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谈不上，我的梦想其实很简单。”
卡尔抚摸着桌面上那一张写满了复杂符号的纸，轻声道：“让最高智慧降临已知宇宙，让虚空时代赶快到来。
然后试着利用更高等级的智慧，去探索一下那些古神的起源。”
最后一句话，卡尔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还只是一个设想而已，不提也罢。
对地球出现古神这件事，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猜测，只是最近才刚刚确定。
能触发大时钟感应，并被它判定为不确定因素的情况，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除了神秘的古神外，卡尔想不到有别的可能了。
给白狼装上特殊的初代虚空引擎，让他跟随饕餮先遣队一起去地球，也是为了验证一下这个猜测。
至于夺取弑神斧和黑甲什么的，只不过是忽悠白狼的一个借口罢了，卡尔可看不上那些东西。
但最后的结果却让卡尔有些意外。
白狼死了，被秒杀。
这没什么，很正常。可是虚空引擎反馈回来的信息就有些奇怪了。
通过攻击强度判定，杀死白狼的那个人居然只是一个三代神体。
这就让卡尔有些犹豫了，在他看来，能惊动大时钟的古神不应该这么弱才对。
可他又不敢亲自去地球查看，也不敢用大时钟去解析地球上的生物。
万一杀白狼的另有其人呢。
如果惊动了真的古神，卡尔也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顺着网线过来灭了他，在没有完成对虚空的研究之前，他不想冒这个险。
所以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起来。
直到前不久，他接到了凉冰的那通电话。
从凉冰的描述来看，她明显是被人关进了时空陷阱当中。
这种能力虽然罕见，但并不是没有，至少他自己就能做到，天使那边的天基王鹤熙，估计也可以。
如果动用了大时钟的话，他可以让时空陷阱当中的时间流速比达到一千比一。
被困一天，正常世界一千天，反过来也可以。
可当卡尔查看了恶魔一号上关于凉冰信息后，却发现她真正的消失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左右。
这也就是说，凉冰进入的那个时空陷阱里面，时间流速比达到惊人的四万比一。
这个时候，卡尔才确定了他的老师，太空校长的推测是正确的。古神真的还存在，而且就在地球上。
刚好，此时他对虚空的研究也只差临门一脚。
既然连大时钟都无法解析古神，那更高智慧的虚空生物是否可以呢？
卡尔不知道，但值得尝试一下。
不管成功与否，对他而言都将是一个全新的课题。
卡尔真的很期待。
“最高智慧，虚空时代？听起来很高级啊。”
这时，华烨把视线从凉冰的画像上挪开，说道：“顺便问一句，你说的那些所谓的最高智慧里，有没有比较带劲的女人。
虽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天使，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
“虚空生物和主生物并不一样，有没有性别之分尚且未知。”
华烨疑惑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没有。”卡尔说道：“虚空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在虚空打开之前，谁也无法窥探到他们的真容。
但是我也知道，一旦虚空打开，我不能保证那些虚空神灵会不会把我给灭了。”
“你就放心大胆的研究吧，到时候我可以率领天使们，把你保护起来。”华烨自信满满地说道。
“呵，你什么都不懂。”卡尔轻声说道。
率领天使保护他？
这简直是卡尔今年听到最有意思的笑话了。
就是不怎么好笑而已。
卡尔涵养好能忍得住，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刚从外面回来的斯诺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鄙夷地说道：“没有我神卡尔的支持，你连重回到天使之城的资格都没有，哪怕是地球都能让你的部队灰飞烟灭。
你的时代已经过去好几万年了，接受现实吧。我神卡尔能推翻凯莎，你就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唉，有道理。”
华烨并没有因为斯诺这一番话而恼羞成怒。
在宇宙边缘流浪了数万年之久，他早就把脸皮锻炼到了极致。
和重新拿回天使之城相比，这点嘲讽算什么。
华烨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着卡尔说道：“所以我来寻求你的帮助，协助。帮我研究个，能统御那些天使美女的能力，尤其是，我要驾驭凉冰那个小碧池！”
听到华烨的最后一句话，一直没有过任何表情的卡尔轻轻抬了一下眼皮，语气也有了一丝略微的变化：
“好，那就等我研究，适合你的虚空引擎。”
“好，好！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重新夺回天使之城，华烨顿时精神了不少，甚至还挺了挺腰，做出了一个很下流的动作。
“给这个再强力一点，我最爱这个了。”
看着华烨离开时的背影，卡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曾经的天使女王，神圣凯莎。
原本他以为只要凯莎一死，她的正义秩序就会随之崩溃，自己也能顺利地在宇宙中传播终极恐惧，让更多的文明知道虚空的存在。
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天使彦，再加上年轻一代的女天使们的努力，正义秩序仍然存在于宇宙中。
他杀死了凯莎，却也败给了凯莎。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摧毁天使之城了。
虽然很不想这么做，但没办法。正义秩序的核心就是主生物文明是宇宙的主宰，这和他认为的虚空终有一天会降临，生命和死亡更有利于研究宇宙真理的观点完全相悖。
所以正义秩序必须被摧毁。
华烨来的太及时了，让男性天使取代女性天使，那凯莎的正义秩序不就会彻底消失了吗？
卡尔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给华烨的虚空引擎一定要够强，黑洞引擎就刚好合适。
这么一来，在推翻正义秩序的同时，也能让终极恐惧在宇宙中更好的传播，身负黑洞引擎的华烨就算虚空存在的有力证据。华烨的成就越高，就会有更多的人接受虚空的存在。
虚空，就会更快地被打开。
当然，卡尔也有一点点的小私心。
