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正嘀咕着呢,忽听得院子里一阵繁杂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见徐千友的老伴儿,惨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从院里踉跄地出来了。
江凤芝急忙上前扶住了她,急切地问道,“咋了这是八婶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徐千友老伴儿一见江凤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找到了倚靠,多少有点安稳了些,可一着急,眼泪都掉下来了,“云正媳妇儿啊,你可得救救你八叔啊。
他……那贵人的手底下人,不讲理啊,非逼着你八叔给请好大夫,说是治不好贵人的脸,就叫咱们全村人给陪葬。
你说说,这还讲不讲理了?啊?咱们村好好地过日子,招谁惹谁了?凭啥她摔坏了脸,叫咱们不好过?”
江凤芝一听,登时就气冲牛斗,火冒三丈。
哎哟我这暴脾气,他娘的这是打哪来的蠢货?跑这来找不自在了?当乡下人真的好欺负呢?还全村陪葬?
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王母娘娘?排位挺大啊,脸比牌位更大,什么东西?
“稻穗娘,青山娘,你们先带八婶子和宝臻,宝安回我家去歇息,我进去看看,到底是哪方神圣,干这么大的口气说这样的蠢话?”
江凤芝凌厉的双眼带着寒光,吩咐稻穗娘和青山娘,“你们去叫大川套毛驴车,去一趟县衙,就说有土匪路过柳树村,正在村里闹事儿,叫县大老爷赶紧过来剿匪。”
“啊?土……土匪?这样的话,能行吗?四婶子,咱们不会闯祸吧?咱们……”打从骨子里就发出的那种畏惧权贵心里,稻穗娘和青山娘一听江凤芝把徐千友家里的贵人,当成是土匪,就吓了一大跳,慌忙想要制止。
江凤芝淡然地摆摆手,“你们找我的话去做,准保没错,出了事儿,我负责。再说,就是咱们不去这么做,里面的人不也是说了吗,她的那张逼脸不好,就叫咱们全村人给陪葬,他个屎鼻娘的,她是皇亲国戚,还是大燕朝的皇后?口气竟敢这么大,不是土匪是什么?”
稻穗娘和青山娘一听,也有道理,便后槽牙一咬,就坚定了听徐家四婶子话的决心,搀扶着徐千友的老伴儿,刚要走,江凤芝有叫住了她们,“青山他娘,你回去召集村里年轻人都赶紧来村正叔家门前集合,告诉他们,村里来了土匪,让他们操家伙扞卫咱们的劳动果实,保卫咱们的家园。”
青山娘闻言嘴角直抽抽,四婶子这是要把事情往大里闹啊,越大越好,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事儿哟。
稻穗娘和青山娘,一个搀着徐千友老伴儿,一个抱着小宝安,正要来抱小宝臻,却被她躲过去了,“青山大娘,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着奶奶。”
青山娘见小宝臻不听话,就回头去看江凤芝。
江凤芝听到乖孙女的话,忽然心里一动,心道,难道那位贵人能从柳树村经过,再摔坏了脸,难道是老天爷在帮他亲闺女,而送来的福利?
为什么被甩出马车,身上没有伤,偏偏脸受伤了呢?她这几天正琢磨着要制作面膜去祛疤膏呢,这么巧,这位贵人就摔在了柳树村?
太过巧合,不能不叫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