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丁原在晋阳与世家豪强之间的扯皮,且说洛阳崇德殿上的交锋。
自晋阳的刘武周被剿灭后,张扬与吴璘便奉命带着刘武周、刘黑闼、刘山伯、宋金刚、寻相、张伦、徐圆朗七人的头颅,及缴获的金银珠宝中的四成,到了洛阳城。
刘宏与一众朝臣进行了日常的前戏之后,刘宏示意张让传人进殿。
片刻,张扬与吴璘两人在侍人的带领下,进入了崇德殿中。
“臣并州武猛从事张扬,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臣云州兵曹掾吴璘,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刘宏端坐龙椅,待两人礼毕之后,才说到道:“两位爱卿请起,捷报朕已看过,不知那贼首何在?”
张扬年长一些,行礼回道:“回禀陛下,蛾贼神上使刘武周及其麾下渠帅的头颅已在殿外。”
“自黄巾作乱以来,难得有此大捷,命人将其传进来,寡人倒是要看看,这贼子所谓的神上使长什么模样,竟敢犯上作乱!”
刘宏很是不屑的道,有些好奇攻破晋阳的刘武周长啥样。
不一会儿,七个守卫大殿的兵士,各自端着一个盒子进殿。
刘宏在张让的搀扶下,下了台阶,走到近前。
得到示意的几个小太监,将盒子盖揭开,露出被用石灰处理过的几颗首级。
刘宏忍着恶心,逐一看了七个头颅。转眼扫视着群臣,凡是被他扫视到的大臣,尽皆低下头颅。
刘宏见群臣的反应,心里早就把他们祖宗都骂了一遍,却是大笑着说道:这厮“生得如此丑陋,竟敢作乱!”
“来人,悬首上东门!让所有人都好好看看,这便是作乱的下场!”
刘宏虽然是笑着说的,可声音中的寒意,让殿内所有人都是一颤。
由此可见,刘宏虽然昏庸,其威势还是在的。不然在原历史上,那些个诸侯,为何都得等他死后才逐渐露出獠牙。
即使是士族、世家、豪强,在他还在世时,只能暗地里搞搞小动作,不敢明目张胆的搞事情。
待刘宏重新坐回龙椅后,一直低着头的群臣,才缓缓直起腰。
刘宏一见这群让自己心烦的人,就很想砍了他们。
“自黄巾作乱以来,这是寡人收到的奏报中,唯一的一份捷报,尔等都商议一下,如何封赏吴狄等人,如何处置丁原等并州官员,还有如何快速的剿灭蛾贼!”
片刻时间后,大殿中仍旧一片寂静。
刘宏看着底下双手插袖,低头看脚趾的群臣,气不打一处来。
张让及时给刘宏捧场。
“陛下,吴汉安英勇善战,公忠体国。不但斩杀贼首,还缴获颇丰,进入内帑的就有二十万钱,还不计珠宝首饰等物件儿。不似某些人,不但剿贼不尽心,还屡屡向陛下要钱、要粮。知道的呢,他们是在剿贼。这不知道的啊,还以为他们在养寇自重呢。”
当张让说到要钱粮和兵的时候,刘宏的脸色就变了。
听到养寇自重时,刘宏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大将军何进听到张让含沙射影的话,急忙出列跪拜于地,声泪俱下的道。
“陛下啊,臣绝对没有养寇自重啊。防守洛阳八关,臣已竭尽全力了啊。”
刘宏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大舅哥,很是无语。自己提拔他起来,主要是为了与宦官一外一内对付士族世家。他倒好,竟然将士族世家之人引以为友,还被人家推出来与宦官打擂。
着实只能当一屠夫,不堪大用!
刘宏恨铁不成钢,愤恨的说道:“哼,尔若真能养寇自重,朕倒要高看你一眼!”
“臣蠢笨,养寇自重什么的,确实不是臣能做的,陛下让臣干啥,臣就干啥。只是此时不宜封赏,只需褒奖一番即可。不如待其再立新功时,一并封赏。”
何进一听刘宏说的话,顿时一喜,不要脸的说道。
“陛下,大将军所言极是,此时却是不宜封赏吴狄等人,可待其再立新功之时,一同封赏。当务之急是调遣其军,奔赴颍川剿灭波才等鹅贼。”
官复原职的袁隗,此时也是出列谏言。
“陛下,臣以为,朝廷不但应按照功劳大小封赏云州和并州诸将,更要将封赏传告天下。此举不但能彰显陛下的仁德,朝廷有功必赏,还能能够激励各地官军和义军,加快剿贼的进度,使得天下早日归于太平。”
时任少府的黄琬,出列谏言。
接下来,崇德殿内如同菜市场一般喧闹。
何进及袁家两系的人说暂不封赏,清流一系和真心为大汉着想的人坚持有功必赏。还有一些人看戏,什么也不说。
朝臣相争不下,刘宏气得抓起龙案上的竹简,朝着下方扔去。
顿时,一个倒霉蛋被砸中,右脸颊被砸破了皮,鲜血流出。
一时间,群臣臣个个噤若寒蝉,不再争执。
刘宏看也没看被他砸中的那个官员,不留情面的开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倒是扯皮吵架的好手,尔等何不去街头叫卖?”
