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袁朗有九成把握王大锤是在套路他,但一想到他被胖婶压在身下的情景,即便是只有零点一成的风险他都不想去冒。
王大锤松开手,袁朗搂着他肩膀,俩人往外溜达了两步。
压低嗓门儿说道:“我说大爷,我这招儿跟你讨好李寡妇家那套路差不多。
女人嘛,心情好了,气色自然就上来。
所以啊,你白天得多顺着胖婶儿点儿,晚上再在她身上多下下功夫,我敢打保票,不出一个月,准有成效。”
“嘿!你这是让我晚上得多耕田?”
王大锤这话糙,袁朗一听有点蒙,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嗯,差不离儿。
我看大爷你这身板儿挺壮实,这一晚上熄了灯,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儿不得给你犁个三五回?”
王大锤眼神躲闪,含糊应道:“嗯,差不多。”
袁朗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啊,不愧是你啊大爷。不过我觉得你还得再加把劲儿,次数翻一番试试。”
“嘶!”王大锤倒抽一口凉气,“你这不是开玩笑吧,谁受得了这么折腾?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大爷,你这就想岔了,老话儿怎么说的?大病得用猛药,响鼓还得重锤敲。
你不付出点代价,光想着捡便宜,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儿?”袁朗劝道。
“就没有别的辙了?照你这么说,我不得搭进去半条命?”
“你别光盯着风险,也得瞅瞅回报不是?要是胖婶儿变得跟李寡妇似的,到时候你算算,能挣多少钱?
咱们老爷们儿得有豁出去的精神。有困难得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得上。
要是觉得力不从心,咱们可以借力使力。啥枸杞、韭菜的,你多买点,使劲儿吃。
我就不信了,有了这些宝贝玩意儿,胖婶儿那块地儿还翻不了身?”
王大锤皱着眉头,权衡着利弊,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点上。
袁朗见状,赶紧给他点火。
王大锤蹲地上,边抽烟边揪头发,揪得一把一把的,眼瞅着头发快揪没了。
王大锤把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一拍大腿,“整,豁出去了。老子这就去整。”
说完,他起身就往院子跑,可能是起得太猛,有点晕,袁朗看他跑得有点虚浮。
袁朗望着王大锤的背影,嘿嘿一笑,跨上自行车,一蹬腿,嗖的一下就窜出去老远。
袁朗忽悠完了就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他心里也没谱,王大锤到底信了他的鬼扯还是在跟他演戏。
管他呢,有枣没枣先撂一竿子再说。
要是王大锤真信了他那一套瞎掰,那正好,给李青柠减轻下压力,毕竟他俩现在算一条战线上的人。
至于王大锤会不会累断腰,蹬腿尥蹶子,那可不关他的事儿。
这老小子平一肚子坏水,自己这算是为民除害了。
谁让他何雨柱就是这么一个见义勇为,惩恶扬善的大好青年呢!
要是王大锤在跟他演戏,袁朗也不亏,反正也没啥损失,他也不会失望。
没准还得竖起大拇指,夸王大锤演技了得,堪比影帝。
要知道,上一个让他觉得演技如此炉火纯青的,还是在岛国电影里头那位知名男演员呢。
从王家沟出来,袁朗蹬着二八大杠,直奔红星机修厂。
之前跟南易在他家喝过酒,他还记得地址,顺着记忆来到了机修厂边上的一片老破小。
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
院门没锁,两扇破木门虚掩着,袁朗推门而入。
这一进院,看到的可跟上次简直是天壤之别。
破烂不堪的旧家具东倒西歪的散落在院子里,泛黄的纸片随风飘扬,像是得了神经病似得。
杂草长得跟野地一般,都快没过脚脖子了;窗户上的玻璃也被砸的没一块完整的。
袁朗揉了揉眼睛,这真是上次来过的南易家?还有人住吗?
怀着好奇的心思袁朗推门进了内屋,屋子里更是凌乱不堪,跟被抢劫过似得。
一股子发霉的味道直冲鼻子,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屋子多久没透透气了。
老木桌子歪在角落里,桌面裂开了一道道口子。
墙上歪歪斜斜的挂着一幅字画,看着像是山水图,被人从上到下撕了大半截。
一把破藤椅孤零零地靠在窗户边,阳光从破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照在椅子上,显得特别凄凉。
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碎了的瓷碗、茶缸子,茶壶、暖水瓶,都没地方下脚。
“有人吗?”袁朗喊了一声,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走错门了,所以没直接叫南易的名字。
“有人吗?”他又喊了一遍。
“啊!”墙角的阴影里传出一声低吼,接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站了起来,头发长得到遮住了脸。
“妈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袁朗往后一跳。
“袁...袁科长?”乞丐般的男人拨开头发,叫了一声。
“南易,你是南易?”袁朗也认出了他。
南易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袁朗朝他走去,“你这是怎么了,出啥事了?”
南易没吭声,从地上捡了个凳子放好,“袁科长,您坐。”
袁朗依言坐下。
南易不知从哪儿掏了个水壶,倒了杯水,“喝水。”
“不用了,你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朗推开了水,今天他对水有点心理阴影,一口水都不想喝。
南易凄然一笑,“还能怎么回事,出身不好,现在被整了呗。”
南易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离开轧钢厂回到机修厂以后得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之前袁朗忽悠他回来找寡妇,不,找媳妇。
南易是真听话,第二天去厂里办了手续,机修厂厂长还是刘峰,他知道南易跟袁朗的关系不错,也没拦着,直接接收。
还是机修厂食堂的大厨。
算得上跟之前没太大区别,按理说稳稳当当的找个小媳妇也好,找个年轻漂亮的寡妇也罢,日子总能过得更好。
谁承想,他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大风吹着吹着就吹到了他的头上,祖上给宫里做过菜,这在以前是荣誉,现在则成了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