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或骑车,或奔跑,全部奔向四九城外的废弃厂房,队伍拉得很长。
“不好,有大批人向咱们靠近,赶快押着他离开。”
黑脸军装男的一声惊呼,吵醒了打瞌睡的同伴,也让正在闭眼祷告的鲁子轩欣喜不已,自己的虔诚终于感动上苍。
只是那些下凡的天兵,太专注了些,只顾骑车赶路,不肯扭头看一眼这片林子的风景。
即使看了也没用,一百多米的距离,又是傍晚,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还是得自救,只要解开绳子,他就有把握逃脱。
两个军装男催促着哑胖子,赶紧解开绳子,向树林深处躲藏,马上天黑,不易察觉。
鲁子轩在得到自由的刹那,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伸手摸向裤兜,在哑胖子要再次钳制他的瞬间,撕开掏出的辣椒粉包,朝胖聋子的脸上尽数洒去,立刻后撤到大树后边。
剧烈的咳嗽声,引起了正在警戒的黑脸军装男的注意,转身走向挥手扇风的哑胖子,想要问清缘由。
鲁子轩撕开另一包辣椒粉包,从树后绕到黑脸军装男不足一米的距离,把辣椒粉包向上挥扬。
“不好,是辣椒,快,咳咳咳…来…咳咳咳…”
鲁子轩趁机跑到距离四五米,一颗直径约二十厘米的树下,迅速解下腰间缠绕的防身的布条,对折起来,环抱树干,双手紧拉布条,借着布条做成的绳子攀爬上树。
待爬到离地四米距离的树杈时,才坐到树杈上,观察树下的三人。
两个人狂咳不止,弯腰向鲁子轩栖息的大树靠近,另外一人已经在树上,再有两个纵跃,就能摸到树杈。
鲁子轩从口袋再次掏出纸包,拿在手中扬了扬讥笑道:
“还爬?想试试辣椒粉的味道吗?下去。”
爬树的军装男看到他手中的纸包,马上止住上爬的动作,纵身跳下树。
这时,鲁子轩才向树林外大声呼救。
“救命,树林里有敌特,救命啊…”
黑脸军装男一边咳嗽一边向树下那人挥手示意,向树林深处逃窜。
等鲁子轩看不清他们的身影时,才急忙下树,向路上跑去。
不是他有意放过另外一人,而是在鲁子轩探听信息时,这人一直无动于衷,要么是权利欲望不强,或者是隐藏极深,鲁子轩倾向于后者。
这类人报复心比较重,利用得当,日后一定会带来巨大收获。
在与大家汇合之后,鲁子轩没有着急回家,而是跟着陈邦国到了被烧成灰烬的厂房。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两人竟然还活着,不过跟死了也差不多,只有出气,不见进气。
娄老板在打发所有外人离开之后,下令将两人就地掩埋,不用送去医院,每个家庭补贴一千块丧葬费,再为每家安排一个正式工。
当然是许富贵出这笔钱,否则他就得等着那两家人的报复,娄老板很清楚许富贵的家底,不能说是他许富贵的九牛一毛,但绝达不到伤筋动骨。
若不是顾及颜面,娄老板绝对会让他倾家荡产,他家越困难,以后越要好好供着娄小娥,以求得到好处。
鲁子轩知道处理结果之后,就跟着陈邦国离开,前往医院照看陈萍。
“儿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妈不管的,妈求你,以后咱谁的事都不管,好好活着,行吗?”
陈萍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到鲁子轩依偎在床头,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哀求道。
看到鲁子轩点头答应,才继续说:
“妈真的不能没有你,我不知道天塌的感觉,但我心里清楚,你就是妈的天。
有你在,天就在,没有你,就没有空气,没有一切,我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被绑架的是我,而你显现成无所不能的盖世英雄,穿戴华丽战袍,驾驭洁白神龙,召唤无数精灵,从天而降…”
鲁子轩咦了一声,说起自己下午的祈祷内容。
“老妈,咱俩绝对是亲母子,就连请救兵的方式都一样,我跟您说…”
母子二人从梦境聊到娄家,又从娄家谈到绑架,直到深夜。
接连两天,陈萍都把鲁子轩拘在身边,不许他离开视线半步,更不许见任何人,直到老陈带着娄老板精心准备的礼物登门。
“这是娄董的心意,一台进口照相机,20盒胶卷,还有冲洗设备。
这是许富贵赔的一千块钱,都给你了,我就贪了些,你暂时用不到的烟酒跟茶叶,还被你奶奶唠叨一天。
怎么样?满意不?我不是很满意,我的意思是,让他别捧着嘴乱跑,在家休息一下,别起坏心思,你看呢?”
老陈一进门没有任何客套,问鲁子轩的打算。
“看来娄董的意思是,这亲非结不可,行,成全他,您也落个人情。
既然他执意跳火坑,咱也别拦着,听说他珍藏了不少名人字画,寄存在这个院子里。”
鲁子轩说完,写下一个地址,递给老陈。
老陈轻弹一下地址,说道:
“妥了,就知道你小子有这能耐,树杈多了,就得修剪。
邦国的事,陈齐跟我说过,我支持他的做法,我来做这个坏人,你尽量少动用手里的底牌。
有你们俩小子给我磕头送终,够了,走了别送。”
陈萍就在一旁看着,连个称呼的时间都没给,老陈就拍屁股走人了。
好大一会儿,才回神。
“陈邦国又干啥天怒人怨的事了?陈齐做了啥?看老陈这大义灭亲的态度。”
鲁子轩不屑的讲述了事情经过。
江胜男的事,陈齐通过老陈的关系,让陈邦国丢了官职,成了大头兵,整天借酒浇愁。
老陈有些不落忍,前段时间,征得陈齐同意,托人让他官复原职。
没两天,老毛病又犯了,勾搭上一个下属的媳妇儿,人家闹到局里,给他办了停职。
陈齐知道以后,找到鲁子轩,想把陈邦国调到边境地区,眼不见心不烦。
鲁子轩顺便解释了娄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