“传朕旨意,原并州官员,补交宫钱以赎其丢失晋阳之罪。诏令各地官府,加大招募士卒的力度,协助朝廷大军剿贼,如有迁延不进则,已经查察,夷其三族。
云州刺史吴狄,领东中郎将,着其募兵三万,会同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人,处理剿贼事宜。旨意道日,即刻南下颍川剿贼。其麾下将士,皆官升一级。另着其尽快交齐宫钱,都欠了多久了。”
“陛下,不可啊......”
时任大司农的张温,见刘宏又下旨加大各地官府及士族豪强的招兵力度,失声谏言。
刘宏却是衣袖一挥,起身离开了。
“哎,尾大不掉...尾大不掉啊!”
张温见刘宏快步离开,自顾自的说道,满脸的担忧之色。
卫尉杨彪来到张温身侧,轻声提醒道:“伯慎,慎言呐。”
“唉!”
张温重重的叹气了一声,看着空荡荡的龙椅,很是失落的朝大殿外走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扬州丹阳郡宛陵县,城外军营。
“义父,这辅公祏龟缩在城内,咱们为何不强攻城池?”
一个十八九岁的英武少年,对主座上那位英武昂扬,双目炯炯有神的男子问道。
“文英呐,强攻城池,我军损失也必定不少。只为对付区区辅公祏,不值当。”
这英武昂扬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被系统爆出来的朱元璋。植入身份是吴县朱家之人,名珪,字元璋,又字国瑞,小名重八,时年三十七岁。
其招募到两千士卒之后,在家族的运作之下,被时任吴郡太守的盛宪任命为吴郡的司马。
帐内除去刚刚说话的沐英外,其余几人分别是常遇春、冯胜、徐寿辉、胡大海、冯国用、李善长、朱标、朱棣。
其中朱标和朱棣是其长子和次子,沐英是其义子,这三人都是十八九岁,沐英年长些。
这时,长身、铁面的胡大海说道:“主公,宛陵县城年久失修,若我军强攻,不消一日,必定拿下。”
胡大海话音刚落,一身儒士打扮的李善长起身说道:“宛陵城墙虽然年久失修,但辅公拓麾下的杜伏威、萧冼等人也不是庸才,强攻乃是最后的选择。”
“军师可有办法助我破城?”朱元璋看着李善长,激动的问道。
随后,几人一番商议,定下诱敌劫营的计策。
连续十余日,胡大海、沐英两人,隔三差五的便带着士卒,拉着大车进出营地,故意在路上洒落些许粮食。
就这样半个月之后,城内的辅公拓等人坐不住了。
当夜,辅公拓命令杜伏威带着左游仙、左才相,三人领兵六千,前去攻打朱元璋军营地。
自己带着王雄诞、萧铣,三人带兵八千,前去夺粮食。
杜伏威三人出城之后,直奔朱元璋营地东面。见营地静悄悄的,便知道有问题,急忙喊道。
“停止前进!”
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了喊杀之声。
“杀!”
“贼子中计了,给我杀!”
“嗖......嗖......嗖嗖......”
“噗......噗噗......”
“啊......”
“啊......”
“快撤!快撤!”
杜伏威打掉射来的箭矢,拨转马头喊着,急忙朝着西面杀去。
左家兄弟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乱箭射落下马,被冯国用和徐寿辉斩下首级。
“哈哈,冯大哥,咱们这功劳得来轻松啊!”
冯国用看了看杜伏威逃走的方向,有些惋惜的说道:“确实轻松,只是可惜,跑了杜伏威。”
胡大海看着杜伏威杀出去的方向,唏嘘的说道:“那贼子跑的那个方向,是大公子和常大哥的埋伏之地,这功劳去,是他二人的咯。你我二人还是将四散的黄巾贼收降了,为主公扩充兵力。”
两人当即带着士卒,追杀四散的黄巾士卒。
......
辅公拓这边三人,一头扎进了常遇春和冯胜的埋伏圈。
一番交战后,辅公拓被常遇春挑落下马,而后被其枭首。
“辅公拓已死,投降不杀!”
“辅公拓已死,投降不杀!”
和常遇春一起的士卒见状,也是齐声喊道。
萧冼闻言,顿时慌了神。就在其愣神的瞬间,被朱标一枪刺入胸口,顿时气绝落马。
“萧冼已死,投降不杀!”
“萧冼已死,投降不杀!”
不少黄巾士卒见状,纷纷放下手中兵器,跪地投降。大部分的黄巾士卒四散而逃,王雄诞也混在溃散的黄巾士卒中,逃离了。
从东面杀过来的杜伏威,听见前方的交战声音,打算前去营救辅公拓。在听到有人大喊辅公拓被杀后,便改变方向,夺路而逃。
也算杜伏威和王雄诞两人运气不差,所逃的方向没有伏兵。
朱元璋原本只有两千士卒,即便加上此前剿灭的土匪和小股黄巾,收降不少青壮,也才六千人,不能全方位的设伏。
......
冯胜和沐英,带着一千五百人前去夺城。
宛陵城中,略有战力的黄巾士卒都被辅公拓几人带出作战,留守的都是老弱,两人轻松的就夺取了宛陵城。
入城之后的朱元璋等人,在县衙短暂的商议了下一步的进军方向。
随后将部分缴获的粮食分给了城中贫苦的百姓,还获得了一波声望。
此战后,朱元璋的名气大增,闻名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