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跟你说的这档子事儿,可不小,你给我点儿甜头,那不是应当应分的么。”
贾张氏眼巴巴地瞅着袁朗手里的月饼,那眼神儿,跟饿狼见了肉似的,直泛绿光。
袁朗颠了颠手中的月饼,冲她嘿嘿一笑,“你那话儿要是有谱,这月饼给你尝尝也无妨。”
“可要是我发现你拿我开涮,哼,我让你吃了怎么进去,还得怎么给我吐出来。”
“别觉得自个儿快走了就能胡乱瞎说,我啥脾性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早点儿送你上路,我可不带心疼的。”
虽说袁朗脸上挂着笑,可那神情在贾张氏眼里,看着怎一个渗人了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可月饼的诱惑终究是抵挡不住,左思右想之后,贾张氏这才开口:“哎,你是不是打算上老阎家吃酒席啊?”
“嗯。”
“那你可得多个心眼儿,那阎老抠和傻柱合伙儿算计你呢,在菜里下了药。”
“别扯了,瞎话儿也得编圆乎点儿。我跟老阎那是铁磁,咱院儿里谁不晓得分量?
再说,傻柱跟我无冤无仇的,下药给我,图个啥呢?”
袁朗对贾张氏的话,是一点儿不信。
“我...我这说的是实打实的。我要是糊弄你,让我贾家跟我一道儿走。”
贾张氏提高嗓门,举手赌咒发誓。
“哎呀,别介。我这回先信你一遭,不过这么大的事儿,你是从哪儿听的风声?”
袁朗虽不关心贾张氏的死活,但他可不想秦淮茹这个小伙伴跟着遭殃。
“我们家棒梗在学校里头听见的,阎解成和阎埠贵正合计着呢。
还有,方才傻柱炒菜时候下药,棒梗瞧得一清二楚。”
“越说越邪乎,贾张氏,你这可是两码事儿了。
你那宝贝孙子棒梗,一回两回都让他撞上,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袁朗心里对贾张氏提的阎解成的事儿有了些警觉,但这俩事儿搁一块儿,他又添了几分疑虑。
“嗯,这正说明咱家棒梗机灵,有副看透阴谋诡计的火眼金睛。”
贾张氏自夸自卖,把棒梗吹上了天。
“棒梗?就他?考试回回不及格,还机灵呢?”
袁朗挑了挑眉,听不下去了。
“或许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呢,我乖孙考试是差了点,但要是听墙根,顺东西,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贾张氏也不分好赖,想着棒梗的长处便是一顿猛夸。
“行吧。”
袁朗勉强接受了这套说辞,“算你过了关,喏,拿着吧。”
说着,他把手里的月饼递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忙不迭接过,捧在手里,乐得合不拢嘴。
“好了,月饼也给你了。要是没旁的事儿,你就麻溜儿走吧,我还得去吃饭呢。”
袁朗说着就要往阎埠贵家去。
“哎,我不是刚说了他们要给你下毒吗,你还去?
你这是不想活了,要赶在我前头蹬腿儿?”
贾张氏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东西是给你了,可也不能光听你一面儿之词,总得探探虚实去。”
袁朗笑眯眯地说道。
“怎么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傻帽儿么?
还说咱家棒梗不灵光,我看你才是真傻。”
贾张氏小声嘀咕着。
“你说啥?”
袁朗没听真切。
“哦,没,我是说你既然知道他们下毒,干脆就别费这事儿了。
换个法子,比如套麻袋,打闷棍,实在不成,扎个小人也中。
特别是扎小人,不是我吹,这招我最拿手。
你要是不会,孝敬我点儿啥,我教你也成。”
贾张氏眼珠子放光,越说越来劲,手脚都跟着比划上了。
这要在屋子里头,怕是都得蹦到炕沿上了。
袁朗听得一头黑线,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裹着破布,跳大神的场景。
身体不由地一哆嗦,这画面太美,他不敢多想。
“咳咳,你这招数太阴损,我一介凡人,真心学不来,还是用阳间的法子吧。”
说着,不等贾张氏搭茬,袁朗几步并作一步,直接推开了阎埠贵家的大门,迈步而入。
贾张氏瞪着他的背影,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嘴里念叨着:“呸,真不识抬举!”
自己一番好意给他出主意,他倒像是嫌弃自己走的慢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真心难劝找死的鬼,咱俩说不定谁先走呢。
明知道有毒还吃,干脆吃死你得了,早死早投胎。
贾张氏撂下一句狠话,提溜着东西,嘴里骂骂咧咧地朝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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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当然听不见贾张氏在外面的碎碎念,迈进门槛的那一刻,他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
一抬头,发现屋子里人还真不少。
不大的房间已经坐满了人,他扫了一圈,除了自己,好像其他人都到了。
作为宴请的主人,阎埠贵自然坐在了首位。
易中海和刘海中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再往下的位子是留给女眷的,袁朗原以为这只是个男人间的聚会,没想到这次三位老先生居然同意让女眷同桌吃饭。
紧挨着刘海中坐的是他的老伴二大妈。
而和易中海坐一块儿的,竟然是梅文花,这让袁朗有些意外。两人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关系,外人都心知肚明,却从不明说,易中海这次居然带她一起来了。
梅文花低着头,没有说话,袁朗多看了她几眼。
虽然贾张氏刚才说阎埠贵和傻柱要对他下毒的话他不太相信,但这次饭局确实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过再往下看,就正常了,最末尾坐着三大妈、于莉和于海棠。
于莉看见袁朗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
于海棠年轻,性格又活泼,这次被于莉叫来说是公公阎埠贵请客,心里挺高兴的。
看到袁朗来了,她挪了挪屁股,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凳子说:“袁科长,你总算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快来,坐我这边。”
“海棠,袁朗是领导,哪能坐你那呢,他应该和我们这些大男人坐一块儿,这样我们喝酒聊天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