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大概,可能,真的看不太懂古代的账本。
她只能看懂一部分数据,比如采购支出、净收入什么的。
大部分内容她连字体都很难辨认。
要是这是一本现代的账本就好了。
425:宿主,其实现代的账本你也不一定看得懂。
“闭嘴!”
瞎说什么大实话!
早知道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就选会计专业了。
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425:宿主,其实你可以在我这里购买经商技能啊。
“少来,你这个奸商!”
苏叶想起自己上次被坑的经历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跑了三个世界累死累活地做任务才终于攒下了一百万,再拿出来去它那里买东西就真成了白打工的大冤种了。
总之,非必要情况下,苏叶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奸商再从自己这里赚到一分钱的。
不就是看账本嘛,大不了她从头学就是了。
反正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看不懂账本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苏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薛员外肯定也明白这一点,那他为什么还要把铺子交给她打理呢?
苏叶撑着脑袋思考着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注意到床上的薛季礼已经醒了过来。
薛季礼一觉醒来就看见仙女姐姐坐在书案前对着账本自言自语,一时好奇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凑了过去。
他看到账本摊开的那部分,当即伸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这个地方算错了。”
苏叶想得正入迷,被突然出现的薛季礼吓得一激灵。
缓过神后她仔细看了看薛季礼指的那块地方,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呀。
她只当是这个小傻子在捣乱,随口问道:“哪里算错了?”
“这个地方算出来应该是三千一百五十六,仙女姐姐真笨,这都看不出来。”
苏叶又仔仔细细地把那里看了一遍,还特意拿笔计算了,发现薛季礼说的似乎是对的。
那个地方标注的应该是铺子某个月的采购支出。
按照正确的比例计算应该得出三千一百五十六两,但是那里标注的却是三千二百五十六两。
差了这么多,不像是不小心算错的。
难不成铺子里有人吃回扣?
为了保险起见苏叶特意又找了其他几个月的数据作对比,计算下来发现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笔莫名多出的采购支出。
单看每笔多出的金额数都不算多,几十两到一百两不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是每个月几十两,一年下来就是好几百两银子,这笔钱都足够普通人家好几年的开销了。
看来这铺子里确实存在手脚不干净的人。
苏叶不太懂做生意,但是也听人说过在大企业里吃回扣这种事情很常见。
毕竟人性本贪,很少有人能面对摆在眼前的一大笔钱不动歪心思。
比起是谁私吞了了这笔钱,苏叶更想知道的是薛员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总觉得薛员外把铺子交给她打理一定还有别的用意。
他难道是希望她能查出吃回扣的那个人?
可是看出账本有问题的不是苏叶,而是薛季礼。
对呀,薛季礼!
苏叶突然意识到什么,激动地问一旁的薛季礼:“阿礼,你刚才是怎么看出那里算错了的呀?”
薛季礼正拨弄着书案上的算盘珠子,随意答道:“一眼就看出来了呀。”
苏叶这才明白,为什么小五会说薛季礼小时候是神童了。
原来他有这么好的经商天分,哪怕是痴傻了,这种天分也还刻在骨子里。
苏叶还猜测薛员外把铺子交给她是为了锻炼她的经商能力,他希望将来有一天薛季礼继承家产的时候,身边能有个信得过的人帮他打理。
她不得不感叹薛员外真是下了血本,为了锻炼她不惜拿一家铺子给她练手。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啊。
如果事实真像苏叶猜想的那样的话,那她还真得好好学一学经商之道了。
毕竟她是以后要帮薛季礼争夺家产的人,没点真本事傍身怎么行?
那么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揪出铺子里吃回扣的那个人。
苏叶现在是老板,她可不能任由自己的铺子每个月莫名其妙多出几十两的支出。
看来她得亲自去那间铺子看一看了。
苏叶拿着账本正打算出去,就碰见阿财来伺候薛季礼更衣洗漱,说是马上就要开饭了,让他们抓紧时间准备移步去正厅吃饭。
今天是苏叶嫁过来的第一天,按照当地习俗新媳妇进门的第一顿饭一家人要一起吃,让新媳妇更快融入新的家庭。
苏叶带着薛季礼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
薛家当家主母早逝,长子薛伯仁进京考学,所以现在饭桌上只剩下薛员外,薛家二少爷薛仲义和他的妻子以及苏叶和薛季礼。
见苏叶夫妻俩姗姗来迟,薛仲义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弟妹好大的架子啊,第一天正式见面就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你。”
按照设定这会薛仲义应该还没有谋害弟弟的想法,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这个弟妹敌意这么大?
不过大户人家规矩多,让这么多人等着确实不太礼貌。
于是苏叶赶紧站起来道歉:“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薛员外摆摆手示意苏叶坐下,“没事,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的,多相处相处也正常。”
随后又跟苏叶介绍:“对了,先认识一下吧,这是你二哥二嫂。”
苏叶乖巧地跟着叫了一声“二哥二嫂”。
对此薛仲义还是端着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
反倒是他的妻子柳思思温柔大方,应下这声“二嫂”后立即从袖里取出一只玉镯子送给苏叶。
“弟妹,初次见面二嫂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只镯子就当是给你的新婚礼物。”
“谢谢二嫂!”
苏叶恭敬的伸出双手接下了那只玉镯。
见她们相处得还算融洽,薛员外一脸欣慰,对薛仲文夫妻俩嘱咐道:“仲义、思思,纤纤初来乍到,对府里很多事情还不了解,你们平时多帮衬帮衬。”
又对苏叶说:“纤纤,以后铺子里的生意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问你二哥,他在这方面懂的比你多。”
“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提到铺子,薛仲义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薛员外顺道解释:“哦,我把东庆街的那间老铺子交给纤纤打理了。”
那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评价菜的咸淡一样,听在薛仲义耳朵里却如同平地惊雷。
“什么?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