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榆坐下:“娘,没事,现在三个多月了,什么事都没有,娘你们来的时候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我第一次出远门没经验,都将行李看得紧紧地,深怕被人偷了,等到下了船就更一脸懵,还好由你们爷爷,将三郎留的信拿出来,问了人,要不然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呢?”
凌羽有些抱歉:“我应该让个人去接你们的。”
柳老爷子摇摇手:“你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来,哪能天天让人等着,我们自己能找过来。”
柳清榆:“我们本来想说放假要回村的,不过突然就查出我有身孕了,还没稳定,不能太颠簸,就不回村了。我觉得我在这里等相公考试回来也是一样的,这里还有喜哥儿他们帮我呢,相公不放心,非要让你们来。”
凌母:“怎么能不来,三郎要去考试,你这是第一胎,你一个人我们肯定是不放心的,就算有朋友,他们也不可能时不时顾到你,要是不来,我们肯定也不放心。”
柳老爷子也说:“你娘说的对,要是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们肯定后悔都来不及。”
凌羽为自己的夫郎说话:“娘,爷爷,榆郎就是担心你们路途遥远,怕累着你们。”凌母白了他一眼:“我们还能不知道啊,当然知道他在担心我们,还能怪了他不成,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柳老爷子:“我们也是为你们好,不要嫌我们烦。”
凌羽被凌母这一说,与柳清榆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之间小眼神交流。
柳老爷子‘咳’了,瞪了柳清榆一眼,柳清榆不敢再造次了,躲在凌羽身后。
凌母一来也没闲着,跟准备给周围几家送辣椒酱:“这远亲不如近邻,你们在这里不知道还要做多久,还是要打好关系,要是有个急事,人家也能帮个忙。”
“我们离得远,有事我们也帮不上,是吧,老爷子。”柳老爷子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门,去送辣椒酱去了。
柳清榆看了眼凌羽:“娘和爷爷就是比我们会做人,一来就知道和周围邻居打好关系,以后我们得学学。”凌羽听了也笑笑。“是这个理。”
同时,他们也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今年凌泽和王庭远又落榜了。
两人今年春,准备的很足,都去参加院试考了,不过都没考中。
凌羽听到这个没太大的反应,虽然都是读书人,他与这两个人的交集很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水平,不过就算两人考没考中都跟他没太大关系。
凌泽虽名义上是他三叔,不过两人已经断亲了,不出意外,这辈子两人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至于王庭远,两人小时候有同窗之谊,不过这么多年了没再说过几句话,他传到现在与王庭远也只有几面之缘,对于他落榜之事觉得有些遗憾,说不上伤心。
凌母和柳老爷子一来,柳清榆的事就让他们两个去安排了。
柳清榆预产期是今年腊月,几人商量在府城等凌羽考完试回来再一起回村,到时候柳清榆肚子六个个月,稳定下来了,回去的时候安全一点。
乡试一般都是在省城贡院举行,从府城到省城挺远的,所以凌羽几人打算提前出发。他们几人,租了两辆马车,路上一路颠簸,凌羽也看不进去书,便想柳清榆,也不知道夫郎也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
省城很大,比府城更热闹繁华,这次几人依旧不打算住客栈,考乡试的时候客栈很乱的,而且很容易被人栽赃陷害,一不小心就着了其他人的道。商量过后,众人决定在贡院附近找一个院子合租,在府城西街找到了中人,带着他们看了几家布局。
最后几人决定租个了个七八人住的院子,挺宽敞。又去街上买铺盖,锅碗之类的,陆云亭带了厨娘,就不用再费心去找人来帮忙做饭,找个人来帮忙收拾卫生就可以了。
现在七月中旬初,八月初九开考,共考九天,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进贡院考试了,很多人还在挑灯夜读,凌羽几人平常将该做的都做了,到了临考前反而放松下来了,吃好睡好,没有熬夜,留个好身体,别把身体熬坏了。
考试该准备的东西,众人都备齐了,之后几人就安心待在院子里读书复习,互相考查,看还有没有漏的。
八月初九,众人起程出发,来到府衙附近的贡院,看到重兵把守的贡院,凌羽等人就感觉到这次考试深受朝廷重视。
“好多人……”旁人感叹。
能不多吗?乡试是有天子钦命的主考官到各个省城,凡是属于该省城的秀才都可以开考,省城有十九多个府城,一个府城有二十多个县城的,按一个府有四百个秀才来算,全省也有七八千人,这么多秀才全来争八十多个名额,可见竞争有多激烈,秋闱其实就像一场赌博,赌能在这八十名之内。
几人没说话,默默排队,乡试是八月金秋,举人榜也被称为桂榜,举人考试也相对会比会试那开春二月强上一点,不过也是真热。
凌羽想着在里面待上九天,他就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他能想象到自己九天后该多臭了!
几人经过经过重重检查,连头发丝都检查到了,验明正身后,发现没有夹带,官差才放他们入贡院。
贡院内挺大,号房一律南南北对排排,一条有上百间,看着就像一条条小巷子,凌羽进了号房就锁上了门。
号房大小就是刚好可以躺下一个七尺男儿,如果身高超了,也是这个待遇。里面只有一桌板、和凳子腿歪斜的凳子,两块并在一起晚上就能睡了,地上放着一碗清水用来做笔洗用的水。
这场考试持续时间长,要在考场上待三日,对于考生的身体素质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但是凌羽几人这两年来天天锻炼,自然比其他考生来说要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