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峰耸立的山地中,一道身影闪转腾挪,像一只巨大的跳蚤,在山间自由跳跃,他的手中似拎着什么庞大的物品,大小和他一般,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火山山巅,两道人影驻足。
“呕……”
儒忘否背对着阿龟,听着他的呕吐声。
以他的体魄,拎着一个成年人爬山和走路没什么差别,就是可怜了阿龟,体验了一把真正意义上的“过山车”。
“吐好了没,吐好了就看看是不是这一座火山。”儒忘否捏着鼻子,在阿龟十米开外的地方问道。
“你有没有功德心,我才刚吐……呕……”阿龟一开口,强烈的恶心感就立刻涌向他的喉咙。
许久,阿龟终于缓了过来,在山顶尖上向着远处眺望,“感觉不太像。”
“那就下一座。”儒忘否早有准备,如果梦中的山如此容易寻得那才有问题。
空间门出现,儒忘否没有给阿龟喘息的机会,拎着他衣服的后颈将进入空间门中
……
大半天时间过去,阿龟行尸走肉般地看着前方的山峰,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他感觉自己的胆汁都吐出来了,脑袋晕晕乎乎,全凭一口气撑到现在。
“要不休息休息?”儒忘否问,从阿龟那涣散无光的瞳孔中,他感觉对方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就算眼前就是目标山脉,他也分不出来。
“你还知道让我休息?我之前喊了多少次休息?”阿龟瘫软在雪地上,刺骨的寒风吹过,阿龟忍不住蜷缩成一团。
“这不是看你之前还能扛住嘛。”儒忘否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套黑色作战服丢给阿龟,这是玉玲珑给他的斑马作战服,据说能自动控制冷暖,且有着不错的耐磨性,属于林博士的黑科技。
他身上穿着诸葛沁专门打造的特制短t,效果远超玉玲珑所说的斑马作战服,跟传教士打完他的衣服都完好无损,破的口子会自动修补,是他想象不到的科技。
“我记得你每隔一段时间不是可以和未来的自己对话一次吗?问问是哪座火山不可以吗?”儒忘否问。
“未来的我定格在了那座火山,我不能去再找更未来的我,如果我去找了,那我可能就会死在那个未来。我能问道的时间必须是神预画面之前,超过我就可能会死。”阿龟看着皱着眉头的儒忘否,知道他没听懂。
“薛定谔的猫知道吧,未来的我就处于薛定谔的猫状态,如果‘未来的我’处于死亡状态,而我去问了,那我在未来的那个时候就注定了死亡,魔龙出世,毁灭世界,如果我不去寻找,那未来就存在无限变数。”
儒忘否点了点头,大概懂了阿龟的意思:“神预的画面只是预言,而预言可以改变,未来的你告知的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是这个意思吧?”
阿龟鼓掌,“没错!”
诸葛沁同样鼓掌,只不过鼓掌声只有儒忘否才听得见:“真聪明,我的朋友。”
“行吧,休息完了没?休息完继续赶路。”儒忘否看向阿龟。
阿龟连忙摇头,四仰八叉地躺在了雪地上,脚下的山脉足够高,导致从山半腰开始就被铺满了洁白的雪。
“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阿龟试探地问,若不是末世魔龙的压力,他肯定早就打起了退堂鼓,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如果此刻儒忘否点头,那他将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家睡觉,等明天再继续。
时间不知觉间已是黄昏,橙红色的云霞染红了半边天,让雪山多了层颜色,在远处的山脚下,金红相间的河流通往远方。
儒忘否盘坐在阿龟旁边,看着远处的落日余晖,久久没有回答,他的内心和阿龟一样,想在此刻打退堂鼓,回到舒服的小床躺着。
本质上,他们都是没心没肺的小孩,在和谐社会下自然长大的孩子,心中有责任感,但并不强烈。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见雪。”儒忘否说。
“第一次吗?高二的时候听你说过,好像你从未出过羊城,真是个‘守财奴’,一辈子也不离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阿龟打趣道。
儒忘否抓起一把雪,在手上揉搓,“要是把你换成漂亮的女孩就好了,我小时候一直想,有一天,我像现在一样,在雪山上,旁边是个漂亮的女孩,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看日落。”
“看来你挺会做梦。”阿龟笑着说,突然他站起身子:“你说我现在让秦诺把小羊老师送过来,她会不会答应我的表白?”
无视儒忘否一脸嫌弃的目光,阿龟继续道:“你想,连你这种直男都觉得浪漫的白日梦,发生在现实,有哪个女生能顶得过这种画面?”
儒忘否一怔,“对啊!”
要是带喜欢的女生一起在雪山上看日落,在夕阳的映照下,在天与地、山与河、云与雪的见证下,宣告一生所爱的誓言,好像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了吧。
难怪自己以前会有这种白日梦,好像这是自己能想象到的最浪漫的表白场景了。
“那就带你喜欢的女孩来。”诸葛沁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打断了儒忘否的幻想。
“滚远点!”儒忘否心中大骂,打断别人的美梦,其罪当处极刑。
“好了,别幻想了,小羊老师要来也不是和你。”儒忘否站起身子,就要去下一座火山,“这种白日梦仅限于那个漂亮女孩同样喜欢你。”
“等等!”阿龟叫道。
儒忘否以为他又要找理由拖延,正欲强行带走阿龟。
“就是这!”
“什么?”儒忘否确认道。
“梦里的画面被猩红取缔,搞得我第一时间没看出来,刚好现在有夕阳,我确定,眼前的这片茫茫雪山就是梦里的画面,不过这里不是中心,那条灭世魔龙是在深处出现的,具体地方得让我找一下。”阿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