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知道了小宝臻就是自己前世的爱妻,也许是小宝臻给吃的糖起了作用,亦或是唐绍宁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再加上有江凤芝等人的悉心照料,他硬是咬着牙,不再喊一声疼,愣是很快就度过了危险期。
江凤芝见他没什么大碍,剩下的只是安心养伤,便交代薛老汉照料他的注意事项,又嘱咐他有事儿去徐家老宅找她,之后,便抱着小宝安,牵着小宝臻,与稻穗娘,青山娘,以及徐家族老老伴儿,各自回家了。
还是那句话,唐家的事儿,是人家的事儿,亲爹打亲儿子,不管怨谁,外人不好过问。
如果一定要有个说法的话,那只能是由县府衙门出面来处置,否则,谁家闲得没事儿操那闲心?唐绍宁这顿摧残也许是白挨了。
江凤芝回家后的日子也没得闲儿,葛家老宅子那头的扩建需要她时不时地照应一二,刘月娥这里的发糕,倒是一直稳健中发展,可这些日子不知道咋地了,竟然出了两次岔子。
“月娥,你丢魂了还是丢银子了?啊?这发糕咋越做越回旋了?”江凤芝又开骂了,“这要不是云喜媳妇你五堂婶儿那儿做得精细,咱们拿什么交货?啊?这交不了货,你拿啥陪人家损失?”
刘月娥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三番两次差点毁了自家的生意,又急又愧,再加上心烦意乱,竟然被骂得低声哭上了。
“你还有脸哭?咋地,说你几句你受不了了?老娘我还说不得你了呗?”
江凤芝没因为她哭了就饶了她,指着她鼻尖高唠骂道,“吃几天饱饭,穿几天囫囵个儿的衣裳,你觉得自己长能耐了,很了不起了是吧?”
刘月娥被骂得抬不头来,使劲儿摇晃着脑袋,低低隐音声辩解,“没有,儿媳……没有觉得自己了不起。
是……是我疏忽了,慌了神,做坏了发糕,娘,您怎么处罚我都行,我……呜呜呜,呜呜呜也怨我自己不争气。”
“你还有脸哭?”江凤芝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其实,她是知道刘月娥赚钱,比家里任何人都上进的。
这两天,她神情恍惚之下,做坏了发糕,不用训她,骂她,她比谁都难受。
但是,江凤芝骂她,是因为她心里有心事儿不说,憋在肚子里,结果损失了家里的面,还差点没法跟人家香林人家酒楼交差。
“说,到底咋回事,让你能连发糕都做不好了?啊?”刘月娥低声抽泣,江凤芝更加没好耐性了。
刘月娥张了张嘴,想要说,可是……又觉得难以启齿,就捂着脸只顾着哭了。
江凤芝一看,好,你不说是吧?我也不问了,你哭你的吧,我可劲儿让你哭,你不哭都不行呢。
“你现在这状态,刘月娥,老娘就是让你继续干,你也没精神,所以,老娘决定了,你先把这发糕的事儿放一放吧,多攒说你养足了精神,没事儿了,能专心干活了,你再来找我。”
刘月娥闻言一下愣住了,霍地一下抬起头来,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珠子,看着江凤芝,失声叫道,“娘……我,我能行,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