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忍无可忍,飞速跟老师请了假回家。
老师非常讶异。
毕竟顾言之可是发了40度高烧都坚决不请假回家的人啊。
顾言之其实只是懒得去看病。
烧死正好。
老师合上自己惊讶张大的嘴巴,利落的批了假条。
并且担忧不已:“顾言之,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一定要告诉老师啊,千万别自己硬扛干傻事。”
正硬抗着的顾言之,他忍住身体的颤抖。
沉默的点点头。
看起来氛围堪比回家上坟。
他气哄哄的骑着共享单车回家。
一身的汗水。
期间时灼又不知道摸到哪里,顾言之骑着车歪歪扭扭差点栽沟里面去。
弄得旁边卖糖葫芦的大爷以为他吃了什么药。
吓得扛着糖葫芦棒子就以冲刺百米的速度疾跑走了。
顾言之:……
他打开家门,第一眼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这是他贫穷的出租屋?
原本粗糙生锈的带栅栏的窗户不知道去哪了。
现在的窗户簇新,上面带着繁复漂亮的花纹。
窗帘也变成了新的,里面是一层浅绿色的纱帘,外面还有一层白色的蕾丝窗帘,正用两个蝴蝶结优雅的绑在两边。
客厅也被重新布置了一番,那个惹眼华丽的沙发也被摆放在合适的位置,甚至角落还有一个漂亮的鱼缸。
地上是看起来很柔软的长毛地毯。
满身大汗的顾言之:……
他不知道该怎么下脚。
不过随即他又感觉脸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身体僵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从他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小少爷有些骄纵的声线,小少爷似乎挺高兴这头动物讨了他欢心。
原本一直高调的声线也软下不少。
尾音拖着。
带着不自知的甜腻。
“蠢货。”
“亲你一下就这么高兴。”
顾言之在自己门外站着,脸上的柔软触感似乎还在,耳边是清晰的少年的声音。
身上的汗水从他眼睫滴落下来,他眨了下眼睛。
门缝里透出来一点玫瑰香,似乎小少爷的软腻雪白的皮肉就是顶级的香料,整个香味充斥在他的房间,甚至被门外的他采撷些许。
时灼又低头亲了亲大白虎粉色的鼻尖,满意的看到大老虎嗷呜嗷呜的捂住自己鼻子,两只耳朵动了动。
翻过身露出肚皮,两只蓝色的眼睛温柔而无害的看着他。
粗壮的尾巴圈住他的小腿。
这说明白虎很是信任他。
他哼笑一声,正准备将脚踩在白虎的肚皮上。
就听到风微动,吹的门缝吱呀一声。
时灼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外微微喘息,头发都湿漉漉的少年。
少年表情似乎有些模糊。
时灼吓了一跳。
“你干嘛站在那里。”
“知不知道会吓死人。”
接着似乎回想起来这是顾言之的卧室。
他心虚了一瞬间又理直气壮:“我帮你改造了房间,又陪你的伴生兽玩了大半天。”
他看着顾言之没什么反应。
杏眼一瞪,雪白的腮有些红了。
“还不快感谢我!”
顾言之声音有些嘶哑。
“谢谢。”
他打量了一下房间,原本有些狭窄的,睡着会经常腰痛的单人床被换掉了。
还有原本掉了门的衣柜等等。
总之,整个房间除了地板还是原来的,基本全都被换了一遍。
顾言之倒是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感觉,因为之前的床确实睡着腰疼。
睡时间长了容易腰不行。
他奶奶曾经说过,男人腰不行不好娶媳妇。
顾言之虽然没想过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但是能不腰疼是件好事。
他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东西。
这一屋子看起来挺贵的。
他想了想,只有出卖自己的身体了。
“我还给你洗脚吧。”
时灼站起来,脸上的神色是显而易见的坏坏的带着兴奋。
“只洗脚?”
顾言之很老实,站在门口:“你还要什么?”
时灼上下打量了两眼。
狠狠磨了磨牙。
“我要你给我洗脸刷牙做饭、梳头发穿衣服暖床。”
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白虎。
“还有它,也要给我做小奴隶。”
顾言之想了想自己这边:“我没问题。”
就是一点体力活。
他看了看小少爷对于A来说略微有些纤细的身体。
甚至连体力活也算不上。
“它那边你自己问吧。”
还没等时灼说话,那大白虎就激动得啪啪甩着尾巴,一脸不值钱的紧紧蹭着时灼。
顾言之皱眉,刚刚说的太快没想到,要是时灼一直玩弄白虎,那他……
时灼一脸得意:“你这个主人对他的吸引力看来也不怎么样。”
顾言之沉默。
确实不怎么样。
他跟白虎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同样在一间屋子里,白虎也不会找他,只会懒懒的趴在房间角落睡觉。
当然,他也从来不会没事找白虎。
顾言之:要不然把白虎卖了吧。
白虎对着顾言之“嗷呜——”了一声,嘴巴张开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表示不满。
顾言之:……
时灼看了眼他满身的汗水。
皱皱鼻子嫌弃道。
“还不快去洗澡。”
“臭死了。”
顾言之有些不太熟练的找到衣柜,拿出自己洗的发白的衣服,和散发着暗香的衣柜极为不相称。
走到浴室,摸索了一会才打开花洒。
不得不说时灼找的这一家公司效率真的很高。
大半天就还您一个崭新的家。
但是要价也很高。
整整收了五十万。
顾言之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皱眉思索。
该怎样才能让时灼不要乱摸白虎,要不然他被通感弄得没有办法好好学习了。
或者直接切断和白虎的精神联系?
顾言之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跟伴生兽这么通感的。
因为他从小到大对什么事都很漠然,或者说木然。
提不起一点兴趣,也不交一个朋友。
甚至对自己的伴生兽也不理。
他隐隐记得小时候白虎还会跟他玩,后来也不理他了。
顾言之甚至觉得活着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去死。
可能还是因为热爱学习吧。
至少学习还是一件算是能做的下去的事。
现在……
门外,小少爷在捶门。
“顾言之,你好了没有,我要洗漱洗头发,你快点出来。”
顾言之应声,吐掉嘴里的泡沫。
随即擦了擦身体,就套上了自己的旧衣服,微凉的水珠吸附在薄的跟纸一样的长袖里,几乎一瞬间就把一层布料氤氲的有些透明。
顾言之拉开门。
门外小少爷抱着衣服,如果不说话看起来甚至挺乖巧。
他看了看顾言之胸口透出的痕迹。
时灼:……
“你就穿这破衣服?”