狐灵心里如释重负,他展颜一笑犹如桃花盛开般娇艳动人。

狐灵磕头谢恩道:“谢谢殿下开恩,谢谢殿下开恩。”

沈洛雪没再管狐灵,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屋檐后,便独自离开,虞清欢跟在其后,狐灵也穿好衣服离去。

窗外进来两个身着黑衣的人,将屋中尸体处理干净后便也离去了。

隔间除了茶盏糕点被打翻外,其余一切正常。

凤佑宫中,魏翎一身黄衣华服,在凤椅上端坐着。

下面坐在一旁矮几蒲团上的是唐峰。唐峰从不吃宫中的东西,只因他位高权重,所以才会事事小心提防。

魏翎也明白所以也没给他上茶。

唐峰此来是为了魏翎从顾楷身上收回的虎符,这是魏翎没有当太后时,许诺他的。

唐峰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太后,您如今已贵为明德太后了,您这虎符也收回了,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啊?”

魏翎明白,唐峰此来定不是一人前来,门外或屋檐定埋伏的有高手。

如今沈容川已死,沈洛枫和自己并不同心,而唐峰手握重权,他可以在一念之间杀死自己和沈洛枫,然后再扶持别的皇子上位。

所以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魏翎从袖中拿出虎符,笑道:“大司马,您助哀家登上太后之位,哀家心里感激涕零。”

魏翎拿着虎符起身,移步到唐峰面前,将虎符递给唐峰,“所以啊,请司马放心,哀家定是不会食言的。”

唐峰毫不客气的接过虎符,道了句,“臣,谢过太后!”

唐峰刚要起身时,门外一个婢子的声音传来,“启禀大司马,您的下属求见!”

唐峰又坐回了蒲团上,魏翎看了一眼门外,“宣!”

门外婢子应道:“是!”

一个身穿黑衣的黑衣人走了进来,他站着对坐在上座的魏翎行了一礼,又移向唐峰行了一礼。

这一举动让魏翎很不满,自己好歹是个太后,唐峰无视自己也就算了,他的手下也如此,竟不行跪拜礼,还不直呼千岁,真是狗仗人势。

唐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黑衣人恭敬应道:“启禀主子,属下探听到消息,玉督主明晚就要秘密将狐家满门杀害,一个不留。”

唐峰命令道:“下去吧!”

黑衣人行了一礼,便退下。

谁不知大都督玉安效忠的是沈洛枫?玉安要屠杀狐家,唐峰唯一能猜到的就是玉安是沈洛枫派去的。

唐峰笑道:“太后,您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帮您除去了一根刺。”

魏翎轻叹,“话虽这么说,可是哀家心里的刺却不止一根啊?”

“哦?”唐峰试探问道:“不止狐家,难不成?还有臣?”

魏翎立马笑着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大司马多虑了。本宫心里的刺啊,还有大都督玉安!”魏翎灵机一动,大喜道:“若是大都督杀了狐家,那杀朝廷命官的罪名不是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乖乖受死?”

唐峰心里腹诽道,魏韬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养出来的女儿却愚笨至此。

唐峰提醒道:“太后,您忘了,大都督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不管出了什么事,陛下都会护着他。而且,大都督是秘密将狐家屠杀,大都督手段狠辣,做事不留痕迹,您若查不到证据就一口咬定他杀了朝廷命官,只会被他倒打一耙,告您一个诬陷之罪。”

经唐峰这么一提点,魏翎恍然大悟,他点点头,心想着,还好没有莽撞行事。

唐峰轻笑一声,“行了太后,您就别再折腾了。您要知道,长在心里的刺虽疼但难以拔出,若拔的不好,还没拔完就先把自己疼死了。所以,还是需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唐峰站起身,行了一礼,“太后,天色已晚,臣告辞了!”

唐峰语毕,都不等魏翎说话,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傍晚,月色溶溶,星河灿烂。

房屋内,一盏明晃晃的灯火透过绿纱窗。

狐灵坐在榻边,将身上的衣服扯下,露出香肩媚骨,看着原本的细皮嫩肉变得青紫一片,他眼中没有一点心疼,左右不过是残躯一副,他早就破罐破摔,不在乎了。

他伸手给自己上着药酒,上的痛了,就给自己轻轻的吹一吹,缓解痛楚。

寂静的深夜里,寒风呼啸,狐府挂起的满府花灯,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狐府某间庭院角落,燃起了零碎的火星子,随着风势,火越来越大,房屋被烧的滋滋作响,黑烟直冲夜空。焦糊味蔓延在空气里,刺鼻难闻。

“走水了,走水了……”不知是哪个婢子大喊了两声,紧接而来的便是越来越多的奴仆提着满满当当的水桶,端着溢满水的水盆,跑到院中救火。

这动静惊到了房中给自己涂药的狐灵,见势不对,他立马将衣服穿戴整齐,刚下榻,屋里的窗子被风破开,虞清欢身着一袭白衣翻窗而入。

狐灵刚要开口说话,虞清欢抢先说道:“大都督今晚会将整个狐府屠杀殆尽,若你想活着,就跟我走。”

虞清欢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冷冽却不失温润的声音响起,“走?想往哪走啊?”

这声音虽温润,可语气却冰寒如铁,让人听了忍不住的心颤。

语毕,只见玉安一身红衣,手执一把长剑站在虞清欢和狐灵面前。狐灵知道身为大都督的玉安残暴不仁,杀人如麻,而且他武功之高显少有人能与他打成平手。

狐灵心中绝望,这下真的走不掉了吗?

