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宝臻也不怕胡家人说她人小嘴厉,不让人。
反正,谁欺负她,欺负她爹和她奶奶,她就炸毛。
这个世界上,谁不是爹生妈养的,凭什么就得忍着委屈让着你,图那么个不值钱的好名声?
还有,你胡家再好,我汪宝臻不想认,你们好不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了,就你们胡家现在这样子,还算好吗?一大家子人都凑在一起,有当牛做马出力的,有跟寄生虫似的,等死靠吃,还觉得自己活得比谁伟大似的,什么人呢?
胡八营的兄弟媳妇又害怕又生气,指着汪宝臻对胡八营的弟弟胡久英,委屈愤懑地道,“相公,你看看,这是啥样人家的孩子?牙尖嘴利的,哪有一点教养规矩的样子?”
反正,这个干侄女,她是不会认的。
这回,胡八营的兄弟媳妇话还没说完,就被胡老夫人给打断了,她怒道,“你的规矩呢?啊?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张嘴闭嘴的,一点好话没有,还不许人家说吗?老九,你赶紧的,带着你媳妇滚蛋,我看着就堵心。”
老夫人一赶人,胡久英和他媳妇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吭声了,并且拿眼角余光去偷觑胡八营的脸色和举态。
胡八营明白,汪宝臻别看人不大,可主意正,又懂点医术,所以这孩子,可不比其他孩子那样随便怎么样都成,便只能是好话哄着她,道,“宝臻哪,那你看这认亲的事儿,你是不是回去跟你奶奶商量商量?”
汪宝臻当下断然地摇头拒绝了,“镇长爷爷,您能如此看重民女,民女感激不尽。只是这认亲,实在是有些不妥。一来呢,我之前喊您一声镇长爷爷,那您就长了民女两辈,所以,这人做干闺女,实在是不合适了。
二来呢,我帮了老夫人这么个小忙,本来算不得什么,可您要是之意认亲的话,这知道的,是您看重民女,是稀罕民女。
可不知道的呢?还不得跟您家这位夫人一样,以为我挟恩所报,非要草鸡飞上梧桐树,愣是要装彩凤?这样的事儿,我可不敢妄想。
所以,镇长爷爷,您要是真的疼爱民女,那您就赏给民女几两银子,算是回报了我这次帮的小忙了。”
汪宝臻一直强调自己是帮忙,而不是自称是救人,这就是要明白地告诉胡八营,她没有要当胡家恩人的意思,这认亲的事儿,大可不必麻烦。
而索要几两银子,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汪宝臻觉得现代有一句话说得好,能赢钱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就像是这救人,她出手了,救活了胡老夫人,那胡家给她真金白银作为酬谢就可以了,以后两不相欠,多好?
胡八营从来没见过有这样心思通透的小姑娘,心里尽管喜欢,可人家不愿意,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形之下,不答应,他也没辙。
“唉……那,既然如此,镇长爷爷就拿银子酬谢你救了老夫人的恩情吧。”胡八营很是遗憾地说道。
胡八营的媳妇儿叶氏也很不得劲儿,自己家这地位,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嫌弃了,她的自尊心也受到了伤害,便冷着脸子,命自己的大儿子媳妇去取了一百两银子,准备给汪宝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