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
生活清苦?
要老子仗义疏散?
陆渊的脑细胞随便活动一下,立马就弄明白了肖元山的真实意图。看来这位肖大人已经玩腻了汤晓茹,想换换口味。
大人泡妞,商人买单。
没毛病。
怕就怕想给大人买单都没机会,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陆渊满脸堆笑,心领神会地问林坞昂:“那依林大师之见,我应该怎么接济秦筝姑娘,才能让她走出生活困境?”
“也不麻烦,小小地意思一下就行。”
林坞昂仔细想了想。
又对陆渊说:
“秦筝姑娘是北电学院的高材生,从现实出发,资助的重点是让她生活无忧,好让她潜心学习,顺利地完成学业。”
“依我个人之见,如果你能资助她一辆玛莎拉蒂,外加紫湖林的一套别墅,她应该会很开心。”
闻言,陆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了许多。
心想你他妈可真会狮子大开口,一辆进口的玛莎拉蒂,再加紫湖林的一套别墅,这少说也得六百万。
六百万!
这他妈也叫小小的意思一下?
正当陆渊犹豫不决时。
肖元山突然意味深长地抛出一句冷话:“陆总,这事很为难?”
眼看肖元山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搞不好就会有当头一棒。
陆渊硬着头皮回笑:“肖书记言重了,接济贫困学子,这是我们企业家应尽的社会义务。”
“哈哈,陆总就是陆总,大气!来,我代秦筝同学敬你一杯。”
肖元山这个人变脸的速度是真的很快,刚才还阴晴不定的脸色,这一刻已经绽放出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笑容,竟亲自提杯敬酒。
“肖书记过奖了,您请。”
陆渊也不敢怠慢,连忙端着酒杯起身,碰杯时也把姿态压得很低,不敢让自己的杯口高过肖元山的杯口。
全程小心翼翼地衬托着这位手握大权的领导。
等喝完这杯酒后。
陆渊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诉求:“肖书记,关于春江区的那座跨江大桥,市里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招标?”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果是你的活,你就是不想干也得干。”
肖元山的话只说一半,另一层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你的活,你想干也干不了!这才叫真正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令陆渊头疼不已。
今天仗义疏财六百万,难道还不够?
陆渊无奈,只好扭头再问肖元山的黑话翻译官:“林大师,从风水角度来讲,修跨江大桥,这事有没有什么讲究?”
林坞昂不假思索地笑了笑:“讲究肯定是有的。”
“还请大师指点一下,我现在是真的两眼一抹黑,犯迷糊。”陆渊端着虔诚的请教姿态。
林坞昂回道:“首先,破土动工得选吉日吉时。”
顿思之际。
林坞昂掐指算了算,又摇头晃脑地笑说:“其次,这个就比较关键了,30亿预算的跨江大桥,如果只过一辆玛莎拉蒂,那像什么话?你不拉个三十几辆劳斯莱斯到上面跑一跑,你好意思说这座桥是你修的?陆总,你可是个体面人。”
听到这话,陆渊心里就一个字——草!
这些狗东西真他妈黑,敢情那六百万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再加三十几辆劳斯莱斯,意思就是要三亿!
这三个亿,还只是打点肖元山一个人。
汤晓茹是副市长,兼春江区的区委书记,要想拿下春江区的跨江大桥,回头肯定还得给汤晓茹那尊女菩萨上香。
还有发改委、交通运输局、城乡建设局、水利局等那些小庙。
这一圈砸下来,得砸多少钱去开路?
陆渊一筹莫展地对林坞昂说:“林大师,如果非要拉三十辆劳斯莱斯到上面跑一跑,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跑完劳斯莱斯之后,万一桥的质量不行,有关部门若是勒令我反修重建,到时我该怎么办?”
“大型桥梁的设计使用寿命,通常都是100年。但在实际生活中,有几座桥会沿用100年?城市在持续发展,基建也在不断地迭代更新。只要你能确保三五十年不垮掉,那就是一等一的优质工程。”林坞昂是真敢说。
肖元山也是真敢听,听了后还保持着笑而不语的姿态。
陆渊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黑,今天算是开眼了,跟肖元山这些人一比,自己就是个白皮雏儿。
既然你能确保工程验收,那我怕个球。
陆渊也不纠结了,三个亿就三个亿!他起身敬酒:“那就这么说定了,拉三十辆劳斯莱斯到跨江大桥上跑一跑。”
“那我借花献佛,祝陆总福运连绵。”林坞昂端杯起身。
肖元山坐在椅子上没动,也不参与敬酒,就仿佛这一切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似的,都是林坞昂与陆渊之间的事。
喝完这杯酒。
林坞昂又着重地提醒陆渊:“陆总,之前说资助女学生的事,那件事情你可得抓紧一点,那是你转运的关键。”
“明白,您放心,一准资助到位。”
等酒足饭饱之后,陆渊回到酒店便交待助理,让助理去买一套吕州紫湖林的一套别墅,外加一辆进口的玛莎拉蒂,全款交付。
一周后。
肖元山邀请秦筝来到了富人汇聚的紫湖林,新买的别墅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车牌也很亮眼,是汉d·。
可见这个老男人真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时,还是挺舍得花心思。
“也许你瞧不上我这种大叔级的老男人,但大叔有大叔的好处,大叔不仅有权力,也有唾手可得的财富。”
“从这一刻开始。”
“这幢别墅,还有这辆车,都是你的。”
“车上有加油卡,也有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随便刷。”
为了在秦筝面前呼唤出自己那早已消失的青春魅力,今天肖元山没有穿政行夹克出门,特意换了身休闲运动装。
这一刻,他为秦筝介绍这别墅、这玛莎拉蒂。
就是想告诉秦筝;我肖元山,除了年龄有点大,人生中没有任何硬伤!我有年轻人望尘莫及的权力和财富。
秦筝却什么也没有说,径直步向别墅正厅。
见此情景,肖元山以为秦筝已经接受了这些豪礼,答应了自己的追求。
他连忙追上去,像个优雅的绅士一样,亲自为秦筝推开正厅玻璃门。
“你看看屋里的家具齐不齐,缺什么就跟我说,我叫人去买。”
在秦筝面前,肖元山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没有半点轻浮之举,也没有睥睨天下的官威,处处都小心谨慎。
秦筝突然问他:“你的官位不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样捧着我,不值……”
“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
这突然间,肖元山竟变得有些害羞。
肖元山拘谨地搓着手掌。
并挤出一丝感慨万千的笑容:“说句实在话,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已经彻底沦陷。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也很帅,但我们那个年代,没有恋爱一说,稀哩糊涂就跟人结了婚。你的出现,让我有种初恋的感觉,你懂那种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