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欣种了那么长时间的地,若不是一直需要她到处种地让她腾不出手来,她差点就要在这个世界扎根了,比如再组建一个商业帝国什么的。
只是这个世界一直没展露出很正模样,一些虚拟货币又带不走,她觉得没意思便没那么做,而是老老实实种了二十年的地。
其实到后来何雨欣都习惯了,不习惯也没办法,毕竟她被架到那里了。
一开始她还是‘妖孽’,就算他们不说到她面前,她也能感受得到他们的惧怕和排斥。
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好像没那么怕她了,‘妖孽’这个称呼也变成了‘仙姑’,甚至后来何雨欣还听说有人在喊她‘保家仙’‘山神娘娘’‘土地娘娘’‘丰收神’……这类的称呼。
反正称呼五花八门,到后来,几乎没有人再叫过她‘妖孽’了。
对此何雨欣的反应淡淡,爱叫什么叫什么好了,反正只要不叫到她面前来就行。
何雨欣外表表现的很淡定,但实际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至少她从来没涨过价,依旧是一天一千两的价格,且那些钱她通常都在农闲的时候造桥铺路去了。
她依旧是那个‘异类’,时间越久越没人敢招惹她,她花钱造桥铺路,基本不需要做其他准备,地方官会很快办理好一切手续,材料商会笑呵呵的拿出所有材料任他选,哪怕那些材料是别人预订的,材料商也会二话不说笑眯眯完成这笔交易。
当然,若是那预订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也会赞同材料商的做法。
可以说何雨欣已经变成了神仙一般的存在。
何雨欣一个人种地其实改变不了什么,但架不住她那些种子传播了出去!
这种种子高产,没有病虫害,基本不生病,稳定,味道和正常的粮食一样。
何雨欣随便把种子拿了出来,并没有压在自己手里给自己制造‘神迹’,而是让其流出,让其他百姓播种。
二十年的时间足以让那些种子出现在绝大多数的农田里。
小冰河时期依旧没有过去,但这个王朝的百姓生活却趋近平稳。
虽然天气依旧多变,百姓的日子依旧水深火热的,但有足够的粮食充饥,就算天气再恶劣,这些百姓依旧能适应,并且在多变的天气里找到适合他们生活的方式。
若是总结,那便是南欢稳定了朝局,没让兵祸起。
而何雨欣稳定住了整个王朝,让百姓寻求到了生机。
把带着的那些金银珠宝给俩姑娘分了分。
这俩姑娘一直跟在何雨欣身边,何雨欣被传为‘神仙’,她们俩也被传成了侍奉神仙的‘童女’。
何雨欣有想过俩人的婚事,但是在何雨欣犹豫着要怎么做时,俩姑娘已经自梳,做了妇人打扮。
这便是不愿意嫁人的意思了。
何雨欣没勉强这俩姑娘的意思。
人非草木,俩姑娘对她确实好。
她一直东奔西跑没个固定的住处,这俩姑娘就照顾她日常的饮食起居,拖着她日用品的马车牛车添加了一辆又一辆,俩姑娘把事情做的井井有条,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
何雨欣还是想着俩姑娘有个好归宿的。
她知道自己会离开,因此在多方留意下选中了个人品还不错的官员对其进行专项扶持。
就是给他刷政绩,让他一路高升上去,而她于他的条件便是在她离开后庇护这对姐妹。
对方答应了,但何雨欣还觉得不保险,因此像是这样的官员她找了十几个。
全都给刷成大官后她让人在京城郊外建了个庄园,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在她走后俩姑娘就可以住在那边了。
她留给俩姑娘的钱不多,一人留了十万两白银,附带一堆古董字画珍玩摆件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和她种田赚到的那些钱财相比九牛一毛,但足以让这俩姑娘舒舒服服互相扶持度过一辈子了。
何雨欣其实挺想和俩姑娘说说养几个男宠的事情的。
毕竟决定不嫁人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但若是憋坏了可就不好了。
但这俩姑娘学的是儒家那一套,她发现想掰正的时候已经晚了。
最后也就只能这样了,何雨欣离开的时候甚至有几分不甘心。
这俩姑娘是真的挺好的,贴心又手脚麻利干活利索,她觉得她再也找不到像是这俩姑娘似的女佣了……
玩家集体消失,世界好似定格。
忽然本该逆转的时间向下行走了一格,循环被打破,庞大的世界再次喧嚣了起来。
这个求生本有三个州,但整个世界又何止这三个州。
何雨欣他们所经历的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小片段’是个起始,是世界还能看到希望的‘开始’。
世界一遍遍反复回溯,为的便是能在这个‘开始’寻找到生机。
而这次,那些种子成为了那微弱的生机。
何雨欣还是小看了那些种子,那些种子何止不怕病虫害,那是曾经善良仁慈的山神为饥荒逃难的百姓创造的神奇的种子。
它们不怕病虫害,不会生病,在任何条件下都能活,并且就算再艰难,也能结出果实。
哪怕结出来的果实扁小细弱不健康,也能用来果脯充饥!
它们不是金蟾弄出的劣质仿造品,系统商城里的,是曾经创造出神果的山神的遗泽。
那些种子落到这个世界,只能用一句话形容,那便是专业对口了!
这个世界的灾难也不是小冰河时期,而是真正的冰河时期,时间长达五千年。
人类本应在这长达五千年的天灾中退出这个世界的历史舞台,但因有了那些种子,他们好似又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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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世界,一个阴暗的小巷里,一个一身酒气的女子突然出现,她虚弱的靠在简笔画一样的黑白墙壁上,瞳孔有些涣散。
她缓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回到了梦世界,她艰难的动了动,却只挪动了一点点。
她的瞳孔在颤,颤着颤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在小巷里挣扎着,像是一条精神错乱的鱼,找不到能让她活下去的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