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啊,这是一个故人的家,我们来看看他们。你一会仔细观察这家的老夫人,回头我们再说。”
罗家的孩子看到有客人来,进屋喊了陈氏:“奶奶,奶奶。来人了,还带着糖!”
“二娃,谁来了呀?”
“不认识,奶奶快去开门,二娃要吃糖!”
陈氏在围裙上擦干手,快步出去,见是几个陌生人,穿着富贵,手上还带着礼品,忙堆起笑容开打了围栏的门。
“几位贵客,你们找谁呀?”
“这位夫人,我们是在外游历,刚好路过贵宝地,想带孩子体验农家生活,才冒昧上门坐坐,打扰了,这是给您的小小心意。”钟博文和侍卫把礼品送到陈氏手里,陈氏乐开了花,这年头,还有人送礼求进屋坐坐的。
“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快进屋吧。”
陈氏大声喊来在菜地浇水的大儿媳妇,吩咐她烧水泡茶,自己坐在在主位上跟客人聊天。
“敢问几位贵客贵姓啊?”
“哦,在下姓文,这是我夫人和女儿。女儿久居深宅,带她出来见识见识。”
“呵呵,原来是文老爷文夫人。文小姐想看什么,尽管看好了,家里头鸡鸭鹅狗都养了,田地里有庄稼,要不要去看看?”
钟博文笑着说:“好啊,劳烦罗夫人带我们转转。对了,您今年高寿?几个孩子啊?”
“我呀,今年四十九岁,马上就五十了。生育了两子两女,有一个女儿丢失了,现在身边二子一女。两个儿子都娶妻生子了,小女儿还在身边。加上我和老伴,一大家子一共十六口人。”
罗家大嫂把茶送上来后,陈氏让她把罗小妹喊出来,换件新衣带客人去转转。
罗小妹听了大嫂的交代,以为娘又在给自己安排跟富贵人家相看,换上最新的衣服,戴了一头的珠花,画了妆,才施施然来到前厅,给客人行礼。
明珠平日的装扮虽然也是浓妆艳抹,但看到罗小妹之后,差点没憋住要吐出来。
“文老爷,文夫人,这位就是小女罗小妹,年方二八,由她带你们去地理转转吧,我这就去做饭,一会回家来吃饭啊。”
钟博文观明珠有点不耐烦了,便点头,跟着罗小妹出去转转。钟博文和秦英姝参观罗家村,发现这个村子管理得非常规范,百姓也十分勤劳,没有一处土地是荒废的,能种的种了庄稼果树,能养的养了家禽鱼虾。就连他们看不上的罗来福家,也种了不少地。看来这个村在儿子儿媳妇的带领下,变得富强了。
明珠却有不同的感受,满地尘土,一不小心就踩在鸡粪上,动物排泄物的臭味让她一刻都不愿意待着。
“爹,娘,我要回去,快回去吧。”
“别啊,罗阿姨在给我们做饭呢,不吃饭就走,多没礼貌啊。乖,我们吃了就走。”秦英姝一直拉着明珠的手,明珠真不脱,没办法,又被拉回了罗来福家。
罗来福家下地的男人都回来了,一群孩子也回来了,陈氏带着两个儿媳妇在灶房忙活着。现在生活水平好了,陈氏为了巴结贵客,还舍得杀了个鸡。
六个菜就一个大盘鸡,拌着不少的蘑菇和萝卜,一个韭菜炒鸡蛋,四个蔬菜。
明珠看着一群孩子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去抢夹鸡肉,就连罗小妹也毫无吃相,她十分倒胃口。随便扒了两口饭就说吃饱了离席去院子里坐着。一只大鹅过来赶她,诶呀,真是,什么地方啊这是。明珠差点就破防了。
钟博文和秦英姝倒是不嫌弃,农家的蔬菜很好吃,二人吃得还挺满足。
饭后,钟博文给孩子们每人一两银子作为红包,又给陈氏五十两银子作为吃饭的谢礼,就告辞了。陈氏和罗来福送到村口,嘱咐以后再来。
“娘,这家脏死了,他们的人也太没素质了!以后不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钟博文和秦英姝沉默好一会,钟博文开口道:“明珠,你不喜欢罗来福这个家是吗?”
“肯定啊,谁会喜欢这种邋里邋遢的农家!”
“他们家,跟我们家,如果二选一,做其中一家的女儿,你会怎么选?”
“爹,你说什么呢!这有什么可比的。”
“明珠啊,这回家还要半个时辰呢,爹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二十年前,一对年轻夫妻在外面游历,遇到战乱,女子怀孕才八个多月,受惊吓早产在一个小码头的小客栈,年轻男子去参与战争,并不知道妻子已经早产了,只有男子的妹妹陪着女子。另一对姓罗的夫妻也同样的情况,生下一个女娃子。外面战火纷飞,罗姓夫妇想逃回家乡,无奈囊中羞涩,顾不起马车,产妇有不能走路。正在为难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抱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娃,要求跟他们换孩子,用男孩换女孩。还给他们雇马车逃离战乱。所以这个交易达成了。产下男婴的女子和丈夫,完全不知道孩子已经被掉换了。直达二十年后,女子遇见了跟自己丈夫长得一抹一样的儿子,才调查清楚,认了回来。”
明珠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听得昏昏欲睡,喃喃道:“这种故事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是,故事的女娃就是明珠你呢。”
“什么?”明珠马上就清醒过来了,一站起来,头顶到马车,痛!又坐下来。
“爹!你是说,我是罗家的孩子?怎么可能?”
“没错,你观察陈氏的面容,跟你可有几分相似?还有罗小妹,跟那你十分相似。再说,我们已经跟他们家的养子做过认亲鉴定,确认怀霖是我们亲生的儿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要,我不要当罗家的孩子!我不要!”明珠失控了。
“娘,你说,爹说的是不是假的?”
“明珠,爹说的是实事,我们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你被姑姑蒙蔽太久了,爹娘的话你听不进去了。爹娘怕你一错再错,才无奈把这个事告诉你,希望你能认清现实,好好修心养性,不要再姑姑来往,不要纠缠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