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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什么书是最清楚的,话本这种东西,从来不会出现在谢景砚的书房,也只有谢池异想天开,认为谢景砚和他一样都是个俗人。

“那这些都是什么书,怎么会没有话本?”他大大咧咧指着谢景砚的书架。

书架子上放了不少书,大多都是谢景砚自己抄的,还有一些是谢景砚的夫子送的,谢景砚再三推辞,不想接受,最后还是被夫子强硬地塞了过来。

夫子们对谢景砚抱有极大的期待和厚望,过目不忘,天赋过人,举例子能举一反三,已经到了教无可教的地步,只是谢景砚的身体不好,每每提起,夫子都感到无比惋惜。

谢景砚顺着谢池手指的方向,解释道:“都是些四书五经,用来科举的书。”

谢池小声嘟囔:“你又考不上,有什么好看的。”

谢景砚:“......”感受到了插在他心脏上的刀子。

“读书使人明智,就算不科举,多读点书也是好的。”

谢池说不过谢景砚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心里非常不认同谢景砚的话,读书既不能给他绸缎衣服,又不能有山珍海味,金银珠宝,简直什么用都没有。

谢池已经不想在书房中待下去了,按道理来说,刚进来时,鼻尖闻到药味,待久了了,嗅觉会产生抗性,应该是潜移默化中闻不到,可他却觉得,药味更加明显了。

整个书房,好似都变成了用来给谢景砚熬药的药炉子,苦涩的味道一直盘旋着。

然后还有一个谢景砚在旁边念念叨叨,念念叨叨,把他的头都念大了。

“不和你说了,我走了,不和你说话。”谢池故意把头往一侧撇过去,眼睛眯起,留出一条小缝紧盯谢景砚的动静。

实则,他偷偷摸摸、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全被谢景砚看在眼里。

“有同窗几日前来看过我,带了一些蜜饯果子过来,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蜜饯果子!

谢景砚拿下油纸包的时候,谢池眼睛都一眨不眨的,死死关注着男人的动作。

油纸包打开,里面是腌渍过的梅子,看上去的色泽不是特别花里胡哨,但谢池等不及谢景砚拿梅子,便迫不及待伸出手,捞了两颗梅子。

“没洗手直接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哼,那都是你们读书人的虚伪,乡下人才不用这么讲究呢。”

谢池利索地把梅子扔进嘴里,拍拍手,像是怕谢景砚看不到似的,故意凑到他面前鼓着腮帮子咀嚼。

少年鸦羽般的睫毛扑在下眼睑上,留下一层阴影,谢景砚不由看着谢池出了神。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他低下头,拿出了一块帕子,擦起谢池的手。

少年的手掌白白软软的。

只擦了一会儿,谢池便把手抽了回去。

夜幕低垂,叶水村中,炊烟缓缓升起,家家户户开始做饭。

宋氏也在灶房做饭。

谢池则是待在谢景砚的书房里,本来只是想吃点谢景砚放在屋里的蜜饯,然后看着谢景砚读书,看着看着,居然睡了过去。

书房虽然不大,但除了书架和桌案,放了一条普通样式的长榻,有时候谢景砚读书累了,可以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谢父和宋氏非常恩爱。

谢父爹娘早逝,了无牵挂,从小才会离开叶水村,到了富裕的地方,做了大户人家的小厮。

宋氏不是叶水村土生土长的人,闹饥荒的时候,她爹带着她逃到了叶水村。

宋氏她爹会打猎,虽然是外乡人,但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叶水村扎根,谢永顺小时候吃不饱饭,宋氏爹见他父母双亡,可怜他,曾经施舍过谢永顺一些吃的,也有几回,是带他到家里吃饭,谢永顺得以见过宋氏几面。

后来谢永顺攒钱回到叶水村,第一件事就是向宋老爹求娶宋氏,村里的人本来见谢永顺发达了,有不少还想要给他做媒,毕竟,谢永顺拿了不少钱财回来,盖了大房子,买了良田,还找了南阳县账房先生的活,比他们乡下种地的泥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可那时候,谢永顺,认定了宋氏,来说媒的人,通通赶出去。

宋老爹对谢永顺的人品也是认可的,把女儿交给谢永顺,他放心。

只有村里人说一些酸言酸语,嘟囔着他们叶水村的有出息的男人,白白便宜了外乡人,对于这些话,无论是谢永顺,还是宋家父女,直接选择无视。

婚后两人其乐融融,过了一年多,宋氏生下了谢景砚,但她早年被宋老爹带着逃荒的时候,伤了身子,谢景砚是个早产儿,先天体弱。

胎里带来的体弱之症,大夫也束手无策,只能开一些滋补的药方。

谢景砚,是在药罐子中长大的。

他的身子不允许让他和村里的同龄人玩耍,谢父怕他觉得孤独,便教他读书识字,惊讶地发现自家这个儿子在读书上居然如此有天赋,还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和宋氏商量后,把谢景砚送进了学堂私塾。

宋氏一次出门,用一袋米换回来了谢池,谢池就是个小不点,在家里多个人,也只是多一张嘴的事。

别的可能没有,但是在谢家,饭还是吃得起的。

随着时间相处,宋氏对谢池越来越爱护。

“他爹,你回来了,给池儿买的糕点呢,我让你去买,你可别说忘了?”

来人穿着一身深色长衫,看上去颇有些儒雅之气,正是回家的谢永顺,宋氏面容带笑迎了上去。

“买了买了,我提着呢。”

怕妻子生气,谢永顺连忙道。

他手上提了不少东西,用麻绳绑在一起。

“还买了块肉回来?”宋氏注意到了谢永顺手里提着的一块肉。

“那小子嘴刁,一些糕点可哄不好他。”谢永顺说完,掂了掂肉,肥瘦相间,白里透红,是上好的三层肉。

“你拎着肉和这么多东西走回来,那些碎嘴婆子,又得说我们家的闲话。”宋氏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