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轩听过绑架他的缘由,又见孟副团长赞许的眼神,心中的怒气到达极点。
歪曲事实也就罢了,总能解释清楚,可他们触及到自己的逆鳞,就不可饶恕,本想缓解矛盾,减少树敌。
但骨子里的战斗因子,被这一通颠倒黑白的胡言乱语,瞬间激活,瞪大双眼怒斥:
“孟副团长,这也是你的想法吧?你自己应该清楚,是凭什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你和当年的陈团长一样,没有祖荫的庇护,你连个班长都做不到。
如果靠自己的臆想,就能给人定罪,国家不会出台法律;如果靠自己的偏听,就能给人入刑,政府不会颁布规定。
既然你们坚信自己的判断,那就不用多谈,但你们记住,你们毁了老爷子的一世英名,堕了老爷子的一生功绩,让他死不瞑目的,是你们这群无知的不肖子孙。
老肖,走吧,人家已经摆出张良计,咱们也该祭出过墙梯。”
老肖没有否认,只是不怀好意的看了眼孟副团长,冷笑一声,带着鲁子轩离开。
坐上车,老肖迫不及待的说:
“老爷子精明了一辈子,却被几个愚蠢的后辈拖累,真是悲哀。
老爷子或许也是无奈,矮子里拔将军,在那么多后辈里,只提携了两个儿子,一个干的,一个亲的,都是蠢不自知的顽劣。
说说你的下一步计划吧,对他们这一对智商堪忧的父子,我都懒得动手,太掉价。”
鲁子轩从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
“您啊,安逸太久,有些打盹儿,被糊弄了,喏,看看祝峰查的。”
孟老爷子有十二个磕头兄弟,当时合称十三太保,以他为主,年轻时被尊为虎爷,军阀混乱时期,也是一方势力,盘踞在关外。
侵略战争时被部队收编,有八名兄弟死于战场,另外四名解放前退出队伍,回到老家。
老爷子有一位夫人已经过世,另有三名小妾,各生育一子,解放后婚姻法的颁布,老爷子带头响应一夫一妻制的号召,一纸放妾书,将二夫人和三夫人赶出家门,只留下一位端庄得体的四夫人。
长子和幼子一气之下,辞掉工作带领各自的母亲,离开四九城。孟副团长是他的次子,也是他最喜爱的儿子。
他一直将那些牺牲的把兄弟家中后辈,带在身边培养,但愿意跟随入伍的,只有一个,其他的十二个,都分布在临近的几个省,有一个经商成为资本家的,有六个走上行政道路,从副科级到厅级不等,另外的几个女孩儿,也都嫁入了不错的家庭,这些都是老爷子一人的功劳。
而他在军中多年,部下,同僚,更是数不胜数,他的关系网,几乎遍及全国,就连逃至海外的,也有他的挚友亲朋。
奈何精心培养的两个儿子,却是一个比一个废柴,干儿子好歹有些军功,前些年也算混出些名声,却被下属误导,喂了枪子。
亲儿子小时候比较乖巧,长大后却没有任何长处,只能安排在队伍的后勤岗位,靠着熬资历,走关系升了几级,但他一直感觉自己是怀才不遇,眼高于顶。
亲孙子更是上不得台,比他儿子更加夜郎自大,老爷子失望透顶,没有给他做任何安排。
就在他感觉大限将至之时,嘱托一位官至中枢的老友,看护晚辈,就撒手离世,这就是孟副团长的底气所在。
老肖看过资料,眉头紧锁着开口询问:
“确实有些大意,还没有祝峰这小子查的仔细,那这就难办了,军政商都通着,最主要的是给他掠阵的首长,也算是我的直属上级,你有计划没有?”
鲁子轩不愿让老肖涉险,拒绝了他的帮助。
“有是有,但涉及到首长的保密行程安排,您不用操心,我有其他主意。”
老肖有些不确定的说:
“要是资料里这位首长的行程,那就不是秘密,几个部委联合到南方各地视察灾情了,应该要到过年才回来,连区政府都知道的,这有用吗?”
鲁子轩兴奋得拍手欢呼:
“太有用了,那我的计划就能顺利实施,我跟您说一下计划内容…”
西南边境今年连续发生小规模冲突,上级命令各军需处提前调配物资,预防战事,边境组织和接收押运物资的前任团长,因为身体条件不允许,已经卸任。
组织押运物资,必须是团级干部,孟副团长一直想展现自己的能力,只要有人推荐,他一定会争取这个提干的机会。
倘若那位首长阻拦或者告知详情,他可能会退缩,因为这一去至少是五年,如果他身体条件不行就得卸任,回来之后,只能安排到地方政府养老,不会有任何权利。
老肖对鲁子轩的计划不吝夸奖。
“妙,这是利用了他知识匮乏,信息闭塞,盲目自信的缺点,运用合理规则,拔了他的爪牙,这样比较好,不费一兵一卒。
我来找人推荐,收了你那套进口冲洗设备,就算交换条件吧。”
鲁子轩没有再推辞,毕竟那套设备,娄家花了不少精力和金钱的,如果不是自己不会用,怎么舍得送人情?
“这是小景传来的消息,那俩小子是一路人,都是眼高手低的主儿,二十出头了,还在家里当乖宝宝呢。
要不咱也绑他们一回,让这俩杂碎知道咱的厉害,保证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祝峰第二天见到鲁子轩的时候,就提出建议。
鲁子轩否决了这个提议,邪魅一笑,冰冷的说道:
“不用,虽然我不排斥暴力,但尽量别用,多少会留下痕迹,咱也用一回捧杀之术,让他们自掘坟墓。
让您的老战友做好准备,我要让姓孟的一年内升到排长,他不是说,他的陈叔是个好人吗?那就让他跟随他陈叔的脚步吧。
另外那个人,让他闻到金钱的味道,乖乖的当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