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害怕自己的计划落空,靠近娄小娥贴耳低声几句,娄小娥清嗓一声,看着正在沉思的易忠海说:
“我说过,赔两只本地活鸡就行,你要是嫌贵不赔也可以,我可没逼着你冒充大尾巴狼。赶紧的,再耽误会儿,我家的水泥都快干了,还得请人再抹一回,才能让派出所做试验。”
其实这就是废话,这时候别说没鸡,就算有也被那些有钱人买完了,15块能买一只就算有能耐。
易忠海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沾上唾沫一张一张的数了两遍,才把剩余的钱放进上衣口袋,拍了两下。
又不舍的把钱递给娄小娥,粗声粗气的说:
“喏,17块正好,数清楚,别找后账。”
娄小娥有些嫌弃的看着那沓钱,对何雨柱说:
“柱子,你收着吧,明天我要吃肉,肥的。”
何雨柱可没那么讲究,大踏步走到易忠海跟前,一把夺过大声数起来:
“5块,10块,11,12…17,钱正好。”
又故意在易忠海眼前将钱高高扬起炫耀,对娄小娥说:
“许夫人局气,明天一定给您安排的明明白白。”
贾张氏盯着那沓钱眼睛都绿了,听完何雨柱的话才反应过来,咬牙埋怨易忠海:
“老易,你坐监坐傻了,还是钱多烧得荒,替别人出什么钱,赶快要回来,明天我去找人买肉,咱自己吃多好,我家棒梗都一年多没尝过肉味儿了…”
易忠海几欲喷火的眼神瞪着贾张氏,吓得她不敢再说下去。
陈萍看着蔫下去的贾张氏恨声警告:
“事情基本算是解决,但严厉警告那个手脚不干净的人,若有下次好自为之,你可以赌我陈萍,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剁了你的手。”
又环视半周继续说:
“既然院里出现失窃的事,大家只能小心一些,还是按以前的做法,离家落锁吧,希望尽快找出那只手。”
易忠海有些不悦的反驳:
“太小题大做了,都是多年邻居,犯不上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人心惶惶,不利于院里团结,更…”
陈萍依然无情打断他的话:
“我不会用大家的财物,去赌一个窃贼的良心,如果你能保证,她不会再有盗窃行为,或者每次发生盗窃,都可以足额赔偿大家的损失,那我同意你的任何做法。能保证吗?”
易忠海再次吃瘪,拉下脸,悻悻的不再出声。
静寂了几分钟,贾张氏再次问道:
“那什么时候去检查小食堂的食材?吴桂华跟小花明天还去小食堂吗?反正我不同意小花再去。”
小花不甘示弱的讥声:
“不去,就算你贾婆子给我磕头下跪都不去,行了吧?”
“哎呀,你个小骚…”
“敢骂出来,老子半夜就点了你家房子,真他妈给你脸了,再敢针对我媳妇儿,打断你儿子的腿!”
贾张氏还没骂出口,贾家几口就被赵三的狠厉,吓得不敢吱声。
陈萍本想劝阻,但被小花看着赵三能拉出丝的眼神给恶心坏了,赶紧大声说小花不再去小食堂,不用检查什么食材,暂时由吴桂华一个人顶着,有合适的人再配备。
并宣布散会,大家都坐着没动,等易忠海和贾家人离开,议论声才逐渐大起来。
“哎,你说这贼是谁?”
“还用问?用屁股都能想到是谁,主心骨回来当靠山,就敢作妖了呗。”
“厂领导都眼瞎?一个劳改犯还能当高级工人?”
“何止,瞧这架势,应该还想再当一大爷呢,呸!什么玩意儿。”
……
这些话尽数钻入陈萍耳中,她才明白易忠海强出头的意思,看来这次丢鸡跟栽赃都不简单。
贾张氏是想进小食堂占便宜,易忠海是想剪除陈萍在四合院的羽翼。
第二天傍晚柳主任就到四合院找陈萍,宣布易忠海已经落户到四合院。
“柳主任,我想问一下,易忠海的户口是落在四合院集体还是落在谁家?”
陈萍等柳主任宣布完毕,就问出疑虑。
“当然是集体户口,他又没有房子,哪来的个人户口?”
陈萍有些隐晦开口:
“不好意思啊,柳主任,我不是质疑你的业务能力,只是以前在街道办工作的时候,好像规定落户集体,需要咱们四合院的全体住户通过,我们没接到过通知,怎么就落到了集体?
是不是政策有所改动?那咱们院子还有两家新搬来的,一直是轧钢厂做担保才有临时粮本,能不能麻烦你也给顺手给办一下。”
柳主任有些尴尬回复:
“那个…那个他们情况不一样,易忠海是轧钢厂的高级技工,是厂里要求的。”
陈萍摇头说道:
“那不对,厂里没资格这样要求,自从公私合营,轧钢厂当初捐赠的房产,全部被划归街道办,没有分配权,只能到街道办,以个人名义租房。
这是厂后勤科对那两家新住户说的,街道办却说,只有厂里分配房子之后才能真正落户,只是给他们安排了临时住所和临时粮本,根本没落户。
可易忠海也没有分配房子,凭什么能直接落户?要么你们街道办把他们的户口同样落下,要么把易忠海安排到其他院子,免得引起矛盾。”
柳主任不悦的催促:
“我还不知道有这个事,我回去就落实一下,今天先把易忠海的事办了,你先来签一下字。”
陈萍看过内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这个字我不能签,易忠海是劳改犯,你们街道办都不敢在这承诺书上签字,我更不敢。
你们街道办拿轧钢厂的好处,却要我们群众担责任,肯定不行。这样,咱们待会儿开个全院大会,你跟所有住户给我写个免责声明,我就签字,怎么样?”
柳主任见陈萍这么犟,便威胁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走个过场,你要是不签,我就告诉易忠海,他前妻改嫁给你父亲的事,你要是不想他们被骚扰,就赶紧签了它。”
陈萍轻嗤一声,不屑道:
“你不知道?我爸年前就去纪检看大门了,你觉得他凭什么能去那?就你这威胁,还是省省吧。
人家别的干部都趁这回炼钢的机会高升了,就你还原地踏步,为什么?就你这不知道为百姓办实事,天天跟劳改犯腻歪的干部,迟早得被撤。”
柳主任脸色气的铁青,颤抖的手指着陈萍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留下一句“你胡扯”,就愤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