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落下,翻涌的湖水中,一具血尸蓦然飞出。
“怎么会?”
陈长生看着那具血尸,瞳孔猛缩。
眼前之物,不正是师尊那具千年血尸么?
怎么会从湖泊之中钻出?
这具千年血尸身披魔甲,高大魁梧,此时虽然双眸紧闭,但一股滔天魔气却从其身上扩散开来。
在他的背后,有一尊巨大的妖魔虚影 ,犹如妖魔法相,魔焰滔天。
一张熟悉的脸庞,站在那法相肩头,狰狞狂笑,肆意猖狂。
陈长生一眼便认出,那是早已死去的张无忌。
果然,当初在血光谷,陈长生就隐隐听到了魔语,那语气和滔天恨意,正是张无忌发出。
“嘿嘿~”
张无忌此时形态诡异,似乎已经完全融入那尊法相,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他轻蔑地看了陈长生一眼,伸手一指,妖魔法相蓦然一震,千年血尸身影一动,强横的一拳,以无法闪避的速度,瞬间击中他的胸膛,将他身前升起的数道光幕全部砸穿。
嘭!
聀陈长生身形轰然倒飞而出,犹如断线风筝一般,划出一道弧线,鲜血不要钱般,从其嘴中大口喷出。
“嗐嗐~”
湖水之中,一个巨大的怪异头颅破水而出,发出奇怪至极的声音,一道黑色魔气仿若黑箭,从其口中喷吐而出。
陈长生根本没有反应时间,那黑箭直接击中他的后背,压根无法躲闪。
嘭!
他身形砸在湖面,还未沉下水中,脸上便已经被黑气覆盖,眼中更是有妖魔气息显露。
“陈长生,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你说,我是应该恨你,还是应该感谢你呢?”
千年血尸一闪,便出现在陈长生面前,悬停在他头顶,那尊法相,更是魔焰汹涌。
张无忌脸色诡异狰狞,声音更显恐怖:“若不是你,我不会融入血尸 ,如今可能依然是李知恩面前的一个小弟子,他若是一个不喜,也许翻手便将灭了,但如今...嘿嘿 ,这种感觉真爽!”
随着一声狞笑,张无忌眸光抬起,看向远处。
那里,两道身影正激战在一起,筑基期的修士手段,比之炼气要强大不少。
李知恩如今魔气汹涌,已经释放出了魔渊鬼影,面对和铁休云合体的云艋,已经不得不如此。
“嘿嘿...筑基,我以前难以企及的修为,如今,也不过如此!”
法相之上,张无忌轻蔑一笑,双指一点,千年血尸蓦然一动,刹那出现在湖泊边缘。
那一直眯眼垂头的妖魔法相微微一动,刹时间,两道黑色光柱,从其两眼之中,直射而出。
李知恩虽然被魔渊鬼影操控,但那股面对危险的感知,依然存在。
他身影一闪,就要闪避 ,张无忌嘿嘿一笑,手中掐诀,朝着远处遥遥一指。
李知恩全身的魔气,犹如被瞬间定住了一样,无法涌动。
他的身形在空中一滞,无法动弹。
唰!
黑色光柱,瞬间落在李知恩身上,他眼中魔气退散,清明之色涌动。
“张无忌,你...”
李知恩脸色一变,身形居然不受控制地被黑色光柱笼罩,拉着他往湖泊中飞去。
另一边,云艋手中长剑下斩,剑气雪花磨盘碾压而出,想将黑色光柱冲散,但张无忌只是一点指,云艋头顶的铁休云神魂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瞬间往云艋识海缩去。
云艋闷哼一声,差点握不住手中长剑,她脸上的黑气居然化作一团魔焰,在其识海燃烧起来。
她的嘴里,骤然发出一道恐怖的尖啸,此声属于铁休云,张无忌的攻击,对于化作魔念的铁休云,更有压制。
云艋强提一口气,体内道台在气海沉浮,她左眼魔焰滔滔,铁休云的神魂虚影在其中惨叫不止。
“休云!!”
云艋道台从小腹一冲而出,瞬间融入手中长剑,一道凌厉剑气,蓦然斩出。
唰!
剑气长达数丈,如山峰拔地,直刺苍穹,似要分开天地。
此等威势,已是云艋当下的极限,她再不拼命,铁休云的神魂,定会随着魔焰燃烧殆尽。
但即便如此,张无忌坐在妖魔法相肩膀,轻蔑一笑:“想当初,云艋师叔,是何等强大?每月剑斩小云峰,我虽身为大师兄,亦心惊胆颤,但如今...我若想杀你,不过弹指而已!”
随着话音落下,张无忌抬起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扣,那道黑色光柱瞬间一分为二,闪出那道剑气的同时,轰然落在云艋身上。
云艋也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就被黑色光柱拉入湖中。
“好了,都到齐了!”
张无忌嘴角微勾,手掌猛地一按,那垂头低眸的妖魔法相也微微抬手,随后一按。
轰!
整座湖泊,轰然一震,湖水拔地而起,形成一座巨大的水牢,将整座湖泊完全封堵,就连头顶,也有水幕横天。
陈长生脸色凝重,头顶虽有草帽阻挡,但此时,却有数道阴冷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李知恩、周山都对他记忆深刻。
“小子,你很好啊!”
李知恩身上的魔渊鬼影受到了张无忌的压制,藏在肉瘤内瑟瑟发抖,此时根本不敢再显露,李知恩的神识,又主导了身体。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 ,这一直戴着草帽,隐藏身形的家伙,原来就是陈长生那个该死的小子。
他不得不佩服陈长生的胆量,好不容易逃出了自己的魔掌,居然还敢主动跑到自己面前晃悠。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陈长生的心思。
魔渊城如今封禁,陈长生也逃不出去,但他主动追上自己,明显是有其他打算。
嘿嘿,弑师?这倒是传承了老子的衣钵!
李知恩脸色阴狠,杀机纵横。
他看着湖中那具千年血尸,心情复杂。
这明明是老子的宝物,在小云峰受陈长生操控也就算了,到了魔渊,居然自主跑了,现如今,居然又被另一个弟子操控起来,要反压自己。
他娘的,老子是造了什么孽?
怎么收些弟子皆是如此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