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的小少爷又不满凳子特别的硬,咯屁股。
“顾言之,帮我拿垫子过来。”小少爷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指使顾言之。
“家里没有软垫了。”顾言之道。
胡说,小少爷刚想伸手指着沙发上,那是什么东西,难道不是垫子?
顾言之就补充道:“还是坐我的腿上吧,比垫子更软。”
小少爷想想也对,哪里比得上温暖的人肉垫子舒坦。
他大剌剌的不设防,屁股坐在了顾言之腿上。
拖鞋也被他蹬掉,雪白莹润的脚趾露出来。
他坐在顾言之的腿上,脚趾沾不到地面,在顾言之的腿两侧晃悠悠。
时灼其实倒是心无旁骛一心好好学习。
没别的原因,他现在穷了,甚至负债了。
顾言之他们家帮他还了那么多的债,虽然现在是以自己的婚姻为代价暂时解决,但是等到他想要解除婚姻,是不是也应该还了?
他想到楚悠借走的那几百万。
即使楚悠还给他也不够填补这个窟窿,更何况小少爷不想问喜欢的人开这个口。
楚悠自己都很困难了,还有生病的一家子,以及卖不掉的鸡蛋。
他现在开口岂不是给楚悠雪上加霜。
开口是开不了一点。
小少爷心里其实已经把那些钱当作自愿赠予。
不指望楚悠还了。
999听着时灼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在他脑海里比了个大拇指:“牛。”
时灼不理他,已经进入了沉浸式扮演的状态。
他对待任务可是很认真的。
脑子里又仔细思索着,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能看得见的只有读书一条。
他不可能永远做顾言之的附属。
不管他是时灼还是‘小少爷’,他必须要为未来的人生负责。
时灼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是个智力在一辈子巅峰水平的准大学生。
不过两个非常非常漫长的世界过去,那些知识在他脑子里已经雁过无痕。
所以他需要从头学起。
不过从头学起也得有地方学呀,这边的教科书都很弱智的样子,里面的知识都太过浅显。
掌握了那些教科书上的知识,确实考上一个普通的研究生足矣,不过在原本世界成绩一直第一的时灼并不满足于此。
他要上就要上顶尖学府的研究生。
不过这个世界并不公平,真正高深的知识都掌握在少数的富人手中,知识也被他们垄断,在网络和什么地方都很难寻找。
之前的时灼还能接触到那些,不过当时他不屑一顾,根本不爱学习。
现在却没办法了。
不过他身边还有个现成的人形学习机器。
——顾言之。
小少爷晃晃腿。
他学习的认真,有不会的就戳戳顾言之询问。
还时不时的被顾言之投喂水果。
真是享受无比。
坐在他后面的顾言之开心又煎熬。
他承认自己提了一个馊主意。
本来想借机抱抱时灼。
没想到抱是抱到了,却给自己带来了痛苦的折磨。
他忍。
小少爷却又悠哉悠哉的晃晃腿。
顾言之:……
他神色隐忍,将小少爷抱下来。
时灼整个屁股沾到了椅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继续写写算算,直到需要找顾言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椅子上。
时灼:??
顾言之翘着二郎腿。
手臂放在腿上,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时灼一回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顾言之又淡淡移开。
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了,楚悠欠你的钱,需要我帮你要回来吗?”
虽然他知道小少爷似乎是想要跟楚悠交朋友,但是他对楚悠未免也太过好了。
他……有些吃味。
他看着小少爷的后颈,又皱眉。
真的只是朋友吗?
小少爷又为什么去做腺体切割手术?
他蹙眉想着。
却没想到小少爷的反应很是激烈。
他一甩手,瞪着顾言之,这种瞪视和之前那种软绵绵像是撒娇似的瞪视不一样,带着一点排斥和警告:“谁说让你帮我去要了?”
“顾言之,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不要碰楚悠,他已经很可怜了。”
“那些钱都是我自愿赠送过去的。”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懂?”
虽然时灼的内心在啊啊啊疯狂的我想要,钱!钱,都给我!
