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全是透风的墙。
稍有点风吹草动，甭管是怎样的鸡毛蒜皮，必然沸沸扬扬，全院参与。
真不知道是谁嘴巴那么大，这消息传递的速度，都快赶上克格勃，中情局了。
王昌回过头，看到的不止是刘海中，一大爷易中海，三大爷阎埠贵也都跟着来了。
三颗脑袋随着这喊声，一起凑到门边往里看。这景象别说看着，多少有点滑稽。
王昌顿时无语了，话说你们当技工的，都不去工厂上工吗？这当老师的，也一天到晚都没课吗？
怎么哪都有你们？这院里的大爷就那么好当，你们这么负责干嘛，也没人给你们发工资啊！
“你们认识啊？”
年轻警察察觉到了异常，好奇问道。
王昌无奈一笑，点了点头。这事闹得，看来事情根本没按他的想法的发展下去了。
他之所以敢来自首，就是寻思何雨柱有能耐把自己弄出去了。
进监狱，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那都是罪犯去的地方，指定舒服不了。
劳动改造，那都得把缝纫机踩冒烟的那种，一天到晚，吃喝拉撒都有人管，想想都可怕。
万一再碰上狱霸啥的，那……不是完犊子了？
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何雨柱进去，那又算什么事？
到时候自己又该拿什么去捞他，就自己那几个朋友么？医院里大夫她也管不着派出所的事啊！
似打架斗殴这种案件，一般来说，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清官难断家务事。当然，许大茂挨揍挨的多，司法保护的便是弱者。向着挨揍重的，吃亏大的没毛病。赔钱和抓起来拘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别忘了，还有一种办法。
如果双方能和解，双方相安无事，警察也能少很多麻烦。
王昌自认是打了许大茂一巴掌，但许大茂最恨的还是何雨柱。告到派出所，最大目的，还是为了报复何雨柱。
现在自己进来了，一是仇恨没那么大，许大茂的工作容易作通，二是何雨柱外面和在里面完全就是两回事。
自己是没关系救人，何雨柱就不一样，妹妹嫁的那就是警察。
都一个系统的，就算依法办事没办法直接放人。至少在里面，能受到些许照顾。正常的蹲号子，他不是很怕，就怕来那些不正常的……
况且何雨柱在外面，对许大茂也是一个强有力的威慑。
许大茂嘴巴硬是硬了一些，可怕挨打也是真的。
什么是战神！
战神就是战力的天花板，也意味着拥有无人能敌的恐怖实力。
似许大茂这样的凡人，被欺压这么久，就算他是软骨头，就算他老谋深算。有点反抗之心，也正常。
毕竟背后下刀子，哪有刚正面来的痛快，男人还得硬碰硬！
偏偏许大茂完全没有实力，多年来，早被何雨柱搞的心气劲都没了。搞这一波，无非是这气压得久了，一时间头脑热了。
只要过一段时间，何雨柱再给他来一道。拳头一挥，好容易能硬一次的许大茂，就又得软。
连劝说都用不着，多省事啊！
在自首之前，王昌就已经和何雨柱都说好了。
只要他咬死不认，再做做三位大爷的工作。
三大爷阎埠贵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一大爷易中海可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他不忍看着许大茂挨打，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何雨柱身陷囹圄？
本来一切都计划好了，谁知道何雨柱变卦了呢？是的，都是因为何雨柱。
等秦警官进来喊他出去，王昌这才动身。
这一出门，就看到……嗬，好大一伙人呐。
不单是三位大爷，何雨柱，许大茂等主要人物到场。秦京茹，一大妈二大妈，就连聋老太太都来。
“她那是胡诌八咧，我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许大茂正拉着旁边的警官，讲述着自己的悲惨经历。他眼睛的再一次瞪的老大，下巴上已经裹了纱布，由白布胶带固定。
这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是忍不住的痛。可他依旧忍不住要说，这事情也太荒谬了。
他好容易报了案，带着人把何雨柱抓来。得到的消息，却是她秦淮茹的来派出所自首了。
还说什么认罪态度良好，她已经知道错了，准备以教育为主什么的……
她错在哪了？打自己那一巴掌？这点对许大茂来说，无关紧要。可最让他受不了的，还在后面。
瞧瞧现在警官们看他的眼神，那真是异样中憋着几分笑。
也是，自己一个个头不小，身材也不瘦弱的三十岁汉子。被一个柔弱的寡妇揍成这副鬼模样，这多少也算是一件奇闻趣事。
说不得一回头就得出去张扬，这许大茂如何能受的了？
“好了，你都这样了，就少说两句吧。”
被许大茂纠缠的久了，那警官也是一脸无语。求求你别在我眼前晃了，也别再说话了，再这样下去……我就忍不住得笑了。
“老秦！”
他求助似得了喊了一声老警官，趁着许大茂注意力转移，连忙脱身走远。
面带威严，一向肃穆的秦警官，现在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不过他这副面孔摆在哪里，还有自身的气场，许大茂倒也不敢向刚才那样死缠烂打。
场面一时间有些发冷，这种场面他也是头一回见，冷不丁锅甩了过来。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大茂，你这个王八蛋！你还说傻柱打人？”
聋老太太当先骂了起来，她可是院里的老祖宗，不愁棺材板的人。
“就是他打的！”
许大茂向后缩了缩，半个身子躲在秦京茹后面，这才有底气继续叫道。
“你胡说！明明是我打的，你怎么能冤枉好人呢！”
这边王昌受不了了，这要一旦坐实了，自己在这忙活个什么劲？
七嘴八舌间，不断有人加入战团。一大爷在劝，二大爷在骂，三大爷笑着讲起了道理……
“行了！”
秦警官被吵的头都大了，当即高声喝止。等到众人安静下来，他先是看了看何雨柱，接着又将目光转下低下头的王昌。
“他，到底是你们谁动的手？”
“我！”
“我！”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王昌转过目光，望向何雨柱。
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