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江,舌头都打结了,“二……二江……江子,你是……你,是村……正了?”尾音上挑,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徐利更是一把揪住了徐江的衣袖,“二江子,你……我,我四婶子,她……她咋认识县大老爷的?啊?她说的话,县大老爷这么听啊?”
徐云海都已经站起来了,一脸的喜气,快要溢出来了,他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要往外走。
石翠华眼疾手快,一把把他薅住了,厉声问道,“你干什么去?啊?想要干啥?”
徐云海一张嘴,刚将“我要去……”三个字说出来,就看见石翠华眼神能杀人似的瞪着他,吓得把后面那句“我要去跟爹说一声”的话,给咽了回去。
石翠华咬牙切齿地骂道,“徐云海,你要敢走出这屋子,将二江子刚才说的事儿,透露给上屋和你兄弟他们,咱们就不死不休。”
徐钊也急忙喊了一声爹,“爹,刚才二江子不是说了吗,不让你透露出去,你咋还要去跟爷爷他们说呢?啊?爷爷奶奶是什么心思,您到现在了,还不清楚吗?”
徐利也是怒目而视,虽然不敢像大哥和他娘那样,跟徐云海顶撞,可也是一脸的怨怒。
徐云海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一房,怕是难再跟爹娘他们和气相处了。
他喜气散尽,蔫哒哒地坐在了炕沿上,冲着石翠华讪讪地赔了个很难看的笑脸,便不再吱声了。
石翠华不愧是聪明女人,四房有了这么大天的好事儿,徐江能上门来,就晓得肯定是有好事儿找上他们这一房了。
所以,她看着拎不清的徐云海啥也不顾了,指着他警告道,“你敢坏了我儿子们的好事,不说是不是你休了我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跟你过了的事儿了。
我石翠华那还是昨天那句话,爹娘养老,我们该付出的,绝不说熊话,该怎么孝顺,我二话没有。但是……还想让我儿子和我孙子们像老四那样,给老二老三做垫脚石,你们是痴心妄想。
二江子,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说这话往你身上扎刀,而是你爹他……我不想再让你大堂哥他们哥三个再走你爹的那条路。
以前呢,你大伯娘我争强好胜,还爱占点小便宜,以为在这个家里,能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所以,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儿,这个……大伯娘不会抵赖。你们是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认。
可是,自打你们家赚了钱,把苦日子过好了,这好东西,好嚼咕没少给你爷爷你奶奶他们拿,没少孝敬他们,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我这才看清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你爷爷你奶奶,根本就不是那等一碗水端平的人,他们眼里心里,只有他们喜爱的儿孙。
其他儿子孙子呢?就是他们随意使唤的奴才,是给他们喜爱的儿孙们扛大劳的玩应儿。所以,我跟你说徐云海,想让我儿孙给别人做奴才样子,你们做梦!”
徐云海努了努嘴,讷讷地道,“我……我也没说要去干啥啊,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看你,怎么老了老了,还急脾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