但是面上还是维持着人设。
顾言之的面色一下子变了。
他盯着小少爷突然变得气愤的脸孔,想起之前小少爷的反常。
为什么对楚悠这么关注?
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的钱都不多的情况下借给了楚悠那么多钱?
为什么替楚悠在给他表哥霍然打扫卫生的时候出头?
为什么特意邀请楚悠去冷家的宴会。
还有,为什么突然去上学了?
恰巧的和他住在一起,现在又窃取了小少爷的婚姻。
其实他只是小少爷喜欢楚悠路上的边角料?
只是一不小心,出了这么多的变故?
顾言之将所有线索都打通连在了一起。
低垂着头发,像条沮丧的落水狗。
小少爷看他一言不发,便也缓了缓语气,觉得是自己反应太大太过咄咄逼人了。
顾言之应该也是好心。
他顿了顿:“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我暂时还够生活。”之前他的卡上还有两百万,省一省,应该也够大学的学费和生活了。
他补充:“但是,那些钱是我送给楚悠的,我知道你对他有些偏见,但是他人很好很善良的,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999都想吹口哨鼓掌了。
“宿主,你真是不怕进医院啊。”
万一他老公一怒之下,把他抱起来……
哦吼,简直不敢想,那不是统能看的东西つ﹏?。
顾言之神色不明,垂着头看着地面。
半晌,抬起头轻笑了一声:“我明白了。”
小少爷不知道为什么,被顾言之笑的这一下搞得有些尾椎骨发凉。
像是被食肉系猛兽盯上,有种小动物与生俱来的恐惧。
他努力定定神。
将桌上的作业写完。
顾言之看着时灼带着伤痕的后颈。
神色幽暗。
他声音温柔,跟小少爷说了一声:“我去一下外面买点东西。”
小少爷应声。
“快点回来。”
其实只是因为顾言之不在小少爷没有指导教师了而已。
不过顾言之还是缓和了神色。
视线在小少爷身上流连了一下之后拉上门出去了。
他没有如他所言去超市买东西。
而是缓缓踏着台阶,脚步声轻微的往上面一层去,手里按下了号码。
等到最后一级台阶上完的时候,顾言之最后一个数字也输入完毕,电话开始拨,不出两秒对面就接起来,有一种诚惶诚恐的意味。
没有等到顾言之说话,那边的人就开始主动寒暄。
“今天是什么吉祥春风, 把您吹来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吗?”
对面的人是冷严。
他变化如此快,顾言之这种情绪通常没什么波动的人都皱了皱眉。
他没理会冷严,直接进入正题,询问:“时灼脖子后面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因为他说话语调很平,听起来就很是冷冰冰。
冷严在电话那边不爽的撇撇嘴,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朝飞上了枝头当了凤凰。
想当初他还亲眼见过顾言之捡饮料瓶呢。
不过谁让人家顾家位高权重,他们冷家只能陪笑。
他心里骂脏话。
手机里面笑呵呵的回应:“这个是因为小灼他求爱不成,自己偷偷到医院做了腺体切割手术。”
冷严也听说了,时灼走了狗屎运跟顾家走失在外刚回来的孩子领证了。
真他妈的运气够好的。
不过冷严觉得,顾言之也就是对待小宠物一样对待时灼,他记得时灼和顾言之相处,总还是那样一副傲娇的少爷嘴脸。
顾言之能真心喜欢他才怪。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心喜欢。
谁能容忍的了,自己的伴侣以前是个A,后来为了别的喜欢的人的一句话,就活生生的将自己的腺体割掉啊。
反正他是不能接受。
顾言之肯定也不能。
冷严听到那边挂断电话传来的嘟嘟嘟忙音。
哼,他等着顾言之亲手将时灼打出来。
还有那个顾言之,什么态度啊,好歹他也算是大舅哥,他愤愤的踹了墙壁一脚,结果却隐隐感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
他嗷嗷嗷嗷叫。
“管家,保姆阿姨,快点,谁快点来!”
“怎么了,少爷你怎么了?”
“我的脚趾骨裂了!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