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靖从西戎皇宫离开后。
很快便带着两千兵马出发去寻辛路。
天圣十三年,正月初九。
卯时。
魏靖率军抵达陕城城门外。
他们此番要去往不落城,不是非要经过陕城。
可这天寒地冻的,他就想着抄个近路,再加上陕城大关如今已属于西戎地界,于是,他便想着从陕城走。
可当他来到陕城城门外之时,城门却是紧紧闭着,久久不给他放行。
魏靖又是个没耐心的,于是便朝着城墙之上的‘西戎’士兵喊道:“是本将军!不认识本将军了?!还不快给本将军将城门打开!!!”
怎料下一瞬,城墙上的士兵们,竟是直接举起了弓箭,并对准了他们。
魏靖瞳孔一缩。
忙大声喊道:“不好!快撤!!”
他边说着边快速骑着马往后撤。
他凭借着自身利落的身手,劈开了朝他射过来的箭矢。
可他所带来的两千士兵,是死的死,伤的伤。
直至他退到安全距离外,他都还想不明白,他们西戎的士兵,为何会对自己人出手......
镇守陕城的......不是赵右吗?赵右与他也没有任何的过节,何至于如此对他?!
他看着手底下的那些个残兵,眉头是越皱越深......
他如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于是只好在为数不多没有受伤的士兵里,挑了几个机灵的出来,让他们先去打探一下情况。
魏靖此刻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西戎攻占的陕城、元州城和烟云城,皆已被澹台军给顺利夺下。
澹台军镇守西防多年,可以说得上是极其了解西戎军了。
此番西戎将赫连打得割地、赔款、求和,尾巴就一下子翘上了天。
于是乎,澹台军在夺城之时,他们几乎是没有一个人在认真的守城。
都扎着堆的在划拳喝酒吃肉。
就好像是真的将这刚夺来的城池当成了是自己的家似的......
既毫无防备,也毫无戒心。
是啊,这才是正常的表现啊......
毕竟为期两年的和平条约刚签订下来。
他们料定赫连大军不会前来夺回城池。
便也就无所顾忌了。
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想到,澹台军重新集结了,并且还在这个时候前来夺回城池了......
于是,被夺走的陕城、元州城和烟云城,轻而易举的,就被澹台家给拿回来了!
为了降低西戎的戒备心,澹台樊特地让守城士兵们皆换上了西戎的服装。
不曾想,却是这么快就等来了魏靖。
魏靖到来之时,是澹台军的将领之一甄跃在值守。
任凭魏靖怎么喊打开城门,他都始终未发一言。
待时机差不多了,魏靖等人的耐心耗得也差不多了。
他便直接下令放箭。
此举,直接重创了毫无防备且已无耐心的魏靖军队。
魏靖还在盼着派出去的士兵能够带回来消息之时,侧方黑压压一大片人马压了过来。
待魏靖看清来人之时,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等回过神来,想跑,可腿......却是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澹台樊居然出现在了此地!!!!!!
可......陕城不是已经被他们西戎给攻占下来了吗?!
澹台樊......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了此地?!
还有,不是说澹台军已经被解散了的吗......?!
那此刻在澹台樊身后的那些......又是何许人也?!
很快,魏靖和他的那些个伤残士兵,便被团团围住。
魏靖此时心里已经大概的想明白了。
陕城......怕是已经被澹台樊给拿回去了......
他有些颓丧的望向了澹台樊,问他:“在你身后的这些,可是澹台军?”
澹台樊点了点头:“正是!”
魏靖:“果然如此......赫连政宇他何德何能,竟能得你们澹台家这般效忠!”
他这话,似是惋惜,又似是不解。
澹台樊皱眉沉声道:“魏将军怕是已经忘了,不落城,已被赫连国割让了出来,
我们澹台家,也已被赫连国给抛弃,如今已不是赫连国的子民,何谈效忠一说?”
魏靖脱口而出:“那你们为何还要来夺城池?......”
话音刚落,他便已反应了过来,手指颤巍巍的举了起来,“你......你们......是想要造反?!”
澹台樊闻言,眉头皱得是更深了:“魏将军此言差矣,我们澹台家如今既不属于赫连国,
也不属于你们西戎国,何谈造反?!”
魏靖:......
澹台樊说的这话好有道理,他竟是无法反驳......
可他又总感觉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默了一瞬,他问:“辛路......是否也已经栽在了你们手中?”
澹台樊很明显不想再与他多言,只冷冷道:“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其他人呢?
如今你既已落于我手,那我便就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便是你使计,害得我大侄儿跌落悬崖身受重伤且伤了双腿!
今日,便就由我来替他报了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