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林舒雅以及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司先生这里没有他们的份儿,他们浑不在意。毕竟,这个年,是他们过得有史以来最肥最富裕的一个年。
但司震南不这样想啊,上官梓墨、父母、司家三兄弟多多少少都有表示,而到他这儿,他什么都没准备。
所以,他都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眼睛,送出三张卡后,他又老老实实的回到原位上坐着。为了掩饰尴尬,他只能拿出手机胡乱刷网页。
当然,尴尬的可不仅仅只有司震南一个人,方静柔才是大厅里最尴尬的那个。除了前晚上官梓墨给她发了一个现金红包之外,今晚这些人,发红包的,一个都没考虑到她。
就连最注重礼节的司老夫人,她那儿都没有方静柔的份儿。
按理说,司老夫人是应该给她准备红包的,在计划名单时,她考虑过方静柔的名字。但得知司震南竟然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主楼,而且还是在他的隔壁。
司老夫人心底不满之余,又觉得膈应。
这些年,无论是再尊贵的客人,都没有在主楼住下的道理。在主楼住下,无疑是象征了那是司家的主人。
但方静柔算什么?
想到这些,司老夫人又把方静柔的名字给划掉了,她就是想给她难堪,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
即便是在主楼住下了,她也不是司家的人,她还是一个和司家毫无关系的人!
方静柔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她心底是满腹的委屈和怨恨,她之所以还坐在这儿,是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去哪儿。
这个时候撇开众人回房间吧,又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和她刻意营造出来的卑微怯懦、畏畏缩缩的人设不符……
……
司夜霆和上官无双从大厅里出来之后,他们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然后,又默契的同时回头。
上官无双脸上的表情有些戏谑,但她语气清冷,“那个方静柔还挺沉得住气的,前面还表现出一副主人家的姿态,这两天又装得畏畏缩缩、委屈求全,年纪轻轻,城府很深。”
“不过,刚才大厅里那一幕还挺解气的,大家都相互打趣,红包满天飞。唯独她孤零零的坐在那儿,仿佛所有人都将她遗忘了。她也不觉得尴尬,反正,我看着都替她感到尴尬。”
司夜霆的神色有些冷,“管她呢?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罢了,住进司家,以为自己就是司家人了,这都是她该受的!城府深又怎样,她到底是何身份,是妖是鬼,过几天就见分晓了。”
上官无双挑眉,抿了一下嘴唇,“什么意思?她的身份有问题?”
司夜霆冷哼,“我从来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虽然司震南极力为她证明,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怀疑,过两天,我就让人重新去查查。”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个时节的帝都是见不到月亮的。两人走到一处秋千椅上坐着,这里距离路灯的位置有些远。
周围的视线昏暗,上官无双看不清司夜霆脸上的神色,品不出他说那话的心情。
于是,她靠近了一些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老公,你没必要针对司先生,你不认他这个父亲无所谓,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尽量还是给他留一些面子,他长辈的身份摆在那儿呢。”
司夜霆一听这话,顿时就来气了,“老婆,你看他那样,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就算我不计较以前他是如何对我的,但他把一个外人看得比家人重要。”
“我看他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被骗了大半辈子,一点儿都没长长记性。不明白谁是真心对他好,他都不珍惜家人,我为什么要给他留面子?”
……
上官无双轻叹一口气,“说实话,我有时觉得他挺可怜的。想想他的前半生都活在欺骗中,现在在司家所有人都不待见他,把他当成透明人。”
“有几次,我看到他独立一人在外面抽烟,那背影又萧瑟又孤寂。而且,比起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才过去几个月,我发觉他老了许多、沧桑了许多。”
司夜霆一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然后瞬间就拉下了脸,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上官无双一愣,放下抵在唇间的拇指,正想着问他怎么了。
司夜霆却冷不防的直接俯身压了过来,手臂像铁钳一样死死的箍住她,嘴里冷冷道,“老婆,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都观察得这么仔细吗?嗯?那你老公呢,今天你没觉得老公有什么变化吗?”
嘴里冷冷的说着,额头还使劲在上官无双身上蹭蹭。
上官无双,“……”
一时间,表情有些凝滞,他今天有什么变化吗?她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司夜霆见她一副茫然愣怔的模样,心头瞬间就更来气了,他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看看老公的发型,你不是说很喜欢这样的发型吗?嗯?我弄成这样,你也没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