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沈乖听到楠歌的话,呼吸在刹那间顿住。
所以这是楠歌试探他的戏吗?
他内心并不能接受这种试探,这种明知道他会伤心的试探。
他也不禁会想,楠歌此时说的好,那以后呢?会不会埋怨他管得多?
她是皇太女是他顶头上司,他凭什么管她啊?
他最怕的还是,管到把自己的心喂大,让楠歌对他生厌。
那还不如维持着床伴的关系,能看到她已经很满足了。
帷幔中的人见皇太女离开,松了口气,危机解除!
可帷幔外的沈乖为何被定住了啊!
连忙掀开帷幔,只露出一个脑袋,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哥!你还愣着干嘛!去追啊!”
沈乖目光呆滞地看向帷幔外的脑袋:“你……叫我什么?”
江繁心中焦急,哥怎么这时候变傻了!
他只能迅速交代,“哥,我是江繁啊!昨日皇太女去而复返,说与我做个交易,只要我今日愿意给她睡一次,以后府里只有摄政王和沈乖二人,当然前提是此事对你保密。”
“我怕皇太女找别人顶替沐饶,也想着这笔买卖划算就答应了下来。
但看今日的情况,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好像皇太女并没有想与我发生关系。”
江行简敏锐的捕捉到“以后府里只有摄政王和沈乖”这几个字,瞳孔微缩,莫非楠歌知道沈乖也是他?
但也可能是顾忌沈乖的势力,才加上沈乖的存在。
仔细琢磨江繁的话,越想越不对劲,楠歌怎么可能想睡伤害过她的人?
说这话恶心她自己,只为了试探他是否会阻止?不太合理。
不管如何,江繁提醒的对,他的确需要先去追楠歌。
来不及换衣服,他直接把人鱼装的尾巴扯出两个能把脚伸出的洞,拎着尾巴往外跑。
江繁一言难尽的看着哥的形象,终是拍了一下脑门。
他哥好像真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此时被追上的沈楠歌也是这样想的。
深夜,树影斑驳,凌冽的寒风吹着树枝呼呼作响,枯树枝在脚底下发出“咯吱”的挣扎。
一个白影从远处朝她奔来。
白影逐渐显露出他的样貌,是一条长了脚的人鱼。
怎么看怎么渗人。
她抛掉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站在原地等江行简跑到她面前。
张开双臂把人抱在怀里,直接抵在树上,吻了上去。
她眼里情愫翻涌,强势的让他松口,将滚烫的气息喂到他的口中。
江行简本就充满疑问的大脑彻底停滞,心脏缺氧,理智和思维齐齐沉沦。
许久,沈楠歌松开他的唇,低声问他:“我给你的建议,你想得如何了?”
“建议?”江行简重复了一声,忽得投入楠歌怀抱。
不是试探,是建议。
是他刚刚的表现让楠歌生气了。
他低垂着头,轻轻道了一句:“对不起。”
沈楠歌挑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把玩,好似漫不经心地问:“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让你生气。”江行简声音发闷。
沈楠歌眸光冷了下来,勾住他的下巴,让他被迫对上自己的双眸。
“沈乖,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从刚开始,你说愿意与人共侍一妻,就在委屈你自己。”
她叹了口气:“我见不得你委屈。”
胸腔瞬间被填满,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在眼中汇集。
江行简怎么会不委屈?
可先爱上的人,注定得受委屈啊!
他缓了缓心情,才小心翼翼开口:“那以后再遇到今日情况,我阻止你了,你会不会怨我?”
“姐姐,我接受不了看到你的厌弃,我也不想离开你。”
“沈乖,首先声明,今日的情况我会避免再次出现,但是避免不了会有人喜欢上我。”沈楠歌看着他的眸光有宠溺也有无奈:
“如果你能阻止我,那是我心甘情愿被你阻止,我也不能保证永远不犯错,我也需要有人提醒我,约束我。”
“可当你阻止不了我时,也没有必要在意我是否厌弃你了。”
沈乖摇了摇头,“姐姐,我还会在意。”
“最起码目前的我,不可能不在意。”
“我四处游历时,从没有被美景惊艳,可想到姐姐时,就会对那里产生期待。”
“说句姐姐不爱听的话,没有姐姐,我就只剩下钱了。”
沈楠歌没忍住敲了沈乖一下,这说法太可恶了!
她瞪他:“明知道我不爱听你还说!”
沈乖低下头嘟囔,“我说的是事实,有些人为钱忙碌一生,我是从小无人疼爱,但是没有缺过钱花,情况不一样。”
沈楠歌无奈地笑,这种情况她还真没想过。
缺爱的人容易对别人造成情感依赖,自我价值感低。
换句话说,是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缺乏这方面的自信,所以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她只能换个说法:“那你最起码把你真实想法表达出来,给我个建议可以吗?”
江行简点头,想到楠歌竟然让他建议与别的男子保持距离,唇角就忍不住勾起。
想到现在是沈乖的身份,他干脆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沈楠歌眸色一暗,“你的酒窝能盛住酒吗?”
沈乖伸出修长的手指捅了捅自己的酒窝,甜甜开口:“应该行吧?”
他想了想,“姐姐,我还可以试试,把酒窝里的酒挪到锁骨上。”
沈楠歌咽了咽口水:“你要不要试试一直下移?”
“移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