虞清欢目光狡黠,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前辈说笑了,晚辈当然是要救人离开这了。”

玉安宠妻之名,京畿无人不知。

梓寒二十七年,玉安还未和嗣音成婚,可那时的他却已经想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送与嗣音。

那一年嗣音还在宫中做婢子,玉安见嗣音身体羸弱,便亲自去了勉族的天雪山给她采雪莲回来煮汤喝。

勉族天雪山上不仅有雪莲还有一种名叫天解草的草药,传闻天解草可解天下万毒还可包治百病,甚至能养颜美容,使人长生不老,更夸张的是能令死人复生。

而能传的神是因为,勉族的第八代长老鲍勃在带领两百万族人向西迁徙时,途中有不少人染上瘟疫,经过天雪山时,大家服了天解草后,奇迹的是,所有染上瘟疫的人都好了,且能平安被迁徙到境地。

勉族长老带领族人迁徙之事无人知晓,但天解草能解万毒和包治百病便是出自鲍勃之口,在勉族被族人口口相传。还被胡族奉为神草,只可惜胡族隐藏自己的民族,所以天下也没人知道胡族。

勉族人虽将草传的神乎其神,但除了鲍勃和他的两百万族人见过这草外,就没人真正见过此草了。

而在天雪山里每隔万年才会只盛开一朵万年雪莲,所以这雪莲十分珍贵。

可那一日,他却遇到了一个男子,一袭红衣,模样竟比自己还要妖冶几分。

他既是为了雪莲也是为了百解草而来,普通的雪莲千万朵,可这万年雪莲却只此一朵。

两人为了雪莲而大打出手,最后却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而玉安也因此得知了此人的名字——白宸。

玉安对着虞清欢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虞清欢这眉眼倒还真像他认识的这位故人——白宸有八分相像。

但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也许只是巧合。

玉安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他目露杀意,笑容不善,“想离开这也可以,但是,你能赢本座。”

虞清欢轻叹气,“那好吧,前辈,请赐教!”

玉安手中蓄力,猛地打出一掌。这一掌玉安用了六重功力,当这浑厚有力的一掌铺天盖地向虞清欢席卷而来时,虞清欢回了一掌,两掌相碰,表面看像打成了平手,实际上虞清欢已用尽了全力。

在虞清欢这一辈里,能接住玉安六成内力的人屈指可数。

玉安没在意虞清欢能接住他这掌,因为他看得出来虞清欢已尽全力了。

玉安抽出剑刃,宝剑出鞘,锋芒毕露。

玉安飞身上前与虞清欢对决,虞清欢手中无剑,只好赤手空拳与他比较。

虞清欢使出一套寒冥功,这套功法内力带煞,一出手就会使人感觉由外而内的冷,冰寒之气侵入敌人骨髓。

此刻,虞清欢眸色似冰晶一般,冷艳却不失杀气。虞清欢虽出招狠辣,但却没有章法。而寒冥功的要诀便是从无到有,从有到无,招式随心而动,做到无招胜有招。

但修习寒冥功的心法却是难上加难。

虞清欢一招一式干净利落,行云流水,挥洒自如。身手敏捷,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动作之快无影无踪,动作之稳,易守难攻。

她的招数又可以做到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

而玉安的剑法却直刺如灵蛇,招招致命,抵挡如游龙,灵活迅速,攻击如飞凤,势不可挡。内力至阳至刚,且能源源不断,永生不息。

其速度比虞清欢还要快。

两人的打斗如星辰碰撞,速度之快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百招不到,虞清欢被打落下来,她施展轻功在空中连退数米,最后被一只刚劲有力的胳膊接住。

虞清欢撇头看去,原来是沈洛雪。

沈洛雪搂着虞清欢的腰,两人落入地面,虞清欢站稳后沈洛雪才放开她。

玉安稳稳站在地面,轻笑一声,“七殿下,你也是来救人的?”

沈洛雪大大方方承认道:“是,本宫今日必要将身后这人救下。玉督主,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督主今日不如行个方便,就当没看见好了,这份恩情本宫铭记于心,若日后督主有需要,只要本宫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如何?”

沈洛雪和玉安无仇无怨,玉安也很看重沈洛雪的才华与武功。再者,沈洛雪如今也掌管了公主的权力,在朝中还是有些威望的。

他玉安是个无所不惧之人,若被逼成魔,就连满天神佛也能杀得。只是沈洛雪说的不无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说不定日后还真有事会找她帮忙,所以今日,他想卖沈洛雪一个人情。

玉安将剑收起。他如寒潭冰雪般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好,本座今日就卖殿下这个面子,只是,日后朝堂上……”

不等玉安说完,沈洛雪接话道:“督主放心,朝廷之事本宫从不插手。”

玉安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他看着虞清欢似笑非笑,“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虞清欢应道:“晚辈,浮生!”

玉安嘴角的弧度轻蔑,可眼中却带着骇人的杀意,“浮生?”玉安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白宸与你和七殿下究竟是什么关系?竟能把寒冥功教给你们练到第十重?”

虞清欢出言敷衍道:“晚辈不认识他!这武功秘籍是晚辈无意中捡到的。”

沈洛雪也应道:“本宫也不认识他,本宫学的武功是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在本宫十岁时给本宫的武功秘籍。”

玉安也不想与两个小辈耍嘴皮子,他神情一冷,便转身离去。

虞清欢和沈洛雪将狐灵顺利带走后,狐府便被烧成一片火海。

灏寒六年,晚春,子时三刻,京畿城中,狐府火光冲天,大火焚烧三日三夜,才尽数熄灭。火到之处,断壁残垣,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