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徐老爷子这回不等江凤芝说话,却抢先开口,“既然两位壮士已然与我们是相邻了,想要租赁房屋,那……这事儿老夫就做主了,每月三百文钱,你们随时可以住进来。”
江凤芝微微一愣,向来不大爱参与儿子们家事的徐老爷子,怎么一听到李满园要对自己动念不该有的心思,就主动揽事儿了呢?
徐老爷子不去看江凤芝疑惑的眼神,而是朝着陈平安和陈虎一摆手,“来,二位随老夫一起去看看那房屋,可是能相中?
若是没有异议,那就签个租赁合约,这事儿就这么办了。老四媳妇儿,你看这样可行?”
江凤芝暗暗撇撇嘴,面上却赔笑道,“这点事儿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您老做主就是了。”
徐老爷子就知道老祁家的闺女,都是聪明的,知道自己强行做主,必然有原由.
你看看……她一点就通,也不废话,更不问为什么,只管答应下来,这一点,很让他满意。
是啊,这事儿若是换做是大儿媳妇石翠华,她肯定要扭捏作态,多嘴问一声房租多少钱,少了可不划算,还有要租赁到什么时候,菜园子什么的能不能归他们使用……等等等等,啰嗦得很,还办不成大事儿。
徐老爷子带着陈平安和陈虎走了。
就连徐川和徐江想要陪着,徐老爷子都没用,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此一举,他又不是老糊涂了,难道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徐川和徐江跟他们的娘一样,只能是无奈地苦笑一声,作罢了。
江凤芝虽然感到徐老爷子的行为很奇怪,就好像是认识这两个人似的。虽然没有表现出熟识的举动来,但是主动带他们去新宅,而这两个人也没说太过客气的话,这就不得不让人觉得他们举动有些奇异之处了。
而且,江凤芝更奇怪陈平安和陈虎为什么非要落户柳树村,为什么没选择其他的村子呢?他们是打哪来,什么身份?这些,无比透着诡异。
不过,奇怪是奇怪,但是,这些事儿跟她并无多大关系,她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把九娘面食制作坊运作起来,加紧赚钱才是正道儿。
至于村正李满园如何对她使用手段,江凤芝还真没放在心上。
因为这事儿不是你想防着就能防住的,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以不动应对李满园的阴谋诡计,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秘方在我手里,你再着急想夺了去,可我以不变应万变……你能奈我何?
就这么,没过两天功夫,九娘面食制作坊就顺利开工运营了。
小小的柳树村,开天辟地头一遭有人会走出村去做生意,顿时热闹了起来。
观望的,期待的,不怀好意希望江凤芝的作坊赔钱破产的,各种复杂的心情,被这些村民们表现的淋漓尽致。
为了稳妥起见,江凤芝先一步去了县衙,悄无声息地然后办理了一应手续。
县大老爷任弘毅,对自己治下的百姓能自给自足,这么勤劳致富,当然是给与了大力支持。
并且,他还按照大燕朝的律法规定,新开户做小买卖的,会给与两年的免税优惠。这样一来,未雨绸缪的江凤芝,就能合理合法地经营自己的作坊了。
因为是刚开始运营阶段,经营范围还不大,所以,江凤芝没有招收人手,只让刘月娥和徐江两个主要负责和制作。
而为了食物卫生,江凤芝让徐川将砌了锅灶的周围,用洗刷过的大宽木板子,给搭建了一个建议的棚子,里面还撒了些石灰水,给消了毒,这样一来,再做面食,也就没什么可叫人挑剔的了。
有些好事儿的村民来看热闹,一看这顿神操作,都砸吧了下舌,心道,不就是?发糕嘛,至于还这么麻烦?又弄这,又弄那的,啧啧啧……简直是没事儿找事儿啊这是。
可江凤芝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她依旧神情淡淡地指挥着儿女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那些索然无味的村民,见徐家四婶子神情冷落,丝毫没有可以招待他们的意思,就带着些许的不满,嘟嘟囔囔地走了,说是去看看其他人家怎么弄的。
对的,村里还有四家也与江凤芝同时开业了。
他们倒是很简单,下了血本,也都买了一口锅,然后便是发了两大盆面,就开始营运了。
那徐云喜见面食作坊开了工,急得抓耳挠腮,恨不能立刻投身其中,成为作坊的重要骨干,好不出力却多赚钱。
尤其是村里其他人家也弄了这个发糕,他就更是火冒三丈,一边骂着这些人家不仗义,一边盘算着自己如何能过了四堂嫂这一关。
而他着急的时候,徐王氏倒是先来上班了。
她和徐云喜商量之后,果断地签了做工合约和保密契约,就正式上工。
刘月娥还是组长,带着徐王氏发面,和面,蒸发糕,一系列全套的动作都在徐王氏眼皮底下进行的。
她先只看到了寻常的面粉,水,以及发面的老面头子,心里还挺不以为意的。
不过,当在醒面之前揉面的时候,她看见四堂嫂在碱里兑了几滴据说是不同寻常的什么灵液,这一下就惊讶了。
哎哟……这就是九娘发糕与众不同的地方了?能行吗?
徐王氏将信将疑,心道,就这么几滴的玩意儿,就能让寻常的发糕吃出不同寻常的清香味儿来?真的假的?
待发糕蒸好一出锅,徐王氏彻底被征服了。
她砸吧着舌头,暗地里直叫老天爷,我滴天哪,还真是啊,这味道,清香扑鼻,整个发糕看上去,又松又软,黄灿灿的,真真叫人流哈喇子啊。
徐王氏这回相信了,她四堂嫂子是真有秘方绝活的,这可不是骗人,难怪要签保密协议呢。
啧啧啧……徐王氏想着左清河家,袁达柱家就因为不肯签保密协议,所以才不跟四堂嫂干了,想想,唉唉……真是可惜啊。
也许这就是四堂嫂说得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