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莲哭得悲悲切切,抽噎着回道,“贾爷爷,要是我奶奶和我哥哥知道这事儿,还能让他们得逞吗?
呜呜呜……我奶奶没在家,我哥哥他们当时都去山上砍柴去了,家里只有我大伯父他们一家子在,就……
后来我哭我闹不肯答应,大伯父就威胁我和我哥哥他们,说,我要是敢不答应,就诬赖我们忤逆不孝,把我们一家子除族,赶出陈家庄去。
我哥哥和我弟弟他们还小,没经历过这等大事儿,都吓傻了,我也吓蒙了,可谁想到……他们就给我打昏了,然后将我强行拽上牛车,就来到了贾家村。
这不嘛,我哥哥和弟弟他们都不放心我,就跟着来了,想看看大伯父大伯母说得周大栓是啥样儿的。
贾爷爷……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应了这个亲事儿的。呜呜呜……我都想好了,要是周大栓敢拦着我,我就去告官。
反正我名声被他们给毁了,我还怕啥啊?我要为自己讨回这个公道,就是搭上性命也认了。
反正,我是被害的,我失了名声,没了命,说不得还有人能同情我,叫那些违法作歹,准备坑害别的姑娘的人,都能收敛了。
呜呜呜……我到时候去了官府,一定会实话实说。到时候,害我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贾家村的周大栓,强买强卖少女,他坏了贾家村的名誉,让贾家村那些后生没脸出门,可不关我的事儿。”
陈宝莲哭得呜呜地,可话说得却非常分明,意思就一个,你们敢强行拦下我,我就鱼死网破,拉着你们贾家村一起沦丧。
贾村正毕竟是活了五十来岁的人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绝对不能小看了眼前这个小姑娘。
想到这儿,贾村正再次叹了口气,然后朝着她一挥手,道,“回去吧,跟你哥哥和弟弟回去好好过日子,今儿个这事儿,谁也别纠缠了,就算了吧。”
“慢着……”
“说谁就这么算了?”
贾村正的话音还没落下,周大栓和大门口那边同时发出了阻拦的声音。
前面的慢着两个字,是周大栓发出来的,他眼看着一只俊俏的小娘子就要进了自己的床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她离开?
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小绵羊,垂涎三尺好几天了,谁敢放她走,周大栓能拿到杀人。
而大门口想起来的那道阻拦的声音,却是一个老太太发出来的。
不用看人,光听声音,那道声音就充满了威吓,气势如虹,震得周大栓家院里的所有人都为之心中发憷。
“啊?娘……娘?娘怎么来了?”陈宝莲的大伯母陈惠氏吓得惊叫出声。
随着声音下落,院门口就出现了一位面色铁青,满头银发,精神却非常灼烁的老太太。
她满面怒容,气势汹汹,进得门来大家伙儿才看清楚,这位老人家的右手,还薅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衣领子,就跟拖死狗似的,将他拖进了周大栓家。
“娘,娘……您松手,松手啊,娘。我……我自己走,自己走,您别薅我脖领子,这么多人,叫人家看了会笑话儿子的。”那中年男人小声哀求,挣扎几下,竟然没能挣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