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在与敌人的你死我活的战斗中,在对方重伤的时候,“乘你病要你命”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因为生死之间没有道义,没有美学,因为道义和美学是讲给最后活下来的人听的,不是说给死人的。
然而此刻叶枫和黄帝之间并非是你死我活的仇敌关系。虽然说,黄帝因为某些原因,的确是要杀掉叶枫。但是呢,在叶枫看来,黄帝还是有些弱。这场试炼从一开始,叶枫就是在欺负黄帝,就如同大人在欺负小孩子一般。所以叶枫自然不会趁着这个机会补刀,给了对方短暂的调理时间。
其实黄帝身为战神,和叶枫在同等级的前提下,实力上和叶枫,至少也该是不相伯仲、不相上下,谁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才对。更何况对方可是时空锚点,战斗阅历和经验应该比叶枫强很多很多才是。之所以会这般比叶枫差了半筹,那是因为,黄帝已经有七千多年没有动手了,他就是这么静静地孤独地坐在王座上。
正所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即便你有再深厚的资本,一旦懈怠也很容易千年基业一朝丧尽。而反观叶枫,不断的努力修行、实战,从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我们之前说过,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辜负付出努力的人,即便暂时的结果是失败的,它们也会成为你最后成功的力量。
但是,客观来说,这个也不怪黄帝,亲手杀掉自己所有的亲族,这种事情放谁身上,谁都会受到打击很难再安心修行的。尤其是那个人越是热爱自己的族人,这种打击就会越是强烈。黄帝一蹶不振了七千年,可以想象这个打击对他有多大。
若黄帝没有这7千年的空白期,那么此刻二人的状况极有可能互相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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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息的功夫,黄帝就已经恢复好。
但是这一次,黄帝没有立刻动手,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情,于是道:“你应该也会《龙皇决》前半部分,为何不使出来?”
黄帝指的自然是《金光咒》。其实所谓的《金光咒》就是黄帝的《龙皇决》的前半部总纲。
叶枫疑问道:“不违规?”
黄帝冷然道:“当然不违规,我能用得,你自然也能用得!”
叶枫笑了笑,于是遍体的金光自体内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远处的薰儿等人见状,无不称奇,但却也不免为叶枫担心。因为比之二人的身上金光,黄帝的金光厚重如墨,犹如凝固的实质一般。但是反观叶枫那边,那几乎快要消失的金光,就跟初来乍学一样。在他们看来,二者高下立判。
然而在黄帝的眼里看来,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那金光虽然淡薄,却是从体内顺其自然的发出,中正平和,不亢不弱,神莹内敛,有形有相,却又无形无相。很明显对方已经把《龙皇决》前半部练到了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这样的人,这般的天赋,即便是第九维度,在自己见过的所有天骄之中,那也是最顶级的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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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道:黄帝将叶枫比作后辈天骄,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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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见到叶枫这个后辈子孙,能有如此惊才绝艳的才能,不由得心生一丝爱才之心,而与之同时,杀叶枫的心思却也动摇了一分。
于是,黄帝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叹息道:“你为何想要做那件事?”
叶枫坦率地道:“人应该自由地活着,而不是甘于在枷锁中,求一息苟安。”
黄帝却道:“但是你那样会害死很多很多的人。有些时候,为了大多数人,少部分人是必须要牺牲的,甚至是我自己也是可以牺牲的。”
听到黄帝的话,叶枫沉默了许久,最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黄帝道:“多数人,我要;少数人,我也要。我要守护所有人。”
而黄帝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笑得是那么的大声,那么的开心。而这一幕,任谁都不会想到,就在刚刚,这两人还在险象环生的战斗,而大笑的那个更是想杀掉另外一个。
笑声刚止歇,黄帝道:“叶枫,你可知道,你刚刚说的可是最贪得无厌,最不切实际的话?”
这次是黄帝第一次叫叶枫的名字,这也说明,黄帝开始愿意认可对方。
而叶枫此时郑重地说道:“轩辕前辈,你是王,是人类的王。而晚辈认为,真正的人王,就应该是笑得最欢,哭得最响、怒得最盛、贪欲最强之人,无论是黑白清浊,都应该达到人的极致。只有这样,才配称得上是人的王,而人民也才会对王羡慕,为王着迷,对王憧憬,自发地追随着王。”
既然对方给予了自己尊重,那么叶枫回以对方尊重,也是应该和必须的。
叶枫继续道:“轩辕前辈,你刚刚说的话,或许可以被那多数之人称为圣人,但是,圣人可不是人啊!”
