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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张海客在讲述过程时我听的很乱,只能在胖子给我上药的时候才能细细地整理一下。

首先那个向下的台阶,是通往第二层的,第二层的入口一开始是被封墓石顶着的,结果后来被很多人打开,等胖子下去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堆积了十几具尸体,那些尸体缠绕在一起,尸油已经接近凝固,胖子说那些人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还拍了照片,等回头再给我看。

那些尸油的纯度非常高,几乎已经是形成了尸蜡,一遇到火立马就点着了,火势非常大,烧了有十来分钟,才把那些尸体烧干净。

我说这不是扯淡吗?那些尸体都没骨头吗,怎么可能都烧干净?结果胖子给我看了看照片,十几具尸体被封在黑绿色的尸蜡里,光看着就令人不适,结果更令人不适的是这些尸体仿佛都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全身都是以一个仿佛面条一样的姿势扭曲着,每一具尸体的脑袋都是歪的。

然后我注意到了尸体身上的衣服,他们统一穿着一件黑色的马甲,胸前是绿色的荧光字,我仔细看了一下,好像这是两个字:

寻龙。

我从未听过这个组织的名字,结果胖子告诉我,是北派的一个盗墓群体,没想到已经把手伸这么远了。

我倒是看得很开,国内的同行有多少,那根本就数不清,也没必要数清,大家各干各的,其实互不相干,这辈子可能都见不了面,认识了也没啥用,难道要开什么研讨会吗?

胖子是担心有很多人知道长白山青铜门的秘密,其实那边大概率是不用担心的,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那地方有多凶险,不说别的,就那些人面鸟就够所有人喝一壶的了,更别提还有阴兵过境之类的,一般人过去不发疯就已经算心智坚韧的了。

尸体烧干净以后就露出了墓门,胖子说那墓门被炸开了一个缺口,封墓石是嵌合在门内的,用正常的方式根本不可能打开,进入第二层以后众人才发现,这是一座手掌形状的地宫。

张海客扛着我在第二层找了很久,没找到第三层的入口,反而是找到了汪家人,然后混战就打响了。

我好奇汪家人是怎么提前出现在第二层的,胖子解释道那些汪家人是从悬崖下方直接打盗洞进来的,他们先进入的是第三层,然后才上了第二层,遇到了我们三个人。

我问道:“那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第几层?”

“第三层。”

张海客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狠狠地吸了两口。这股烟味的味道非常奇怪,有一股草本植物的古怪臭味,完全不是烟草的味道。

“我在里面加了古柯叶。”张海客若无其事地抽了一口,“我已经34个小时没合眼了,带着你们两个拖油瓶是真的累。”

“哈,”我冷笑一声,“所以就把我当诱饵扔出去了?”

“没错,”张海客点了点头,“不把你扔下去,我们三个人全得死在那里。”

汪家人这次几乎是大规模出动了,一共来了五十个人左右,张海客也布置了后手,他带来的所有张家人也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赶到了,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一直在墓室里和汪家人玩捉迷藏,毕竟汪家人带了枪。

我身上的伤其实也不严重,骨头没怎么伤到,都是皮肉受了苦,喝点水漱了漱口也差不多,胖子身上有好几处淤青,是与汪家人搏斗的时候留下的,我问他情况如何,他摇了摇头,说自己只是单方面挨揍,那汪家人几乎可以用一只手来收拾他。

我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情况?”胖子嘟囔着,“死了几个人,汪家人找到第四层的入口已经下去了。”

我回头看了看张海客的表情,然后发现他在发呆,他的一只脚踩在那副婴棺上面,眼睛确是在直勾勾地盯着墓室外面的方向。

我尽量不去猜测死的那几个人的身份,但是大概也清楚了一些,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腕,然后趁机偷看张海客的表情。

随后我和他的视线就撞到了一起。

“你受了伤,先在第三层等着吧,第三层已经没有汪家的人了。”

他递给我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夹,我说我只需要一把大白狗腿就行,他不给。

“用枪只能保证你在遇到汪家人的时候能有机会活下来,但是用刀,你差不多是在给自己挑死法了。”

张海客说完,就带着胖子和其他人走了出去。

我的手电还装在口袋里,我拿出来手电,发现手电头已经有点轻微变形,但是镜片还没碎,我试着用了一下,发现除了偶尔有点闪以外也没什么毛病了。

这间墓室曾经应该是堆放着陪葬品的,但是如今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了刚刚张海客当凳子坐的那副婴棺,我打开棺材,发现里面全是湿漉漉的泥土,同时还散发着一股极其腐臭的血腥味。

这里面原本应该有一具血尸,但是已经不翼而飞了,虽然不清楚婴儿的尸体是怎么承受住尸蟞王那霸道至极的毒性的,但是或许古人还真有办法。

出了墓室以后,四周的温度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冷的我甚至打了个寒颤。

四周非常安静,所有人好像是在一瞬间都消失殆尽的,脚步声,枪声,胖子叫骂的声音,我一时间都听不到了。

但是我感觉更加不适了,因为我现在有一个相当奇怪的感觉,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

我低下头一看,发现脚边有一条白色的细线,这根细线正在缓慢地蠕动,而且已经快爬到我鞋上面了。

爷爷的笔记本里记载了一种他也没见过的东西,是一种出自苗疆深山的蛊,笔记里叫做牵丝蛊,但是实际名字已经无从考究了,这种蛊可以寄宿在死了很久的尸体里,然后代替尸体体内的筋,以此操纵尸体站起来。

我之所以想到这个就是因为我的面前已经出现了这么一具浑身是血,像坨烂肉一样缓缓移动,额头上有一个弹孔的尸体,顺着这个弹孔,我甚至可以看到尸体脑袋里的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