那就是凉冰。
华烨和凉冰终有一战，这是无法避免的。
他会在黑洞引擎里留下一个只有凉冰才能发现的后手，届时就算凉冰战败，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再退一步，假设凉冰真的死了，这也没有关系。
他同样可以借此机会，把凉冰改造成和自己一样的幻体，这么一来，他们就能重新有共同语言了。
卡尔走到外面，抬头仰望着冥河那瑰丽的星空，如果幸运有名字的话，那它一定叫华烨。
“斯诺。”卡尔突然开口道。
一身黑袍的斯诺立刻出现在卡尔身边，恭敬道：“我神，有何吩咐。”
“从现在起，切断和饕餮之间的联系，封锁虫桥，将他们留在赤乌恒星系。”
卡尔不紧不慢地说道：“只靠那些男天使，华烨可攻不下天使之城，他需要一些额外的助力。”
“遵命！”斯诺弯腰应道。
……
与此同时，地球。
在北之星逗留了整整一个星期之后，江平安终于决定要启程回洛市了。
北之星就那么大，一天就能逛完，连着玩了一个星期后，之前那股子新鲜劲早就过去了。
要不是因为天刃七号的改造，导致后面的会议推迟了两天时间，他早就走了。
和来时，围观群众遍布街道两旁的场景不同。在江平安离开的时候，场面更加壮观，简直达到了万人空巷的程度。
北之星的居民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在听说江平安要走之后，全都自发地走出家门，来确认事情的真伪。
看着周围乌泱泱的人群，赵信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对旁边的葛小伦说道：
“要不要这么夸张，这怕是整个北之星的人全都来了吧。”
“差，差不多。”
面对这种前所未见的大场面，葛小伦也有点虚，他刚才还特意用雄芯查了一遍。
全来夸张了，但一半肯定是有的。
葛小伦下意识看向了前方不远处的江平安，眼睛里满是疑惑。
哪怕是被视线余光扫着，他都觉得有些腿软，可处于视线中心的江平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地往前走着。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是自己的问题？
葛小伦快速地朝周围看了一圈。
怎么说呢，同行的雄兵连成员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正常，哪怕是平日里最沉稳的蔷薇，步伐也有些僵硬。
刘闯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走顺拐了。
葛小伦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相比其他人，走在最前面的怜风就平静多了。
事实上她早就猜到会有这个场面了。
江平安来了一个星期，的确帮了很多忙，但留下的麻烦也一点不少。
除去之前的投诉，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也让怜风瞠目结舌。
明明是一个超级战士，可每次出门还要带着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持枪保镖。
那气场，隔着几十米都没人敢靠近，往人家店门口一站，就是直接清场，
而且都不用他们动手，是别人主动跑的，满满的恶霸游街既视感。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
算了，哪还能回到以前啊。
怜风揉了揉额头，感觉脑仁疼的厉害。
因为从江平安最近的表现，以及北之星的舆论风向来看，她感觉自己那个“江平安媳妇”的称号，估计很难被洗掉了。
幸好江平安这就要走了，要是他再多待几天，怜风估计自己都要长白头发了。
还是让他回洛市祸祸琪琳去吧，对于如何处理江平安的问题，琪琳可比她有经验的多。
术业有专攻啊。
半个小时后，众人就已经来到了北之星的边缘。
“毕方号”就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负责驾驶飞船的人也已经全部就位，只要江平安上船，随时都可以起飞。
本来江平安是想直接走人的，但他也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了那么多热情的群众，街道两旁全是人，一眼都望不到头。
没办法，情绪都烘托到这儿了，他也只能放弃了直接离开的打算，在怜风的陪同下徒步走出了北之星。
临别前，刘闯忍不住走上前说道：“江先生，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说。”
刘闯挠了挠头道：“是这样的，请你代我向琪琳和萌萌问好，另外告诉她们，我现在的称号不是诺星战神了，我是长城一号，我……只叫长城一号。”
“就这啊，小事。”
江平安笑道：“话说回来，你真不考虑一下跟我回洛市吗？到时候这些话，你也能亲自跟她们说了。”
一旁的怜风脑仁又开始疼了。
江平安这个狗东西，当着她的面挖墙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阿财都没他这么狗。
“还是不了。”
刘闯尴尬地看了一眼正处于爆发边缘的怜风，说道：“我觉得北之星更需要我，洛市有江先生在就已经足够了。”
江平安锤了刘闯一拳，笑骂道：“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阿谀奉承这一套了。
行了，不去就不去吧，这个你拿着，有了它，你随时都可以去洛市玩。”
江平安从兜里掏出一沓名片，先是给了刘闯一张，然后又挨个递给了雄兵连的每一个人，就连天使和怜风也都有份。
纯金的名片分量十足，周围还镶嵌着一圈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拿在手里，一股浓浓的土豪气息就扑面而来。右上角的位置上还开了一个小洞，用绳子挂着一块硬币大小的银灰色金属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江字。
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江平安解释道：“这算是我的名片吧，在洛市还有点用，只不过那里现在禁空，不能硬挨饕餮主炮的，可以拿着它直接从正门进来。”
“好了，我走……嗯？等等……”
就在江平安准备登船的时候，他却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平安惊喜地挥了挥手，喊道：“道路左边第二排第五个穿卡其色风衣的阿姨你别跑啊，过来聊聊呗！”
“淦，江平安你大爷的，怎么哪都有你啊！”
隐藏在人群中的凉冰心肝一颤，怒骂一声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