黄帝道:“世事又岂能都如你所愿。”
叶枫沉默了,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说道:“的确,很多时候,正如前辈所说,世事不能尽如人意。”
叶枫顿了一下,随即决绝地道:“但是,即便如此,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像前辈那般,先知先觉,提前做出圣人的应对之策。我只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普通人,不到最后一刻,我谁都想要!谁都不想放弃!”
随着叶枫的话音落下,黄帝原本的开始温和的眼睛,又再次变得冰冷起来,刚刚产生的一丝温和又消失不见,:“你我俱是人道之人,没有人能比你我更加清楚什么是人心人性。因为人心人性,所以人是不会变的,人只会一直堕落下去。他们自己做不了正确的决定。”
叶枫则是道:“但是我相信,人是会变的,人不会一直堕落下去,而原因也正是因为人心人性。更是因为我相信后人一定会超越前人。即便前人做不到的事情,总会有后来人做到!根本不需要前辈做出那般的牺牲。”
刚刚最后那句话,似乎触及了黄帝的逆鳞,黄帝全身已经释放出了惊涛骇浪般的绝对杀意。如果有曾经和黄帝征战过的人在场的话,一定会惊讶,这般的杀意,上一次,还是黄帝面对蚩尤的时候。
此时此刻,双方的立场已经完全表明了出来,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字——战。
用拳头证明自己的道!
黄帝冷声道:“既然你说后人能改变,能超越前人,那么就证明给我看,没有《龙皇决》后半部的你们,如何超越我等前人!”
话音刚落,黄帝全身爆发出恐怖绝世的力量,那不是灵力,也不是其他什么修士的力量,就是人的力量,爆发出了冲天的混沌光柱。这片空间震荡不已,扭曲不堪,几乎又要再次崩溃一般。
而当光柱散去,一个高达千丈的黄帝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周围的黑暗更加深邃了几分。
防护罩里面的所有人几乎都快吓得坐到地上,而古灵儿和玉兔更是一屁股直接坐地上了。
“那真的是人能达到的力量吗?!”
此刻,这句话不仅仅是薰儿等人这么想,连叶枫也是这么想的。
黄帝用震荡寰宇的声音道:“该你了!”
叶枫真的不敢相信,人类的力量能达到这般程度。能达到这般程度,只有修仙中所谓的法相、道体之类,但那也不过是通过元婴利用了自然力量才形成的。
叶枫的确是相信人的力量,但是却也不会想到,人的力量能让人体达到、甚至是超越法相、道体的程度。
而刚刚叶枫看穿了黄帝体内力量的脉络流动,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元炁模式,不是人的力量的运用方式,因为那是叶枫凭借只有《龙皇决》前半部的金光咒,结合修仙体系走出的自己的路,那不是人的力量的运用方法。是只属于叶枫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运用方法。
作为叶枫力量的基础,叶枫很清楚,自己的《金光咒》不是完整的,还有另外一部分。叶枫也一直试图在补全这一部分。无关紧要的地方,叶枫能定下,但是遇到关要的地方,叶枫不能肯定,而且这个又事关基础之大事,叶枫不能轻易尝试。这个就好比建大楼,已经打下的地基,没有一次性成功的把握,如何能改动。
但是今天,叶枫看到黄帝施展《龙皇决》下半部,那些之前自己一直不能确定的关要部分,对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叶枫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似乎有些自嘲地说道:
“轩辕前辈,我很清楚,我自己不是个好人。我杀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因我而死。我无论死多少次,都不为过。但是我却又不能死,因为我要背负他们生命的重量继续活下去,无论前方的路多么艰难。”
“轩辕前辈,你知道生命的重量到底是什么吗?那就是。。。。。”
说着叶枫缓缓地握紧了拳头,而这一刻,叶枫周身散发出耀眼的白光的同时,爆发出让人无法直视的温暖光柱。
那是叶枫,直到此刻才自己补齐的《金光咒》另外一部分,是属于叶枫的人的力量!人真正的力量!
光柱散去,一个千丈的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叶枫出现了黄帝的面前,周围的黑暗被那耀眼的白光驱散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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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望!”薰儿轻声而激动的道,“生命的重量,就是希望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