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街道一片狼藉,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乱。
看到这一切的三人心头都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当即马不停蹄地赶往驿站。
三人已到达驿站,便听到太子在里面大发雷霆。
“边城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敌国兵匪如此大摇大摆地到我国土地上烧杀抢掠,守城之人是谁,本宫要他提头来见!”
随后是苏毅劝解的声音,“太子殿下息怒,现如今镇守边城的是吴理将军,吴将军是皇上亲封的守城大将,还请太子殿下三思。”
苏毅的话不言而喻,这个守城将军是皇帝亲自封的,轻易动不得。
太子自然听懂了苏毅的话外之音,语气明显弱了几分,但依然不掩愤怒。
“传令下去,即刻启程前往边城,我倒要看看这个吴理是个什么人物!”
太子下令,刚到驿站的三人来不及休息片刻就要接着赶路。
前往边城的路上偶尔会遇到一些拖家带口逃难的难民,而且越接近边城人数越多。
抵达边城的时候城外更是聚集了大批难民。
难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起来饱受风霜,城里的情况不容乐观。
难民们想要逃往内陆避难,然而守城士兵披坚执锐,在城外立起了高高的一道屏障,阻止难民逃往异乡。
进无门,退无路,难民们只能原地等死。
若不是亲眼见到这一切,不久前还在宫里享受着锦衣玉食的太子绝对想不到在皇权庇佑不到的地方会是这样一番光景。
太子怒不可遏,当即喝令守城士兵打开城门,传守城将军亲自出城迎接。
接到太子的命令,守城将军吴理着急忙慌地赶到城门口,衣衫凌乱、面泛潮红,一看就是刚从哪个温柔乡里爬出来的。
一见守城大将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太子更加怒火中烧。
“你就是镇守边城的将军吴理?”
太子问话,吴理忙不迭谄媚讨好,“是是是,正是末将,不知太子殿下今日莅临边城,末将接驾来迟,罪该万死,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按照他接到的消息,太子应该两天后才会抵达边城,却不知太子快马加鞭今日就到了。
吴理狗腿的谄媚在太子这里并不受用,太子当即问罪。
“吴将军,父皇封你守城大将一职,要你镇守边关。可为何本宫所见的是敌国兵匪流窜,百姓流离失所,而你这个守城将军却是高床软枕乐得自在,你就是这样尽忠职守的吗?”
吴理吓得立马下跪,“末将惶恐,还请太子殿下明鉴。末将自奉命镇守边关以来,一直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只是匪患猖狂、刁民闹事,末将也是无可奈何啊。”
苏叶还从未见识过有人能把玩忽职守说得如此清新脱俗,显然太子也并不相信他的“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照吴将军这么说的话,这守城大将一职确实不好当。”
吴理刚想附和,谁知太子突然话锋一转,“那为何苏将军镇守边关之时本宫从未听说过‘匪患猖狂、刁民闹事’,难不成这匪患和百姓还要看人下菜碟,专门趁你吴将军在位时闹事吗?”
“这,这……”
一句话问得吴理无话可说,冷汗直流。
太子当机立断,“来人,把这个吴理给本宫押入大牢!”
士兵听令立刻把吴理押了下去。
苏毅担心太子此举会惹怒皇帝,赶紧劝道:“太子殿下,此举恐怕不妥……”
“苏将军不必多言,我朝绝不能任由这种尸位素餐、蝇营狗苟之辈稳坐高位,待本宫进城之后立即修书奏明父皇,定要在三军阵前拿他人头祭天,以谢边疆百姓。”
苏叶一路观察下来,这太子陈逸泽仁慈爱民又英明果断,确实是配得上九五之尊的位子。
辅佐太子登上帝位,也是明智之举。
然而如今的太子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皇帝亲自封的守城大将怎么可能说砍头就砍头,这让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摆。
果然最后皇帝给吴理的处罚也只是降职调往别处,守城大将一职由苏毅暂代。
太子刚刚坐镇边城不久敌军就大举来犯。
城门外敌人冲锋的号声嘹亮地响起,战鼓震天,敌军如潮水般涌来。
太子当机立断派苏阳带兵应战。
在烈日的照耀下,战场上硝烟弥漫。
苏阳带着士兵们手持利剑,身披铠甲,气势汹汹地出城与敌人展开搏斗。
敌军的将领苏阳认识,是他曾经的手下败将,乌鲁图。
他对此人甚是了解,空有一身蛮力却有勇无谋,而且性情焦躁易怒,这对于一个将领来说是大忌。
再次与曾经的敌人交手,乌鲁图显得有些兴奋,这一次他势必要一雪前耻。
乌鲁图确实是一身的蛮力,而且半年不见武艺精进了不少。
只见他出刀迅速,疾如闪电,掀起阵阵狂风。
乌鲁图力气大,被他一刀砍中非死即残,所以苏阳刚一交手就落于下风。
但他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他只是在等,等一个时机。
见苏阳只避闪不反击,乌鲁图一时占不到好处,出招便越发频繁。
等到他连续劈空十几次,失了耐心,伴随着一声怒吼,手上蓄了十成十的力气使了一个横劈,要将苏阳拦腰砍成两半。
苏阳一眼就看穿乌鲁图下一步的动作,双足一蹬,腾空而起,霎时身轻如燕,轻松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这样一来乌鲁图体力消耗很快,而苏阳却是不疾不徐,等到对方体力耗尽露出破绽,便果断出手一击制胜。
第一仗大获全胜,太子很高兴,当即就要摆下庆功酒犒赏苏阳。
然而苏毅阻止了太子的行为,以他这个老将多年征战的经验来看,这次敌军只派了左将带领几千士兵来袭,显然只是为了试探,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事实果真与苏毅预料的如出一辙。
敌军首战大败,士气受挫,急于重整旗风,当晚就夜袭边城,试图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