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秦大宝羁押，把秦淮如带进来。”
周所长指示两名公安将秦大宝带走，然后低头询问鲁子轩。
“如果秦淮如拒不认罪，你打算如何对付她？”
鲁子轩目光投向门口，低声回答：
“她一定会招供，而且很快就会这样做。只是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她已经找好了替罪羊。
您没见过她，她非常狡猾。估计在选择讨好我妈的时候，就已经策划好了这一切。
我们无法找到幕后黑手，我只希望让我妈看清她身边的那些鬼魅。
要惩治她，根本不需要依靠法律。既然她想要赚钱，那就给她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鲁子轩话音刚落，秦淮如就被带到了审讯室。她在审讯椅上坐下后，便开始低头哭泣。
周所长带着鲁子轩走出审讯室，问道：
“这该怎么办？我通常不负责审问女的，这通常是钱副所长的任务。”
鲁子轩却淡然回答：
“问什么？不用问她，她会自己说出来的。她的伎俩通常是先流下眼泪，以此博取同情心，然后讲述自己艰苦的生活。
接着，她会透露一些半真半假的事实，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逼无奈、出卖朋友的悲惨形象。
她会表演一出被刀架在脖子上，含泪赚钱的苦情戏。
最后，她会下定决心坦白，将所有罪责推给早已准备好的替罪羊。
她完美地摆脱困境，再次赢得大家的同情和眼泪。不信的话，您等着瞧吧。”
周所长独自走进审讯室。
秦淮如的泪水未曾止歇，两位公安在她的啜泣声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周所长并未急着发问，只是静静地坐在审讯桌旁，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目光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锐利。
这一幕，无疑打乱了秦淮如的计划，让她不得不率先开口，试图打破沉默的僵局。
“公安同志，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我一定全力配合。”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坚定的语气中透露出她的决心。
然而，审讯室内依旧是一片沉寂，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她自己继续低头拭泪。
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周所长的耐心似乎即将到达极限。
就在这时，秦淮如再次开口，试图打破僵局。
“你们想了解什么，总得问我吧？是我哥犯了什么事，还是别的什么，我至少有权知道为什么会被带到这来。”
周所长掐灭了烟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哭够了么？如果还没哭够，就继续。如果哭够了，那就说说你的事情，不必装傻。
你若继续装傻，我就继续等。反正我在这里工作也是消磨时间，你也不必着急，挣子弹钱也不差这一会儿。”
这话一出，秦淮如明显慌了，急忙擦干眼泪。
“我说，我全都说。你们是想问我哥给别人找工作的事情吧？我只知道他认识了一些有能力的干部，能够帮乡下人安排工作。
我确实给他介绍过几个同乡去工作，有去纺织厂的，有去火柴厂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问我哥。”
秦淮如的话音刚落，她看到三人的脸上依然是冷漠的表情，心中的苦笑不禁收敛。
“那个，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这样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女，敢参与这种大事吧？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的话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尤其是周所长，他的表情变得更为复杂，似笑非笑，让人难以琢磨。
“我承认，我确实参与了卖工作的事，但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的本名叫秦二妮，怀如这个名字，其实是……”
周所长终于不耐烦，这种语无伦次的坦白让他无法再忍受。他站起身，对其他两名公安下达了命令。
“以后这种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不必再审问，直接带到山上砸石头。挣够子弹钱，马上送到靶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秦淮如看到周所长动了怒，急忙改变了说法。
“等等，领导，请给我一个机会，我重新说。
其实是一个邻居大姐托我帮忙卖推荐信，我是因为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怪可怜的，才答应帮忙的。
我知道这事儿不对，但我们都是一个院子的，又不好拒绝。我承认，我有错，我对不起政府，对不起所有人…”
周所长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鲁子轩为何不愿进来。
这个人，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麻烦。他当即不再理会秦淮如，直接挥手示意两名公安将她带走。
秦淮如是感到真正的恐慌了。她无法理解，为何她往日无往不利的策略，今日却接二连三地遭遇挫败。
当两名公安人员伸手要押她时，她大声喊道：
“我坦白，我交代，绝不再说半句谎话。
是三喜教唆我陷害陈萍的，他让我先与陈萍建立良好关系。
在赢得她的信任后，将她的私章掉包，交给三喜，制作假的推荐信。
我跟随陈萍，结识了各个工厂的厂长和会计等，只要能安排人进厂的，我都设法结交。
陈萍应该知道这些事，卖推荐信所得的钱，我都给了她两成。
起初她问过我给她钱的理由，我只是说为了感谢她，给我哥哥找到好工作，她也相信了，后来就没再问过钱的来源。
她也不无辜，同样是乡下村姑，凭什么她就有那么好的运气？
先是被街道办主任看中，又是安排工作，又是让她入党，听说很快又要提拔她当领导。
凭她的傻？凭她的笨？论姿色，我哪一点比她差？
论出身？她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么多？
论眼光？她选的男人，是个被赶出家门的流浪汉，何况陈萍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要不是我从中斡旋，她都不知道，被院子里的人算计过多少次。天天装什么假清高，狗屁。
本来我不想陷害她那么狠，谁让她天天在我面前炫耀，跟这个厂长熟悉，跟那个领导认识。
还给我介绍手工活，她就是见我过得太滋润，故意让我婆婆看见我能挣钱，继续压榨我。我呸！
本来只是想利用她，偷偷赚点钱就算了，谁知道她家那个小逼崽子，竟然利用我儿子打探消息。
不给她点儿狠的，难消这心头恨。没想到，她是傻人有傻福，生了个那么精明的儿子，每次都能识破院子里的那些算计。
这个小崽子不但会算计，还能把傻柱哄得团团转。我要有这样的儿子，一定会把他当菩萨供着。
这个傻缺娘儿们，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把他推得远远的，我不加大力度算计她，都对不起她自己创造的好机会…”
秦淮如是越说越畅快，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