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南岸穿着厚厚的棉衣,最外面还裹着一层兽皮,身边站着白傲和零星几个兽人。
在看见巫撞门而死时,南岸的瞳孔不由得缩了下。
白傲脸上却连一丝波动也无,嘴上悲悯着,“可怜了巫,他的奉献我们狮族会永远铭记……”
看见远处密林中野兽的身影,白傲脸上划过了一丝笑意。
巫年轻的时候误食了不知名的神奇草药,血液对野兽有很强的吸引力。
狮族之所以发展壮大,和这个也脱不了干系。
狩到猎物容易了,狮族自然有心思繁衍生息。
不过就是可惜了巫,缺少血液身体越发消瘦而已。
眼看着巫骨头都要熬干了,不如再用最后一次……
效果白傲很满意。
这比之前任何一次奔来的野兽都要多,动静都要大。
不过一两只是馈赠。
十只,百只呢……
它们疯狂的上前舔舐门上残留的鲜血,原本坚硬的门板也会像纸糊的一样。
轻轻的,就碎裂开来了。
饿疯了的野兽闯进豹族,会发生什么不用说。
这样下来,狮族没有花费什么代价,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两人脸上都挂上了满意的笑容。
……
时灼脑子里面飘过来积分增加的声音。
他隐隐有点预感,点开一看,稍微有点激动,攒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能够抽取一次金色盲盒了。
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赌上全部的身家,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
时灼没有耽搁,深吸一口气。
“是否开始抽奖,您目前选择的是,金色盲盒。”
时灼按下了写着YES的按钮。
恰逢此刻。
外面传来了一阵奔跑的声音。
似乎因为有积雪,路面太滑,来的兽人还滑倒了,顾不上嚷嚷痛,那个兽人大喊,“祭司大人,祭司大人,救命!!兽潮,兽潮来了!”
居住在周围的兽人闻言都拿着武器从屋子里面跑出来,“什么,你说什么,在哪里,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兽潮的!”
那个兽人没有时间回答,喘着粗气就要去找时灼。
豹青也听到了。他看了眼似乎沉浸在什么里面丝毫没有听见的时灼。
拿起武器蹙眉就往外走。
“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突然有个不认识的兽人一头撞死在我们部落的大门上,我远远的就看见朝着我们部落奔来的野兽,很多,很多……我们……还能活命吗……”那个兽人回想起来,面露恐惧。
豹青闻言,直接一个哨子紧急结合部落所有的兽人,宣布进入了备战状态。
危险将近,大家都来不及说什么了。
豹青已经猜到了背后使坏的人是谁,虽然不知道对面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现在已经不是纠结的时候。
“谁家里还有水,盖起来不要让它结冰,提到部落门口冲刷大门。”
“剩下的人去跟我搬石块,越重越好,全部堵在部落大门后面。”
虽然已经能够听见外面野兽奔腾的声音。
大家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准备照做。
豹青看着墙外的天,这个动静,大门……肯定会破。
他摸了摸手上的长刀,刚想进去房间叫醒时灼,就感觉到传来了一阵震动。
但是这个震不像是远处野兽奔腾产生的震动,而像是地裂的动静,野兽奔跑可不会把大地震颤的让他们站立不稳。
豹青面色一变,就想要往屋子里去。
时灼还在里面。
不管他们的房屋建造的多么坚固,地裂会吞噬一切。
“快跑。”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兽人们顿时抱着头四处鼠窜。
就在这时,豹青面前薄薄的房门被打开了。
时灼面带微笑,“不用跑。”
话音落下的同时。
大地颤抖的更加剧烈。
部落里面建造的围墙和所有房屋全部倒塌。
兽人们甚至能从倒塌的围墙后看见距离部落近在咫尺的野兽。
