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休云?你还活着?不可能!”
李知恩脸色大变,尽是不可置信。
“我在那血潭之内,找寻了三日,才找到你的肉身,你的神魂明明早就消散,怎么可能还活着?”
云艋的脑后,从黑色的魔念冲出,化作一道神魂虚影 ,显露出一张恐怖的鬼脸。
鬼脸神情狰狞,声音嘶哑:“哼,那血潭壁上,有一孔洞,其内魔气汹涌,将我神魂吸入其中,想将我完全吞噬,也是我命不该绝,我在被吸入时,从血潭底部冲出了一颗黑色石子,我将神魂附着其上,这才没有失去意识~”
“李知恩,你当初为了自己活命,将休云一脚踩下,你早该想到有今天的...这十年前,我日夜苦修,每次魔渊潮汐都会进入血潭,就是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休云还活着...”
云艋脸上半黑半白,显得诡异非常,看起来十分恐怖:“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筑基了,也终于在血潭之中,找到了休云的神魂,他此时虽然已经化作魔念,但那又如何?”
李知恩脸色阴沉,神情难看无比:“云艋,你为了唤醒他的意识,将自己的神魂与这道魔念融合在一起,你与妖魔无异,回到宗门,执法堂第一个找上你。”
李知恩自己也将肉身献祭魔渊,与魔渊鬼影融为了一体,这才破入了筑基,但他的情况和云艋并不一样。
他可以靠丹药将魔渊鬼影压制在脖子后的肉瘤内,只有在需要时,才会融合。
这样的话,他以后还有办法,将魔渊鬼影拔除。
但云艋不一样,他融合的是化作魔念的铁休云神魂,并且把自己的神魂和铁休云的神魂融合在一起。
如果强行将铁休云的神魂再度分离,云艋也会变得残缺,假如铁休云的神魂被击杀,云艋也活不了。
他们两人已经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知恩,谁说我还要回宗门?”
云艋脸上,露出冷漠的笑容:“这天下之大,血河门也只是一个东土宗门罢了,只要能和休云在一起,我叛出宗门又何妨?”
“李知恩,杀了你,我再无执念...”
云艋转头,看向已经划到湖心的周山,冷声道:“只要周山一死,我自此消失,宗门也只会以为,我们三人都死在魔渊,不会有人理会的,我们虽是血河门正式弟子,但也只是外门,死了便是死了,无人会上心的。”
“云艋,你真以为,你能稳胜我?”
李知恩眼中红芒闪烁,杀机纵横。
“艋儿,跟他废话这么多作甚?杀了他!”
那道狰狞的铁休云魔念蓦然一动,缩回云艋体内,云艋顿时眼中闪过一道黑芒。
她二话不说,一柄长剑蓦然从储物袋飞出,被她一把抓住。
“李知恩,死来!”
身形一动,她持剑朝李知恩疾冲而去。
李知恩脸色一冷,望了湖心一眼,目内寒芒一闪,二话不说,一拍储物袋,顿时手中出现一柄玉剑,法力一催,玉剑立刻化作一道流光,斩向云艋。
石头后面,陈长生神情一动,这玉剑以前是他的灰衣青年的储物袋中获得的,但一直无法催动。
后来,他从李知恩手中,夺回储物袋后,便发现玉剑已经丢失,果然是被李知恩拿走了。
陈长生当时一看这玉剑,便知不凡,只是苦于修为不够,无法使用。
如今在李知恩手中,确实威力不俗。
他凭着玉剑,居然没有解开脖子上的魔渊鬼影,便能在云艋手下,轻松抵挡,并且还能反击,将云艋震得暴退。
此剑之强,明显非同一般。
陈长生看了两人交手,知道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
但那边的湖泊里,周山却越来越靠近彼岸,陈长生沉吟了片刻,盯着那湖边的小树,目光一闪,伸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隐身符,贴在胸前。
他的身形,瞬间隐没在这一方天地。
随着敛息术的运转,陈长生小心地靠近湖边。
那一株湖边小树,上面红色果实异香飘散,明显非同一般。
湖泊中心位置,周山神情阴冷,他一边奋力划船,一边回头往后望了一眼。
李知恩和云艋这两个家伙居然跟着他来到了这里,真是阴魂不散。
这座湖泊诡异无比,湖底更是有妖魔隐藏,若是驾驭遁光飞过,必死无疑。
他曾经亲眼见到两名筑基后期的修士,在飞到湖心时,猛然下坠,沉下湖底,再也没有上来。
他也是在此研究观察了数年,才确定通过这里的方法。
打造一座普通木舟,以凡俗肉身之力,划到对面,才有可能得到那梦寐以求的赤血果。
那湖边通体赤红的果实,便是传说中的赤血果。
只要一枚,便可将修士的修为,从筑基初期强化到筑基中期。
前几年,他一直卡在炼气大圆满,急切地想得到赤血果,只要一枚,他铁定能破入筑基。
但明明知道这里有赤血果,但一直苦于想不到办法成功渡过湖泊,只能望湖兴叹。
这一次,他终于想到了办法,并且在其他地方,成功破入了筑基,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此物。
地方也已经暴露,不管云艋还是李知恩最后谁胜出,肯定都不会放过他,只要他能在战斗结束前,成功到达彼岸,那他就有把握反杀二人。
如果这两人想合作,先飞过湖泊,斩杀自己,那更是求之不得。
湖泊之下的诡异妖魔,定会让他们瞬间陨落。
想到此处,他不再理会两人的战斗,更加卖力的划着小舟。
这里的湖水明明灵气盎然,但却无法吸收,古怪至极。
而且这湖水看似平静,与外界的湖水无异,但小舟在上面,穿行的并不快。
并不是周山不卖力,相反,他已经调动了他所有的力量,虽然不能使用法力,但筑基修士的肉身都经过强化,力气也远非常人可比。
但即便这样,他依然划得很吃力。
就在他额头冒汗,将小舟划到距离岸边只有几尺之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