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男子还好,总是天宽地广,若是女子,怕是会有受不尽的苦楚。
“如今你说与我?倒是不怕我容不下她们了?”
金若兰反问道。
“之前是我想岔了,你的性子...刚才灵儿的事我看到了...这个家难为你了...”
母亲和灵儿都看看不上金氏,自然是因为她们心里都晓得自己的心不在这。
是自己害得她在这后宅中更多艰难...
庞宣不再说话,好似等待接受审判一般。
金氏沉默了好久方才感应到自己的心跳。
苏薏曾经郑重的问过自己知道了真相该当如何。
是大闹一场,还是息事宁人?
是凭借身后的金家抽身而出,离开这虎狼之窝,还是选择鱼死网破或者是委曲求全。
金氏选择把庞家变成自己的战场!!!从此以后,这个战场上,只有自己能当这个主帅。
强行压下心中的恨意,金氏终于开了口。
“选个日子把她接进府里吧!至于那一双儿女,便说是府里要观察下他们的心性,也接进来吧!”
庞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兰,你...你不恨我吗?”
“若是从前,大概是恨的!可如今,只觉得我们都是行走在迷雾里的人罢了。”
她不欲与庞宣多言。
如今的她只想营造一副妻贤妾美,儿女绕膝的景象,让藏锋阁那位好好看一看。
“什么?你说什么?你....”
第二日,庞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夫妇二人简直不敢相信,简直岂有此理!!!
“看,夫君!母亲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心里最是疼你,如今你终于把月娇接回府,老夫人定然是为你高兴的。
母亲放心!那两个孩子的身份我已然知晓,定然不会让您和夫君为难的。”
说完这些话,金若兰又做出一副惭愧的模样。
“都怪儿媳从前做的不好,竟害得您和自己的亲孙子孙女分离这么久,都是儿媳的不是。”
庞老太太气的面色铁青,什么亲孙子孙女,那些个外面的杂种,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个府里除了灵儿,所有人都是混账,都是那混账的孽种!!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庞老太太拍着桌子道。
“母亲?这是为何?您是知道儿子的心的?您....”
庞宣有些不明白,为何老夫人会这样反对月娇进府。
庞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总不能说看不得他一家子和乐,就是想看他妻离子散吧。
金若兰在一旁似笑非笑,近日她让小六子下寻了出了府的婆子。
倒是打探到一些昔年往事,快了!就快了!
“老夫人...”
陈婆子赶紧扶了庞老夫人一把,趁机捏了捏她的手臂。
若是再这样,大爷怕是要看出一些端倪了。
“老夫人不是那个意思,大爷误会了!老夫人只是近些日子没有休息好,您和夫人先回吧。”
庞宣不解,不过还是和金若兰退了出来。
日子定在了七日后,他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月娇,两个孩子也可以和自己的母亲相见了。
“混账,都是那个老混账!!!”
人一走,庞老夫人气的眼前发黑,咒骂着庞宣父亲.
庞宣小的时候,自己纵有万般恨意却也不敢如何。
否则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就连自己腹中的儿子都保不住。
做小伏低了这么多年,可算盼得那老贼死了,可这庞宣终究是大了。
大了自然就不好下手了,自己设下这样一桩毒计,自然是想看着庞宣被折磨。
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妻离子散,郁郁不得终,这府里的一切只能是自己和灵儿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庞宣与金氏商量让那贱人入府。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们为何没有起争执?
自己从前的谋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掌控不了庞宣的?
是从金氏这次回来,金氏变了。
庞老夫人也不是个傻的,又让人喊了柳婆子,什么话都没问,先打了二十大板。
柳婆子自然知道这板子是为着什么,可她又想到那金家老爷子对自己的警告...
“老夫人,老奴真的不知啊!!少夫人警惕着老奴呢。
有几次她都是避了老奴和金家主母私下说见面的,老奴总不能连这个都要管。
到了幽州,那可是金家的地盘,老奴能作为的实在是有现啊。”
庞老太太对这话也是信了几分,她也知这柳氏充其量是个婆子。
金氏知道是自己派去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信了她?
只是这婆子实在是无用,竟然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探听不到。
再加上近日她实在气恼,才打了这老东西出气。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陈婆子呵斥了一声,立马有人把柳婆子拖了下去。
“老夫人莫要动怒,自古妻妾哪里有和睦的,老奴猜金氏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
您可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大爷那里您也要徐徐图之才是。”
庞老太太叹了口气。
“但愿如此才好,哼!如今倒是如了他的意了,这个废物!!!”
一顶朱红色的小轿从后门把人抬了进去。
许月娇跟着庞宣已是多年,早就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劈出的一处院子离主院有些远,可景致倒也不错。
两个伺候的丫头都是庞宣选的,连卖身契金氏都不曾沾手。
入府后,许月娇给金氏恭恭敬敬的递了妾室茶。
金氏没有用为难她,脸色确实不太好。
这人赏了徐月娇一支钗,这事就算成了。
许月娇默契的没有多言语,乖乖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庞宣后脚就到了清丽院子!
“月娇,委屈你了,一切都会好的。”
许月娇心里冷笑,比起这些年和他在一起受的委屈,今日自己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夫君,您为何会觉得妾委屈了?夫人不曾为难于妾身,又说要想办法接回两个孩子。
妾感恩还来不及呢,何谈的委屈,您可万万不能听人议论冤枉了夫人。”
庞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刚才母亲身边的陈婆子找到了自己,只说许月娇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因着怕夫人醋意大发委屈了这么些年,如今又要艰难的在主母手里讨生活。
老夫人嘱咐她拿了一百两银子和一只玉镯,偷偷赏了许月娇。
庞宣那时几乎是红了眼睛,母亲处处想着自己,甚至还要替自己想着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