它们嘶吼着,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奇怪的是,外面似乎没有震颤,野兽仍然在狂奔,不受一点影响。
眼看着就要跑到部落里面,饿疯了大快朵颐一场。
兽人们脸上是绝望和惊恐,除了豹青,谁也没有听清,时灼说的不用跑。
南岸和白傲觉得事情已经差不多成了,连老天都在帮他们,这么关键的时刻,豹族领地里面竟然像是发生地裂,全都倒了,包括之前他们认为很坚固很难攻克的外围墙。
看来上天也觉得他们应该攻克豹族。
南岸的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都是老乡,其实他也不想的,不过谁让他们豹族守着铁矿并且开采了的。
没有办法。
要怪,就只能怪豹族的命不好吧。
下辈子别投胎到他在的地方了。
南岸淡淡的想。
但是紧接着看到的一幕却让他睁大了眼睛。
原本倒塌成为一座废墟的地方缓缓升起了新的高墙。
墙壁泛着某种金属质感,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科技,没一会就升高到比之前还要高两倍的程度。
那些近在咫尺的野兽一头撞了上去,轰隆隆的声音,像是闷雷,就算是南岸他们距离这么远都可以听到。
南岸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
他的精神甚至被骤然变化的形势冲击的有些紊乱,摇晃了两下就要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旁边的白傲脸色铁青,竟是看也没有看南岸一眼。
那些野兽并不是傻子,很多野兽受了伤撞的头破血流也没有没有进去之后,被血液激荡着的头脑就清醒了不少。
纷纷嘶鸣着想要逃走。
南岸和白傲自然也察觉了,心里暗骂,看来这次竟然是要无功而返了。
就在他们以为那些野兽会逃窜而走的时候,只见那个透着金属冷硬颜色的围墙上却出现了几个方形的口子。
不知道那些口子里面射出来了什么东西,那些野兽瞬间嘶鸣哀嚎着倒下了。
南岸和白傲咬紧牙关,周围跟着的几个兽人也面露惊惧。
“这是神,这是神,豹族是被兽神大人庇佑的,我们会不会受到惩罚。”
兽人们见到这无法理解的场景,吓得魂都要掉了。
只能想到,联系到兽神上去。
如果不是兽神,怎么不是兽神!
谁能拥有那种恐怖的力量。
狮族的兽人吓得发抖,像是鹌鹑,泪流满面,止都止不住。
南岸本来就烦躁,现下更是用狠厉的目光瞪着那几个兽人,“什么兽神,我以后也能做出来这种东西。”其实南岸很没有底气,不过说出来感觉自己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更有点怕白傲因此会看轻他。
白傲这次果真没有给他留下一点面子。
“什么都没有得到,巫还死了,这就是你说的值得?”
“废物。”
白傲毫不留情的训斥,之前种种的温柔都消失不见。
南岸有些不敢置信。
“呜——”突然,南岸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肩膀。
.
“唔。”时灼看着手里的操作界面。
头凑上望远镜,手指操纵仪表盘,瞄准不远处的兽人,按下手中的按钮。
哎呀,可惜,只射中了肩膀。
再来。
这次熟练了,不远处的几个兽人即使是在疯狂的逃跑中,也被时灼直接穿胸而过好几个。
最高壮的那个兽人,被射穿了腿。
之后谨慎的几个人藏在了石头后面。
时灼等了半天他们都没有出来,遗憾的放下武器。
然后和身边的豹青对视一眼,忍不住嘻嘻笑了几声。
有点傻兮兮的。
实在是因为时灼到了现在都还控制不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当时情况非常危急,甚至奔逃的最快的野兽距离他们部落已经不到一米,门口的兽人已经能闻到野兽的嘴巴里面的腥臭味。
就是那么关键的几秒钟,新的建筑拔地而起。
那是时灼抽到刚刚激活的战斗堡垒。
说是堡垒,它也可以战斗。
而且空间很大,堪比一座小城市。
最关键的是,这是时灼第一次抽到可升级的道具,果然不愧是金色品质的盲盒。
不枉费他花光了贡献点换回来的!
