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凌家要搬走了,他们哪还怕什么流言蜚语呀,那谁来收自家的产品,还得拿到县城去卖,浪费时间不说,有没有人买还另说呢?听说凌家还要扩建生意呢,到时候肯定招更多的人,自家也能去试试。这么一想,一群人看着凌家大房眼神瞬间就不对劲了。
一婶子道:“江翠花,当初是你做的绝,这些年轻人不清楚,我们还能不清楚吗,现在看凌二家富了,想用长辈的身份压着晚辈,你要不要脸?”
“是啊,当初凌二夫妇可是为你们凌家做牛做马,该尽的孝道都已经尽完了,你现在就不要来打扰他们了。”
村子里比较年长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江氏说得无地自容。
村长向凌二道:“凌二啊,我这个村长都还没发话呢,只要我不让你们离开北青村,就没有人敢将你们赶出北青村。”说着狠狠瞪了江氏一眼,好不容易村里出个有出息的,谁愿意把他们赶走了,他跟谁急。
凌羽道:“村长,我不是想让你为难,实在是这样子下去对谁都不好,我也还有三个月就要童生考试了,你也知道,我考了这么多年还没考上,我不甘心,再这样下去,对榆哥儿名声不好,我也不安心,还是先走吧,等考完试之后在做打算。”
凌羽当然没有离开北青村的打算,不要说搬家要做一个长远的计划,就连户籍变动都不是简单就能搞定的,他只是给村长和村民一个紧迫的信息,毕竟,关乎个人切身利益之事,他们可不会袖手旁观。
凌羽还是一副心寒的样子:“村长,今天才是我和榆哥儿成亲的第二天,就有这么多人来找榆哥儿麻烦,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更多人因为鸡毛蒜皮之事来找榆哥儿呐?”
村长急忙道:“三郎,你放心,你先安安心心备考,谁要是来找你和榆哥儿的麻烦,首先让他们来找我。”
接着又向众人道:“今天,我就在这里放话了,谁要是来凌家找凌家人麻烦,扰了凌三郎科举,我就按村规处置。”
接着向凌大房等人道:“你们听到了没有?”
凌家众人脸色难看,王氏出来当老好人,柔柔道:“天宏叔,我们知道了。”
接着又向凌父道:“二弟啊,娘和你哥哥也是为你好,怕你被骗了,如今解释清楚就行了,一家人哪里说什么两家话。你们说是不是。”再看到局面已经不利的情况下,王氏知道再争下去也无法改变,只能改变战术了。
凌父不语。
王氏也不在意:“二弟啊,我和你哥哥也没什么出息,不能给他们什么助力二弟,你看永青他们仨如今也没个做工的地方,永青比凌羽都大呢,都还没娶一门媳妇,你看你家也还要招人,正好让他们去给你们帮忙,也好早日让永青去上媳妇啊!”凌家众人一听,都静下来。
顾氏可不惯着她,她与王氏当了这么多年的妯娌,她还不知道王氏是什么人吗,今天这场闹剧要是没有她的手笔她是不信的。想当初她还没分家时吃了多少王氏的暗亏。
她凉凉对王氏道:“我们现在招的都是穷苦人家,大哥和嫂子分家分到那么多田地不至于还让三个侄子他们饿着吧?”
王氏笑道:“弟妹说笑了,这几年收成不好,上税之后,基本没剩多少,这几年家里又添了许多人,虽不至于饿死,但也捉襟见肘啊。现在还担心永青的婚事呢,你说手里要没有个底,谁敢娶一门媳妇呢?你作为永青的叔母可不能不帮他。”
顾氏道:“这种忙我们可不敢帮,谁知道招进来的是人是鬼,要是将秘方偷了去,哭都没地方哭。”
王氏气到:“弟妹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再这么说也是你侄子。”
顾氏道:“王秀兰,你就别装了,他们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他进入我家做工,你死这条心吧。”要是他们没这个工作会饿死,她倒还能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不过大房劳动力多的是,分的的地也是最多的,就算交了税,剩的粮食也还有很多,比大多数人家的生活还要好,她才不相信王氏所说的,没钱这种鬼话。
至于江氏嘛,她就更不相信了,虽说当初江氏说没钱,但她可知道江氏这个人留了一手,当初她亲耳听到江氏与凌泽说还留有四十两银子给他读书。她才不信,江氏有这么穷。
“你们又有地又有劳动力的,来给我家哭穷,你问一下其他人,谁会信你的鬼话,想要进我家来做工,好啊,等你们要饿死的时候再来吧。”
乡亲们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凌母,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凌母这么霸气,怼王氏怼这么狠。
江氏听不下去,一个做媳妇的还骑到自己头上来了:“顾梅英,别人都能做他们为什么不能,自家侄子都不帮,尽是帮外人。”
凌大志三个儿子听到不用他们,急了,脾气都上来了。
眼看一场大战就要爆发,村长赶紧发话:“都别吵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村长。”
众人停下来。
村长向江氏和王氏道:“你们都已经与凌二断绝关系了,他们没必要帮你们的忙,再闹下去,你们两都给我离开北青村。”
接着朝凌大志喊道:“凌大,将你娘和你媳妇拉回家去,人家新婚第二天就来闹,喜气都没了,要是他们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你们家就全都给我滚出北青村。”
凌大志也觉得有点丢脸,将江氏和王氏拉回家去了,凌家其他人见主事人都走了,也灰头土脸地走了,本以为这次能占到些便宜,没想到娘和祖母战斗力这么弱。
村长见凌家大房走了,对凌父到:“凌二啊,你们先别气了,我去凌家大房给他们再给他们说说,让他们长长记性。”说着跟着凌家跟着凌家大房后边走了。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安慰他们,让他们消消气,也赶紧散了。
柳清榆闷闷不乐得跟随凌羽走进房间,向凌羽到:“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凌羽道:“阿榆,你不要这样想,这不关你的事。”
柳清榆垂了垂眼眸:“怎么不关我的事呢,如果你娶的不是我,娶的是任何一个女子或者哥儿,都不会遭遇今天这种事。”
凌羽知道柳清榆心理阴影严重,一时走不出来,他只能慢慢劝解。
“阿榆,世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之事很多,就算不是你,换了一个人,他们也能找个理由来闹事,只不过这个人刚好是你而已。
再说,如果你今天不是嫁给我,你就不会遭受这场为难,是我们对不起你。”
柳清榆摇摇头。“我倒是没关系,但是他们怎么都是你的祖母和长辈,连累爹和娘了。”
凌羽轻笑:“不要担心,爹和娘都不是在意别人想法的人,你以为大伯他们是为了我们家好才来,今天要是我们家还穷着,他们看得不会看一眼,更不要说管我娶什么了人了,有没有孩子,说不定还在背后看笑话呢。不过是看我们家现在好了,他们嫉妒,想来占占便宜罢了。爹娘他们也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而且爹和他们断亲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来往。”
说着他坐到床边上,将柳清榆抱进怀里。
柳清榆不自在,想挣脱站起来,结果被凌羽紧紧裹住。
“阿榆,日子是我们两个过的,那些人只是我们的过路人,对于我们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要太在意他们的看法,你要相信我们,好吗?”
柳清榆眼眶有点湿润:“好!”
顿了顿,又小声道:“相公,你真的不在意我以后没有小孩,不能为你传宗接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