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每次送来的藕和毛豆都是好的，想必在家里是精心挑选过的，柳清榆对于用他们的菜也放心。等他再次来送菜的时候，还有个六七岁的小哥儿跟着，想必就是他的弟弟了吧。
柳清榆将包子递给他，他怯怯看着柳清榆，不敢收。
小虎每次来送菜，柳清榆都会给他早餐，他觉得自己只是来送个菜的，怎么能拿这么贵的东西呢？
柳清榆硬是把早食塞给他他才拿，他觉得柳老板是个很好的人，不仅要了他家的藕和毛豆，还给他这么他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柳老板给了他两个，他只吃了一口，将剩下的用布包着，他想拿回去给爷爷和弟弟尝尝。
现在他和弟弟一起来送菜，柳清榆又给他和弟弟一人两个包子，他有些不好意思。
“柳老板，我和弟弟一人一个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多。”
柳清榆摸摸阳哥儿的头：“这包子小，一个吃不饱，一人拿两个，我家蒸得多。拿着吧，你们给我送的菜的品质很好，这都是奖励你们的。”
阳哥儿看了看柳清榆，又看了看哥哥，等哥哥点头他才拿过：“谢谢哥哥！”
柳清榆朝他笑笑，阳哥儿看呆了，想着这个哥哥跟自己的哥哥说的一样，是个温柔的人，笑起来也好看。
请了人帮忙，柳清榆就轻松了，他只要炒糖色做卤料，剩下的就让人做，喜哥儿帮忙监督。
柳氏卤味新品一上就受到了食客们的追捧。卤鸡和卤鸭，量少贵，柳清榆直接按斤卖，四十文一斤，不过大多数都是些富贵人家买，柳清榆直接整只售卖，比其他的要有些贵，不过还是很多人想买买不到。
经过这几个月的开业，柳清榆的客户基本稳定下来了，每天煮五锅基本都能卖完，有几天会生意点，但是剩也剩不了多少。
凌羽每天就书院、书斋、家三点一线，有时候也会叫上陆云亭他们去爬山，过的很是充实，进步也快。
在第六次书院举行的考试中，陆云亭上升去了甲班，他则去了乙班。陆云亭还皱着眉头，显然想着他们其他三个人都在甲班，他在乙班不太妥，他笑了笑，安慰陆云亭：“云亭，你先去，下次我肯定努力，争取来甲班找你们。”
“你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凌羽用独属于男人的方式拍了他一下：“瞧你婆婆妈妈的，你放心，下次我肯定来甲班，到时候超过你了，你可别哭鼻子。”
陆云亭笑笑：“好，那我和游兄他们恭候你的到来。”他觉得凌羽说这话是能做到的，这几个月他的进步他都看在眼里，所以凌羽说他会超过他，他是相信的，自己也需要努力啊。
十一月秋收院里又放了农假，这次只放十天，凌羽给家里递了话，表示不回去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到时候再回去。况且，柳清榆生意这么好，他也抽不出时间回去，两人干脆商量就不回去了，到时候过年两人再一起回去。
柳清榆每天就在家里做生意，书院门已经关了，凌羽就约上周承远两人去书斋学习。这天，喜哥儿有事请了一天假，凌羽怕柳清榆看不来人，就没去书斋了，陪他一起看生意。
今日伍夫子陪夫人来买卤味，自从伍家尝过柳氏卤味的菜之后，家中老少都喜欢，每天都要来买。
之前少的时候抢不到，现在柳氏产量增加之后，他们也能买得到了，现在更是隔个一两天就要来买一趟。之前都是伍夫人和女儿来买的，这不书院放假了，伍夫子就陪夫人来买卤味。
两人排队，随着人群往前走。
“听说柳老板的相公好像是个秀才。”伍夫人对陪在她身旁夫君说话。
“哦，他相公是个秀才呀，那他怎么还让自己的夫郎做生意。”伍夫子有些无好奇，话说读书人最重名声，柳家夫郎的相公既然是个秀才，怎么会让自己的夫郎抛头露面呢？
“相公，你看不起夫郎做生意。”伍夫人脸色沉了沉，似乎对伍夫子的话很不满。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绝对没有看不起夫郎的意思。”别看伍夫子在书院对学生威严无比，实际在家中还是伍夫人做主，伍夫人说什么他绝对不敢反驳。一听夫人的语气就知道夫人生气了，他赶紧安抚。
“哼，天下就因为你们这些文人的歧视，才使得哥儿和女子活得更加艰难。我觉得柳老板这个夫君就很好，能支持自己的夫郎做生意，比你强。”伍夫人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伍夫子低声下气，心里暗骂柳老板的夫君。
很快就排到了两人，正好是柳清榆在打菜。
“来一勺卤素菜，一勺猪下水，还要一勺卤羊肉。”伍夫人开口，将钱递给一旁的柳清榆，凌羽没抬头。伍夫子没有说话，他看向站在旁边低头收钱的男人，越看越熟悉。
“凌羽？！！”
凌羽抬头：“夫子！”他也很震惊，伍夫子怎么会在这。
两人诡异的沉默，伍夫人和柳清榆奇怪看向他们。
“凌羽，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吹胡子瞪眼，凌羽该不会是在这里做工吧？他也没太关注长宁书院学子的家庭，他是听过凌羽家农家出身，是穷了点。没想到这么穷，都穷到来这里兼职摆摊来了。他一脸气愤。
“你不读书在这里做工，你要是缺什么可以跟书院讲，要是传出去，我们长宁书院不关心学子的生活，可丢死我们书院的脸了。”
凌羽连忙解释：“不是，夫子，这是我夫郎的店，这不是放假了，怕夫郎忙不过来，特意来帮忙的。”
“你夫郎的店？”
“是我夫郎的店，我夫郎开的。”
“你的书都背完了？还有我给你布置的作业都弄完了？这么闲。”伍夫子知道自己误会了，不过碍于面子他是不会承认的。
“夫子，你布置的书我都背完了，我一直记着你的话，勤能补拙。但也要劳逸结合，不能总是读书，也要适当休息一下。”
伍夫子怕凌羽太过骄傲，经常暗地里压压他，说他基础太差，让他勤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