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歌走进清风殿,并未进屋,而是坐在了院落的凉亭内。
端起小哑送上来的茶水,她看向正殿方向。
老娘说她对清冷上心,她否认不了。
也不得不承认,她对清冷有保护和占有欲,也会为他考虑。
甚至想过让清冷跟她一辈子。
其实她可以把清冷关进公主府的密室,那里对她而言,比皇宫方便,但哪怕只多了一个院子的自由,她还是选择了皇宫。
是爱吗?
她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
爱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没人能保证爱意永不消逝,在钱权势面前,也经常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只知道,老娘提到的,清冷有可能是真断袖的话,让她有些介意。
当局者迷,在老娘没点破时,她不愿意去想太多,吃到肉就好。
但此时她不能再欺骗自己。
说到底还是随着阅历的增加,她失去了年少时,想找个叫她姐姐和老公之人的冲劲。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异类,哪怕明知道,有特殊xp不是丢人的事情。
大学时,她也被许多人追求,但就算对方保证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她还是说不出口。
在老爹老娘提出,希望她谈恋爱时,也只是搪塞过去。
这种什么道理都懂,知道对错,知道需要开口,理智上也能接受任何结果,喉咙却仿佛被堵住的感觉,太难受。
清醒的人最荒唐。
不过她的确该坦然面对了。
这是她突破自己最好的时机,毕竟清冷是她买来的,如果不合心意,她有无数方式,不让他给自己添堵。
深吸一口气,她放下茶盏,带着沾了一身的清凉,踏入殿内。
看着躺在床上清冷,淡淡一笑:“在这里可还适应?”
清冷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点头:“这里比沈府的环境好。”
沈楠歌坐到床上,牵上他的手,红唇微动,只剩下一句:“你能适应就好。”
江行简敏锐的察觉到楠歌有心事,他把楠歌的手塞进自己的衣服内,企图用温热的身躯驱散她的寒意。
沈楠歌顺势松开他的手,摸上他的腹肌,摩挲着描绘腹肌形状。
指尖发烫,她吻了一下他的唇,“跟我喝点,我有话要对你说。”
江行简不知为何,有点紧张,解开最上方的扣子,希望楠歌在看到他锁骨时,手下留情。
沈楠歌笑着摸了摸他的锁骨,还倾身吻了一下,这才吩咐凤雏上酒。
江行简看着楠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呼吸微微不畅。
却只能端着酒杯陪同。
天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惹人心烦。
他试图打破寂静:“主人,你心情不好吗?”
沈楠歌摸上清冷的脸,唇边皆是苦涩:“清冷,我挺舍不得你的。”
江行简心里一惊:“主人为何说此话?”
“那日江繁找你了,所以你才状态不对!”沈楠歌微微垂眸,遮住眼中的深意。
这件事最大的破绽,就是孤江叫江繁老二。
之前她只关心江繁是否发现,木南就是公主,如今既然有了说出女儿身的想法,自然需重新落子。
江行简下意识沉默,旋即头隐隐作痛,他是不是又中计了?
只能硬着头皮接话:“果然瞒不住主人。”
沈楠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那为何当时不告诉我?”
“因为他是摄政王弟弟,我不想让主人徒增烦恼。”江行简回答的毫无破绽。
沈楠歌揉了揉他的头,“江繁怎么跟你说的?”
江行简仗着江繁知道他清冷的身份,信口胡诌:“他说我长得像摄政王,问我认不认识洛晚,洛晚是我娘亲。”
“我说不认识,他就问我身份背景,还用您威胁我,我只能骗他,说我在进京的路上,晕倒在路边,被您救了,然后暗生情愫。”
“主人放心,我娘亲说过,只要不把玉佩拿出来,就没人会知道我爹是谁。”
沈楠歌微微眯眸,声音肯定:“你还有事瞒着我。”
江行简低下了头,拼命的想自己话语的漏洞,须臾缓缓开口:“其实那日我状态不对,还有一个原因,江繁在听到一声鸟叫后,躲到了床底下,然后主人就进来了。”
沈楠歌表情僵住:“所以我亲你时,都被他看到了?”
“应该是的。”江行简装作不好意思:“本来我拒绝了,主人不愿意,后来我就想着,亲几次都是亲……”
沈楠歌额头青筋跳了跳,任谁都接受不了,跟人亲亲时,床下还藏着人。
不过,如果江繁躲在床底下,一切就说的通了。
但她突然问那晚的事情,并不是为了窥探真相,甚至清冷是否是摄政王的人,她都不在意。
她只是需要表现出对清冷的怀疑试探,然后说出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
毕竟说出女儿身代表着相信清冷,在试探后的相信会更真实。
她无奈地笑了笑,好似在嘲讽自己,连这时候都在算计。
把清冷揽入怀里,抚开他额前碎发:“咱们玩个游戏!你把我灌醉,我告诉你我为何一直不脱衣服如何?”
江行简不受控制的端起酒杯,又缓缓放下,声音带着些纠结:“喝酒伤身。”
“又不听话了?”
“不想听话。”江行简声音闷闷的,他是真想知道楠歌的秘密,但是又不想楠歌喝醉。
“不听话就把你卖了!”沈楠歌假意威胁。
江行简抿了抿唇,端起酒杯递到楠歌唇边。
看着楠歌喝酒仿佛在喝水,他只能叹气。
沈楠歌借着酒劲儿,把手伸进清冷的衣服里,手放在他心口处,感受着他蓬勃的心跳,低语:“清冷,其实我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