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宝臻话音未落,车上的妇人们,顿时像鹌鹑一样,缩了脖子,闭上了鸟嘴,都不敢吭声了。
她们只顾着羡慕妒恨了,却忘了自家男人前些日子,在人家汪家新宅那头,还赚了不少钱回家呢,家里现在可以说,没有多富裕,但是最起码有了这些钱,再也不像往年那样挨饿了。
这几个妇人此时才觉得后悔死了。
哎妈呀,这嘴欠的,咋就没守住呢?非得跟汪老十媳妇一样,念叨几句噶哒牙话就得劲儿?这不,完了吧?人家宝臻生气了,自家男人真的再没办法去赚这个钱了,回家还不得挨揍啊?
牛车上坐着的,还有两位村里的男人。
这两位坐在车辕上,听着那几个败家娘们瞎胡咧咧,早就憋坏了。
哼,这几个妇人要是他们的媳妇,他们非大嘴巴子上去锤她们一顿不可。
该死的娘们,让她们干活不行,这嘴贱舌快地惹祸倒是挺痛快。
你们几个他娘的嘴痛快了,可最后自家倒霉,没了赚钱的路子,看谁遭罪?
那几个妇人此时后悔死了,脸色难看到家了,一个个神情怯怯地看看江凤芝,又看看汪宝臻,见祖孙俩漫不经心地根本就不看她们,这叫一个心塞啊。
“胡……胡姨,杰婶子……”一个年轻的媳妇一想到自己回家要挨揍,就忍着心里的恐惧,怯怯地叫着江凤芝,哀求道,
“胡姨,我……我刚才,猪油蒙了心,不会说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好不好?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不懂好赖了。我……我给您和宝臻侄女道歉,对不住了。”
这小媳妇一开头赔礼道歉,其他的几个妇人也赶紧跟着赔小心,说好话,风向一下就转了,叽叽喳喳又开始恭维起江凤芝和汪宝臻来。
那汪宝河和廖辉山看她们一会儿那么说,一会儿又这么说,龇着小牙,嘁嘁地笑了,嗯,大人的世界好好玩啊,撒谎都不脸红呢?
几个妇人还不知道自己被两个小孩子给笑话了,还在那儿叭叭叭地讲得可来劲儿了呢。
一行人,坐了牛车进了镇子,很快就四处分开,各办各的事儿去了。
汪宝臻依旧是去了药材铺子,将破竹框里的几株上等黄芪卖了个好价,差不多有五十两银子,这就算是不小的收获了。
为什么黄芪卖价比人参不逊色呢?这是因为黄芪是常用药,但是,像汪宝臻手里的这几株品相的黄芪,是少见难得的,所以,这个药卖出去不费劲儿,而且用的人也多,这么着,价钱上,就等于是比人参还好卖呢。
药铺老板儿今儿个收了这上等的黄芪,可高兴坏了,比上次收人参还开心,就顺手多给了汪宝臻几文钱,让她买糖葫芦吃。
汪宝臻也高兴啊,点头道了谢,然后带着汪宝河和廖辉山去卖他们捡到的宝贝珠子。
这时候,江凤芝在不远处的自家熟食店里,正跟汪竹商量,“这个熟食店生意现在还不错,只是,这不大的镇子,又冒出了几家来,不管他们做的好吃赖吃,肯定会影响咱们家的进项,所以,娘还有另外打算,想跟你和你媳妇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