时灼摆弄了一下城堡的功能,爱不释手,遇到大风大雪天气,还能够输送能量打开防护罩。
这个能量的范围是植物或者矿石,或者电力等等。
还自带良田和水井,二层楼房。
而且以后还可以升级,武器系统也是一样的,后面添加能量可以升级,像是刚刚时灼用的就是箭矢,以后似乎可以进化成火炮等等大型杀伤力武器。
剩下的时灼没有再研究了。
因为去追逐逃兵的人回来了,时灼问豹青,“怎么样,抓住了吗?”
豹青蹙眉,“过去的时候就不见了,看了死去的几个尸首,就是狮族人。”
时灼没想到他们能跑这么快,其中一个人的腿还被他射中了,怎么做到跑那么快的?
不过时灼用望远镜看了一下外面白茫茫的雪原,又想起来异常的兽潮来袭,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兽世有很多他认知之外的神奇东西。免得对面鱼死网破,豹族的兽人再造成死伤就就不好了。
“那就别追了,先把周围的野兽都拖进来,然后把墙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吧。”不清理干净终究还是会吸引来不少饥饿的野兽,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时灼在室内都能听到兽人们的欢呼。
他的情绪被感染,含笑看了豹青一眼,“走吧。”
他和豹青一起去参与下面的热闹。
兽人们已经从刚才的惊魂未定之中回过神来。
一个个勤劳搬运死掉的兽肉的同时,还小心翼翼摸了摸冰凉光滑的墙壁表面。
这是什么东西,他们见都没有见过。
不过感觉有像是祭司大人弄出来的铁的好朋友,除了颜色不一样,冷硬的感觉都差不多。
不过似乎比铁更好,非常坚硬。
想到惊险刺激的一瞬间,那些野兽狠狠撞击到墙壁上的一瞬间发出来的让人牙酸的声音。
兽人们不禁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蹊跷,简直太蹊跷了,野兽怎么会好端端的袭击他们的部落?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之后他们看见时灼下来,欢天喜地的围上去。
瞧瞧,这陌生又气派的房子,高高的,他们见都没有见过,祭司大人一瞬间就变出来了。
还有那个围墙,也是祭司大人变出来的,这岂不是说明祭司大人要比那么巨大的一群野兽还要厉害。
兽人们看着祭司大人瘦瘦的白白的漂亮脸孔,和纤细的身体,都有些不敢置信。
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敬畏。
在他们的心中,简直要跟兽神大人的地位也要差不多了。
之前有的兽人会叫时灼为灼,现在不了,他们觉得时灼是他们的祭司大人,有着无穷无尽的神秘力量。
不知道是哪个兽人先激动的跪下对着时灼叩拜,像是祭拜兽神那样虔诚,“多谢祭司大人救助我的性命。”
不一会儿就哗啦啦跪了一地,他们拉长了音调,“多谢祭司大人救助我们的性命……”
时灼被搞得头皮发麻,他最怕兽人们来这一套,于是故意板着脸,“你们再动不动跪下的话,我可就要去狼族喽?”
豹族的众人们立马慌了神,赶紧站起来了。
“不不不,祭司大人,你别走,我们不跪了。”
“再也不跪了。”
时灼一转头就对上豹青的视线,他冲豹青偷偷眨眨眼。
.
寒冷的山洞。
白傲面色惨白咬牙切齿的摸索着自己的腿。
他在逃跑的时候腿被射中了。
直接穿透了他的脚踝。
痛,白傲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腿上会不会落下残疾。
因为狮族的族长,绝对不会轮到一个残疾来当。
愤怒和痛苦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狠狠的扇了南岸一巴掌,“废物,要是耽误了我当族长,我会让你死的比巫还惨。”
南岸捂着脸,一脸难以置信,他的肩膀也被穿透了,痛的不得了。此刻血迹已经被吹的冻结了。
他们逃跑的时候丢掉了外面的兽皮,穿着里面白色的棉衣,在茫茫的雪原中,才没有被捉住。
现在南岸冷的不行,牙齿不停的颤抖,有被冷的,更多的是气的。
他没有想到一向温柔的白傲现在竟然动手打他。
耻辱的感觉充斥在南岸的内心。
如果不是现在必须依附白傲没有选择,现在他就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