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四房的招聘帖子一经发出,立刻引来了不小的轰动。
柳树村周边的村屯,乃至古柏镇周边,都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
这么个新奇事儿,自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娱乐谈资了。
那些个有点厨艺的,闻之有这好事儿,都跃跃欲试,准备来应聘加入到这个美食团来。
不为别的,就为那只高不低的薪金。
一场活下来,每人可得十五文钱,外加东家赏的酒菜。
好多人对十五文钱似乎觉得少了,可作为到处奔波揽活的厨师来说,已经是不少的收入了。
他们有多好的手艺,他们自己知道,不然,若是厨艺高超的话,也不至于连个小酒肆都不用他们,只能是在各乡下做点席面的活儿了。
这群人当中,就包括了那位读书郎骆耀祖的父亲骆强。
骆强这些日子,因为失去了生计而愁坏了,在家里只唉声叹气,时不时地抱怨一两声。
可他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没有活做也是自找的,跟别人没有关系,所以,除了后悔自己当初学艺不精心之外,就是烦闷。
这天,他大儿子从外头回来,将柳树村徐家要招聘做席面厨师的事儿,跟他一讲,骆强眼前就是一亮,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和黎明曙光。
“老大,你去把爹的那些家伙事儿都准备一下,爹这就去应聘。”
骆家老大有些吃不准爹的手艺能否过关,就担心地问道,“爹,那徐家……会不会故意刁难人哪?他们应该知道爹在咱们这一带是强手,所以才故意拿比试这事儿,故意难为您?”
骆强一听,抬手就给了大儿子一巴掌,“你个龌蹉东西,一天到晚心眼儿就想这些没用的。你爹不去比试,人家算计你个屁?那徐家再能耐,还能算到你爹我也能去应聘吗?
哼,个狗东西,都这么大了,还一天到晚地正事儿不干,净学那妇人瞎琢磨。就你爹这手艺,你还敢说是强手?你他娘的说这话也不嫌磕碜。”
噼里啪啦一顿骂,骆家老大老实了,不敢回嘴,也不敢有怨言,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去给爹收拾东西。
你那骆老大刚走,骆耀祖满面羞愤懊恼地来了,面对老爹那双饱经沧桑的双眼,心头一阵刺痛,低低音声问道,“爹,你是为了儿子才去忍辱负重的吗?”
“忍辱负重?”骆强先是一愣,继而心里火气又暴涨起来,再次抬手,又给了小儿子一大巴掌,给拍在了后背上,“你他娘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
什么叫忍辱负重?你个缺心眼的玩意儿,你爹我咋那么能耐还要忍辱负重?我这三把刀的手艺,跟人家徐家比?那能比得过吗?
这次人家徐家要是能用你爹,那是你爹烧高香了,还忍辱负重?你他娘的瞪眼说瞎话还是说梦话?
再说了,你爹半斤八两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这一个个的,屁大本事没有,可学那妇人小心眼的,一个个倒是学得挺精。
尤其是你,骆耀祖,读了点书就自以为是,就目空一切,就觉得自己张能耐了,谁也不如你了?还忍辱负重?你咋不说你爹能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