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榆之前就和喜哥儿告别过了,喜哥儿虽然不舍,但也知道柳清榆不可能一直会住在这里,迟早会离开,他也只能表达不舍,叫柳清榆以后要是来府城一定要来看他。
柳清榆也不舍他这个朋友,答应他以后来府城的时候一定会来找他的。
两人坐了三天两夜的车,直到第三天天下午两个人才到北青村。
“凌羽和榆哥儿回来了,这是去哪了,现在才回来?”两人走到村脚处,几个阿叔从田里回来,见到两人好奇问,他们只知道凌羽考上了童生,但不知道道凌羽要考秀才之事,凌家也没对外人说起凌羽要考秀才,只说两人有事耽搁,还留在府城办事。
也有人问凌父凌母,凌羽在府城办什么事?不管谁问,凌父凌母都说他们读书人之事,我们也不懂,就将这些问题略过去了。
“阿叔,去府城办点事,刚从府城回来。”凌羽避重就轻地回答。
“哦对对对,听说你考上童生了,还没恭喜你呢,可长本事了。”阿叔们连连向凌羽道喜。
“谢谢阿叔,这次是小子运气好,刚好考上了。”
“哈哈哈,你看你就会谦虚。”几个阿叔哈哈大笑。
“阿叔,我先不和你们说了,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我和榆哥儿有些累了,先回家了,等几位阿叔有空来我家喝酒。”凌羽见身旁的柳清榆神色有些倦怠,赶紧开口,怕再说下去都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去。
“好好好,刚回来你们也累了,你们先走。”几位阿叔也通情达理,不再来着他们说话。
“再见阿叔!”
“阿叔再见!”柳清榆也向他们告别。
凌羽和柳清榆到家,潘氏听到说话声从屋后绕出来,见是家里惦记了快两个月的三弟和榆哥儿,走了出来。他们在外头恐怕没吃好睡好,看着瘦了些。
“三郎和弟夫郎回来了,自从你们去府城之后,家里惦记你们,问了多次次,现总算回来了。”
凌羽听得心热,知道家人惦记自己:“是我不好,临时决定留在府城,没给家里说一声,让你们担心了。”
潘氏笑道:“三弟说的什么话,你要读书,我们都为你高兴,家中也没什么需要你担心的。”
“ 肯定很累了吧,你们先坐着,我去烧水,把那兔子宰了,之前三弟你从山上带回来的兔子又生了一窝兔子,现在家里都快养不起了,正好杀几只来给你们补补。”
凌羽将行李放回房间,两人躺了一会。两人回来,凌家也热闹了起来,晚上也将柳老爷子和凌家二叔公一家接来家里吃饭。凌羽考上童生一直没回来,也就没请二叔公他们吃饭,就在今晚补上。人太多,分了两桌,几个男人一桌可以在说正事,。
“三郎,这次有没有把握?”二叔公问。
“我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我已经全力发挥了。二叔公对我也不要有太大的期望。”
二叔公很温和:“没事,这是你第一次考秀才,没有考上也没有关系,多积累经验,反正你还年轻。”
“谢谢叔公!”二叔公是凌老爷子的弟弟,凌老爷子去世之后,经常帮了江氏和凌父三兄弟不少忙。
在凌家分家之后,知道凌二夫妻日子艰苦,也对凌二夫妻帮了不少忙。凌羽能去林夫子那里读书,也多亏了二叔公的帮忙,因此凌羽也挺感激这位二叔公的,后头凌家借了债,二叔公也义无反顾借了凌家银子。
凌父凌母也记住了这个恩,让凌羽和凌孝两兄弟以后无论怎么样,都要报答二叔公的恩情。
头男人们在谈正事,后屋媳妇夫郎们也相谈甚欢。
“侄夫郎跟着三郎出去又见过什么稀奇的事吗?”二叔公的大儿子媳妇朝柳清榆问道。二叔公有两个儿子,都还没分家。他的妻子早年已经去了,如今由大儿媳妇管家。她为人虽然和善,但还是有些手段,也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家里的妯娌和媳妇都挺服她。
听到她问柳清榆,一群人也挺好奇,都看向柳清榆。
柳清榆经过凌羽调教,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自卑,听到大婶娘的话也不退缩,落落大方回答。
“娘,婶娘你们不知道,我这次出去了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我们这里有多穷……”柳清榆将他在府城见过的那些事都说出来。
“这么说,府城的人都穿着绫罗绸缎,没人穿麻衣,他们那里没有穷人吗?”二叔公家的小媳妇好奇问道。
柳清榆摇摇头:“有是有,不过不像我们这里人这么多。”
这些人都没出过容平县,因此不知道外面有多繁荣,听柳清榆说这些,都对府城有了向往。
“那府城应该很大吧,他们卖的东西肯定多不多。”
柳清榆点点头:“对,府城应该有我们七八个县城大,卖得东西也很多,整个街上都是卖东西的,你想买什么都能买,比我们县城的质量也很好。不过东西卖的也好贵,像我们在县城买的布,三百多文就买到了,在府城得五百多文钱才能呢,像我们家卖的糕点,在这里卖四五十文一斤,在府城也得七八十文一斤呢。”
“那也太贵了吧!”媳妇们都被这物价吓到了。
“是啊,在那里什么都用钱买,在家去地里就能拔来吃的菜也2得用钱来买,连我们烧的柴一捆都要二三十文钱。”
“那得多少钱啊,看来这府城也不是什么都好,至少用的钱就很快。”
“是啊,我这次也才知道呢?”柳清榆深有感触。“我现在也才知道读书人真的好辛苦呢,娘你们不知道,他们考院试三天都在里面,吃喝拉撒也是,只能吃冷的东西,被子也不保暖,相公考完出来都瘦了好多。
我们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公子,跟相公一起考,他身体弱,在考场里受了风寒,出来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我们都吓坏了。”
柳清榆说到考试之前他是如何提心吊胆,等凌羽进入了考场的三天他又如何坐立不安,那期间他在外面看着考场不断有人被抬出来,坚持到考完三场之后那些人的脸色都不好,当凌羽他们出来的时候他见凌羽的脸色都害怕极了。这事虽然过去了,但他想起那个场景还是心有余悸。
凌母也才知道院考这么艰难,跟着一阵心酸:“三郎他们这么辛苦啊?这三郎也真是的,回家也从来不说一句,要不是你跟着去,我们都不知道呢?”
柳清榆点点头:“是啊,我们养了好几天才回来呢,现在相公是长了点肉,不过还是很清瘦。不过,那位公子就没这么幸运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还无法下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