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差点吐血。
冯梅梅这个女人,居然压根没注意她,对着宋清煜装可怜!
难道她不知道宋知青压根不喜欢她,不想和她说话吗?
装出来的那恶心拙劣的样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小公主,别人都得哄着她不成。
苏婉云内心冷笑,眼眸中闪过一丝对冯梅梅的嘲讽。
不过,她面对宋清煜,又变了一个模样。
“宋知青,我没有这么想过,我们下乡是为了建设农村,建设我们的家园,乡下人,城里人,对我而言,并没有不同,都是人民群众的一份子!”苏婉云一脸义正严辞。
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神情,全部在告诉宋清煜他误会了她。
落下的阳光照映在她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温柔化作坚毅。
不止是知青院的男知青,清河大队站在知青院外的小伙子,对苏婉云的印象都蹭蹭蹭往上升。
纷纷在心中感慨,这个新来的女知青,和别的知青真的不同,表面温温柔柔的,内心却这么刚强。
“你不用对我这么说,你可以用你自己的行动来证明。”
宋清煜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婉云,语焉不详,意味深长道:
“既然苏知青有伟大的理想,那更应该把时间放在大环境,而不是放在我身上,关注我的私事。”
霎时,苏婉云心中一慌,对上宋清煜的眸子,她总感觉内心的真正想法被洞悉得一览无余。
她表情变得有些勉强:“宋知青,你误会了,只是因为大家都是从京市来的知青,我才......”
苏婉云还想要解释,没成想宋清煜冷漠地转过身,没有再和她对话。
他带着谢池回了他住的屋子。
知青院里构造十分简单,三间用来住人的屋子,分别在东西两侧,一个待客用的堂屋,一个灶房。
男知青住在西边的两间屋子,老知青和新来的知青各一间,里面是大通铺。
女生住的屋子比较大,在堂屋东侧,只有一间,三个新来的女知青,还有三个之前的老知青住在一起。
知青院中,新知青加上老知青,一共也不过十多人。
下乡的日子太苦,成天要做的是上工,下工,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田地中,苦到望不到头,回城的期盼早就随着在清河大队的日复一日,渐渐磨灭。
而且,知青不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孤身一人到了陌生偏远的村庄,融入不进去大队,生个病都无人知晓,遭遇了很多挫折磨难。
于是,一些知青,受不了苦,选择在大队上安家落户,有的女知青嫁给了村里人,也有男知青娶了大队上的姑娘,成为大队的一员,搬出知青院,来来去去,知青就那么一些人。
谢池在家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这间屋子虽然比他的房间要大,但大通铺是几个床位连接在一起,占据了不小的地方,靠墙处只有一条狭窄的过道。
宋清煜的床位在最里面,一侧靠墙,也是相对而言最舒适的位置。
夹在中间,翻个身可能都会压到别人。
“这是枣泥酥,用新鲜的枣子熬的,外面是好多层的酥皮。”
“这是奶皮酥,面粉中加了奶粉,吃起来奶香奶香的。”
宋清煜拖出放在床底下的某个大包裹,从里面拿了好几盒糕点出来,糕点盒的包装精美,谢池一次都没有看到过。
宋清煜将糕点盒打开,拿了一张干净的油纸,一边为谢池介绍口味,一边往油纸上整整齐齐叠糕点。
谢池嘴边叼了半块宋清煜喂给他的枣泥酥,唇齿中是浓浓的红枣香味,甜滋滋的。
谢池眉开眼笑:“宋知青,你真大方,以后,我给你拿鸡蛋吃,我妈做的红糖鸡蛋可好吃了,下次我让我妈多做一碗。”
宋清煜:“红糖鸡蛋吗?那个吃了对身体好,我们家也会做这个,不过我们家做这个,还要加一些糯米小团子。”
宋清煜的话瞬间拉近了和谢池的距离感。
至少,谢池就这么觉得,原来知青不是不好接近的,宋知青就很会说话嘛,而且他说的东西都很家常。
县城,京市,在谢池心里高不可攀的印象瞬间发生了改变。
宋知青生活在京市,京市肯定是比他们的县城要繁华好多好多倍的地方,从宋知青给他的糕点中,就能瞥见一角,但是就算是京市的城里人,不也是吃红糖鸡蛋吗?
只是白白的糯米团子是什么,是用糯米粉做的吗?
谢池心想,他回去要跟妈说,妈一定会也给他做宋清煜口中白白的小团子。
只是糯米粉好像很精贵,买一点点应该不用花多少钱吧。
谢池带着一个油纸包出了知青院。
“池子,你手里拿的什么,咋恁香嘞?”
他没出来时,村民们散乱地站在知青院外,见到谢池出现,这些村民一窝蜂地围了过来,簇拥在谢池身边,热情又好奇。
“是的,甜香甜香的,你看,还有油透过油纸,一看就是好东西。”眼尖的婶子指出。
“我刚才可看到池子吃了一个大肉包,我都看到那肉汁了,那男知青叫什么,喜欢啥样的对象,大肉包子随便给人吃,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主。”某位挎着竹篮的婶子和谢池搭话。
“也没有什么吧。”谢池拉长声音,故意吊着众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